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蛋很鬱悶,見陸安珩回頭望向自己,登時嫉妒地看了陸安珩一眼,驅馬與陸安珩並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說起來我長得也不差啊,怎麼就沒有你這個待遇?這簡直就是對我美貌的侮辱!”
陸安珩:……算了,世家大了,什麼鳥都有,偶爾冒出那麼一兩個奇葩也正常,淡定,淡定。
等到了薑家,薑家那群同輩們早就已經設了重重關卡,什麼作詩猜謎都是小意思,還有人要求陸安珩當場倒立的,也有奇葩說自己喜歡聽鵝叫讓陸安珩現場學一個的,差點把陸安珩折騰得趴下了,這才順利地迎回了新娘子。
看著薑鴻煊把蓋著紅蓋頭的薑德音背出來,陸安珩神情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當日送陸芙出嫁的自己。
薑鴻煊的表情不似往常溫和,萬分嚴肅地看著陸安珩,認真地囑咐道:“我便將妹妹交給你了,希望你能記得當日的諾言,不讓我阿妹受委屈。”
天底下的大小舅子心思都是想通的啊,陸安珩想到自己當日將陸芙交給孫辛夷時,想法也如同薑鴻煊一般,不由認真地點了點頭,肅容道:“請阿兄放心,我一定好好對阿音!”
薑鴻煊的眼裡有了笑意,又轉頭看了看薑德音,而後極快地拍了拍陸安珩的肩,溫聲道:“你素來說話算話,我信你。”
薑德音藏在蓋頭下的臉也有了笑意,如同薑鴻煊所說,陸安珩從來都是個信守承諾的人,這會兒他再次做出保證,瞬間就讓薑德音原本有些惶恐的心安定了下來。
想著陸安珩往常的種種,薑德音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甜蜜的微笑,覺得自己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一路吹吹打打地回了陸府,跨過火盆,拜了堂後,薑德音便被帶進了新房,略微忐忑地等著陸安珩來掀蓋頭。
陸安珩此時還在外頭陪前來的賓客們喝酒,這一回來的人可不少。一則薑家家大業大,嫡係嫡女出嫁自然不缺前來捧場的人,二則陸安珩的人緣也挺不錯,工部那群技術宅全都到齊了,又有蕭恪領著一幫勳貴子弟帶頭起哄,氣氛甭提有多熱鬨了。
這還不算什麼,等到李公公領著元德帝的賞賜前來賀喜之時,氣氛便達到了最高.潮。
接下來太子帶著皇孫齊琛親至,向陸安珩討杯喜酒時,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隻是暗自咋舌,心說這兩口子結個婚,一個湊齊了皇後和宮中高位嬪妃賞賜,另一個就更嚇人了,不僅太子和皇孫親至,還有陛下身邊的李公公親自前來送禮道賀,這陣仗,真是沒的說,足夠大夥兒津津樂道幾十年了。
緊接著在薑德音之後成婚的貴女們壓力可就不知道有多大了,明顯風頭不如薑德音,還得被好事者拿來做比較,也是夠堵心的了。
陸安珩忙的真是腳不沾地,直到太子帶著齊琛來時,大家都跑去行禮了,陸安珩這才鬆了口氣,齊琛早就溜到了陸安珩麵前,眨巴著烏溜溜的眼睛,笑眯眯地開口道:“恭喜夫子大婚,我來給夫子送禮啦!”
陸安珩的眼神柔和了下來,抽空摸了摸齊琛的小胖臉後,忍不住笑問:“你給我送禮?這一堆禮物,應該都是太子殿下準備的吧?”
齊琛不樂意了,鼓了鼓包子臉,小胖手指著另一堆禮物,仰著頭驕傲道:“這些都是我們給夫子準備的禮物!我們的!”
“你們?”陸安珩挑眉,心裡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果不其然,齊琛的眉眼更飛揚了幾分,獻寶般地點頭道:“是的,我們!這是我和叔叔們,還有明珠一同給夫子的賀禮,全部都是從我們自己的庫房裡拿出來噠!”
陸安珩心下更是柔軟,再次覺得自己碰上了一群天使。
至於前來喝酒的其他人,心思就複雜了。
瞧瞧人家陸安珩,年紀輕輕就已經和一眾大佬打成一片,這還不算,除了陛下之外,太子和小皇孫對他的好感值也很高,若是帝位更迭不出岔子的話,這家夥妥妥的三朝重臣,說不定還能混進內閣當個閣老啥的。
眾人隻這麼一想,就覺得自己打開了一扇名為羨慕嫉妒恨的大門,深刻地明白了什麼叫做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比人與狗之間差距還大。
好在太子也隻是來走個過場,為了不讓賓客們感到拘束,太子象征性地喝了杯酒後又帶著齊琛離去了,真可謂是來去如風。
陸安珩就倒黴了,被一眾羨慕嫉妒恨的家夥狠狠地灌酒,差點就真的被他們給喝趴下了。
關鍵時刻還是損友靠譜,蕭恪挺身而出為陸安珩擋了不少意味不明的酒,讓陸安珩得以喘口氣,又灌了碗醒酒湯,這才臉色微紅地往新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