第47章 第四十七章(2 / 2)

黎行安聳了聳肩,他要有祁淵這本事,他怎麼可能不來,這不是沒有嘛,而且,早知道祁淵能這麼省事,他還花那麼大價錢找什麼其他人。

人家那價錢可是按分算,讓黎行安都覺得肉疼。

“大概幾天能見效?”黎行安敲著對麵祁淵,祁淵隔了幾分鐘才回,“三天左右。”

黎行安將手機翻過來,眼神微眯,手指有韻律敲擊著手機屏幕,手臂搭在額頭上,沉默了好一會,像是鼓起了勇氣,重新翻開手機,打開黎岸朋友圈。

看著裡麵辛秘書和黎岸在一起燦爛麵容,異常珍惜撫摸著辛秘書笑容滿麵麵,珍惜而追憶,神情複雜,眼眶微微泛著紅意,像是摸著什麼珍寶一樣,一點一點觸碰著屏幕裡人。

在眼底濕意泛濫時候,緊緊閉上了眼,咬緊牙關,不讓自己情緒外泄。

上輩子,他最終也沒和辛秘書在一起過。

明明之前,他對辛秘書是有好感,他和辛秘書,他們在工作上無比默契,在私生活中像是彼此朋友,他們會一起出差,一起野遊。

是那種大於朋友好感,黎行安喜歡和辛秘書在一起感覺,可還沒等他弄清楚自己究竟對辛秘書是什麼感覺,許歲之出現後,一切都變了。

他莫名奇妙被許歲之吸引,直到變得一步一步不像自己,他對辛秘書那份隱秘而微弱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對許歲之莫名奇妙欣賞。

他明知道辛秘書看他眼神不對,以前是想著法想逗辛秘書,想讓他抬起頭看著他。

許歲之出現後,他徹底忽略了對辛秘書30340特彆,甚至昏了頭想要和他結婚,但就在他結婚後,辛秘書辭職了,去老家開了一個花店。

黎行安茫然無措,悵然若失,像是生命被誰挖空了一塊,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他發現自己,其實從頭到尾喜歡都是辛秘書。

看著許歲之,他再也沒了以前那種感覺。

他偷偷去看過辛秘書,小小花店裡,他似乎恢複了笑容,恢複了自信。

黎行安想明白後,他和許歲之誠懇談了一翻,他認為從頭到尾都是自己錯,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搞錯了自己心,就不會得到這樣結果。

他作為過錯方,願意按照規定,分割給許歲之大部分財產,那時候黎老爺子還沒退休,他隻是黎家總經理,他這樣做雖然會讓黎家傷筋動骨,卻不會又太大影響。

為了重新追回辛秘書,他和老爺子說了,自願放棄黎氏總經理這個職務。

而且,上輩子這時候,黎岸因為明岸公司科研部負責人葷素不忌手段,最終提到了鐵板,被黎老爺子發配到國外,後來,黎岸在國外卷入了一場動亂,被人誤殺身亡。

黎行安隻見過黎岸慘白僵硬屍體,黎家似乎沒人為黎岸傷心,他們都在忙著爭奪黎家繼承人位置,黎岸隻有一場冷漠葬禮。

甚至沒人為他哭,就連黎岸母親也一樣。

整個黎家冷漠而無情,彼此之間沒有親情,隻有利益。

可他沒想到是,離婚後,他無數次去找辛秘書,卻隻能得到他冷漠,還有他一句,“黎總,不是所有失去,都能重新挽回。”

這句話徹底打垮了黎行安,可他不放棄,他每天每天守在辛秘書花店不遠處,他希望,能夠重新打動花店裡那道身影。

他日複一日呆在那裡,就想曾經辛秘書一直看著他一樣,看著辛秘書。隻是他們地位徹底換了,幾個月之後,黎行安卻得到了黎老爺子病危,要他回去消息。

等黎行安處理好黎老爺子事情,匆匆趕來時,卻看到了辛秘書血淋淋躺在馬路中間,抽搐著吐血模樣,他甚至還沒來得去醫院,就沒了呼吸。

黎行安不知道當時自己是什麼模樣,他顫抖著不敢碰他,隻能顫抖著,無措看著地上熟悉人,喜歡人瞳孔漸漸渙散,模糊,直至徹底閉上眼。

那幾天,黎行安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過來,他強撐著看著那個會在身後一直看著自己人,被一群人關進了小棺材裡,被埋葬,直到隻剩一個小土堆。

他拚了命查,結果卻無比可笑,可笑到讓黎行安發冷。

是許歲之找人,許歲之用他黎行安當初賠償分割給他財產,找人,撞了他黎行安喜歡人。

隻因為,隻因為許歲之覺得,這些錢是他應得,不知是這些,黎行安所有錢,黎家,包括黎行安,都應該是他,黎行安拋棄了他,喜歡上其他人,就該得到報應。

他瘋魔般相信黎行安是因為辛秘書勾引,才會拋棄他,所以,一切都是辛秘書錯,否則他不會和黎行安離婚,不會成為所有人笑柄。

黎行安猛睜開眼,眼底裹挾著烏雲風暴,好似風雨欲來前壓抑,這一次,這一次,他絕對,絕對不會再讓許歲之有機會,傷害他。

看著手機屏幕裡許歲之,黎行安氣息沉沉。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整天,黎行安都麵無表情看著屏幕裡許歲之,看著他先是一點點買進,眼睛不敢錯看著電腦屏幕,眼中都是狂喜,艱難猶豫思考,咬咬牙又買了一些。

看著他似乎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了,急急忙忙收拾好自己,開著車過來,看著他進了醫院,腳步匆匆來到了他病房。

很快,黎行安就聽到了病房傳來開門聲。

“行安,實在抱歉,我今天有點有點事,才會這麼晚才來。”許歲之麵上帶著笑,關上了病房門,轉頭看著黎行安。

黎行安將手機熄滅,轉頭看著許歲之,“沒事,”說著,他還有些疑惑地看著許歲之,“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今天這麼開心?”

許歲之眼中是抑製不住喜意,將手裡飯放在桌上,聽了黎行安話,眼珠子轉了轉,思忖了一會,假裝不在意一邊打開桌上保溫盒,一邊餘光注意著黎行安眼神,

\”行安……我,我最近聽彆人說,他們有內部消息,有幾隻股票可能會大漲。\”

許歲之突然覺得這也許是個機會,他完全可以以自己名義,投資黎行安公司,他已經決定和黎行安好好過日子了,這樣一直瞞著黎行安,也始終不是個好方法。

終歸是個□□。

他想借著這次先透露一些,到時候他拿出那麼多錢,行安一定不會懷疑。

誰知道黎行安根本不關心,他隻是擔憂看著許歲之,“之之,股票這類,風險太大,你……”

許歲之一哽,握著勺子手微微捏緊,看黎行安擔心模樣,既無奈又暖心,他知道黎行安隻是太擔心他了,算了,還是等他這次股票大漲,讓黎行安眼見為實,他就相信了。

黎行安一眼就看出許歲之不以為意,唇角勾出一抹莫名笑,接過許歲之手中碗,沒什麼營養又重複了幾句,就沒有再勸。

許歲之一直在黎行安這裡呆了很久,笑意融融和黎行安說這話,黎行安也是有一搭沒一搭應著,一直到了天色將晚,許歲之才收拾東西離開。

就這樣,三天之後,

黎行安也快出院了,今天是他住院最後一天,明天他就該出院了。

他拿起手機,看著小窗口許歲之,敲了敲祁淵窗口,“你不是說,今天就是收割時候?”

祁淵信息發過來,“看著吧。”

一直到臨近中午時候,窗口裡許歲之一直呆在電腦麵前,手裡攥著他破舊筆記本,緊緊盯著屏幕上線條,可是,很快,許歲之臉色瞬間慘白,他呆滯看著電腦屏幕,連唇都開始哆嗦,“不,不對,這不對,不可能,這不可能。”

似乎是許歲之話起了效果,屏幕裡線條出現了變化,許歲之緊緊閉著呼吸,瞪圓了眼睛,一直到線條重複甚至超越了起初,許歲之才猛鬆了口氣。

“對,沒錯,就是這樣,這才對,而且,今天開始,好像是接連三天漲幅。”

許歲之緊緊握著手機,似乎在進行著極為艱難思考,最終他好像決定了什麼,深吸了一口氣,打開手機,又重新投了大比錢進去。

他無比確信,甚至盲目相信這他上輩子記憶。

而屏幕這頭,祁淵和黎行安則是看著許歲之,黎行安敲著祁淵,“你要做另一件事做好了?”

“嗯。”這頭祁淵隻回了一句,看了看時間不早了之後,起身離開,他接來了一個關鍵人物,那頭黎行安握著手機,語氣很輕,“那就……拭目以待!”

當天晚上,一道大爆文章視頻悄然間出現在各大平台,並迅速吸引了大眾視線,討論度極高。

第二天是黎行安出院日子,許歲之這幾天因為自己再次憑借著自己前世記憶,再次大賺了一筆,正誌得意滿,此時笑容滿麵來接黎行安出院。

但是當許歲之進醫院時,就感到一道道異樣眼光盯著自己,還伴隨著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

“快看,是不是他?”

“沒錯,就是他,天啊,看他人模狗樣,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人。”

“對啊,太可怕了。”

一路上如芒在背視線讓許歲之眉頭緊擰,可當他回首四處看時候,隻能看到一道道異樣視線,聲音卻消失了。

他擰著眉一路到了黎行安病房,開了門就開始抱怨,“外麵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群人看我眼神怪怪。”

病房內沒有聲音,許歲之一抬頭,臉色陡變,祁淵正扶著一位麵容滄桑佝僂中年婦女,中年婦女看到他之後,連身軀都在顫抖,咬著牙瞳孔猩紅,恨意密布,幾乎滴出血來。

“畜牲,畜牲,畜牲!”中年婦女如果不是祁淵扶著,都想要朝著許歲之撲過來,恨不得生吃了他。

許歲之臉色煞白,連連倒退了幾步,張著嘴,像是看見了什麼無比恐懼人,“……媽。”

“我不是你媽,你這個畜牲,畜牲都不如東西,彆叫我,彆叫我。”中年女人嘶吼著,猩紅眼看著許歲之,因為劇烈情緒而喘息著,祁淵趕緊扶著她,冷漠刺骨眼神瞟了眼許歲之,

“許阿姨,你彆太激動。”

許歲之抖著唇,恐懼看著站在一旁黎行安,卻發現黎行安正在用一種無比陌生而嫌惡目光,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從上到下打量著他。

讓許歲之從內到外發冷,行安怎麼可以用這種眼神看他,怎麼可以?

是不是連黎行安也要放棄他了,不可以,不,不行。

“行安,你聽我解釋,你彆聽他們,行安,你不要聽他們瞎說,他們說都是假。”許歲之惶恐抓著黎行安袖子,眼眶含淚,向以往一樣,搖搖欲墜看著黎行安。

黎行安卻輕輕移了一步,那冷漠眼神像是看到了什麼臟東西一樣,“彆碰我。”

許歲之不敢置信看著黎行安,卻發現黎行安抽了張紙巾,擦著剛剛被他碰過地方,“行安,你……你說什麼,你在做什麼?你忘了我們之間關係了嗎?我們是愛人啊,你為什麼寧願相信彆人,也不相信我?”

祁淵扶著一旁女人,將她扶到一旁椅子上,勸她冷靜後,眯眼看著許歲之,語氣冰冷:“許歲之,你不會真以為你做很隱蔽,也清除了後患,就把彆人都當傻子了吧。”

許歲之咬著唇,眼眶淚珠大滴大滴滾落,執意看著黎行安,“行安,你呢,你是不是寧願相信他們,也不相信我?”

中年女人被氣直哆嗦,她抖著手指,指著許歲之,“你還想彆人相信你,你能做出卷著養父救命錢跑事,怎麼就沒臉說了。”

祁淵安撫拍著女人背,低低道:“許姨,先彆激動。”

許歲之眼眶含淚,黎行安不為所動,拿出許歲之卷錢跑證據,厚厚一疊在黎行安手中,許歲之不自覺得看過去,黎行安當著許歲之麵,“那這些,也是假了?”

這些全是許歲之證據,許歲之伸手想奪,卻被黎行安躲過,在許歲之急切而震驚眼神中冷漠開口,“而且,你現在可以打開手機看看關於自己新聞。”

許歲之陡然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拿出手機,一打開,頓時頭暈目眩,不敢相信,

新聞裡,鋪天蓋地全是關於新聞,他幼時和如今麵容在裡麵異常清晰,熱度還在飛快上漲,討論度也在急劇攀升,

標題觸目驚心:破產後,養子卷著養父救命錢消失?

下麵是關於他詳細介紹,甚至還有當初細節和照片,鋪天蓋地唾棄朝他湧來。

【呸,垃圾,這樣人怎麼還有臉活著】

【我一直以為人是有下限,我錯了,有人,他不是人】

【這才是真白眼狼,養父母真是養了條餓狼】

【沒錯,天呐,你們看到沒,這個許歲之本身是孤兒,如果不是他養父母收養了他,他早就死了,可他居然那鞥做出這種事,在養父母家裡破產後,卷著家裡所有錢逃命,還得養父沒錢治療,去世了,他這個罪魁禍首卻悠哉拿著這些錢到處揮霍。】

【這種人怎麼沒死,他才最該死!吃人血白眼狼】

……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明明已經,已經處理好了一切後續,上輩子被裴輕舟查出來之後,他這輩子就警覺了,他已經處理好了一切,怎麼會,被找到?

這不應該,這不應該。

許歲之抖著手,他顫抖著手,看著手機上新聞,陡然想到那些護士看著他眼神,死死咬著牙,恐懼看著中年女人,

“你們小時候打我虐待我還不夠嗎?為什麼還要造謠毀了我?” w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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