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回想起昨日幻境中那懸浮於紅日之前的灰袍人影，垂著眸沒說話。
昨日若不是那位灰袍人影的突然出現，他在有所顧慮的情況下與麵前這位存在隻會打成平手，對方完全有可能帶著旺達一同離開。
但在灰袍人影介入後，局勢就是往他這一邊倒的了，知道自己再留下去也不會改變什麼的對方這才主動離去。
缺少了旺達這麼順手的“工具”，對方行動時受到的桎梏隻會更多。畢竟對方現在的軀殼隻是普通人的，承受不了外神太多的力量。
一隻橘貓不知從哪冒出來，縱身一躍便跳到二人麵前的吧台上，舔了舔爪子，眯著眼看向何如玉。
何如玉眯著眼看這隻小家夥，沒由來低笑了下：“看來我們的小摩拉克斯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受歡迎，祂們二位居然都給你留後手。”
她說著，伸出手朝著冥而去，不顧後者齜牙即將炸毛的威脅，不輕不重地彈了下它的腦袋：“討人厭的小東西。”
冥立馬發出一陣被欺負了似的喵叫，轉頭就撲進鐘離懷中，委屈至極地蹭他。
鐘離抱住冥，輕輕給它順毛安慰。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何如玉微微眯起眼，語氣聽不出喜怒：“我記得你不是最討厭這種長著觸手的小玩意兒麼？怎麼對它如此寬容？”
鐘離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平淡，他也什麼都沒說，但何如玉還是懂了，她眨了眨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露出些許不可思議的神態：“難不成你還記著你小時候的那些事，由此記我的賬？”
“我隻是帶你玩兒了玩，你怎麼記仇到現在？”
鐘離：“……”
哪家人帶孩子玩兒是用觸手纏著繞宇宙轉圈圈的？而且由於外神壽命無限長，對時間的認知也與眾不同的緣故，他被迫繞著宇宙轉了幾年的圈圈。
即便他本體是天星，也經不住這種玩兒。
自那以後他就對所有觸手都PTSD了。
“好吧好吧，”何如玉露出拿你沒辦法的表情，手掌一翻，一張黑紅底鑲金邊的卡片出現在她手心，她把卡片移到鐘離麵前，“我在唐人街開了一家會所，有空來坐坐，就當賠罪？”
() 鐘離看了眼那張會所的VIP卡片，沒接：“你不在此方宇宙惹事，便是最好的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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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玉笑了起來，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說出的話卻冰冷至極，“你也知道，混亂才是宇宙的本質，沒有混亂，一旦那位大人蘇醒，我們都得死。”
“宇宙意誌衰弱的宇宙終歸會走向毀滅，不如當成混亂的舞台，在臨終前給所有宇宙做最後一點貢獻。”
鐘離低低地歎了口氣，這也是他今晚見到一切事故幕後真凶時並沒有多少生氣的原因之一。
宇宙的本質是混亂無序的，唯有混亂織就的催眠曲才能讓那位萬物之主陷入永恒的睡眠——宇宙的真相之一就是，所有的宇宙都是那位萬物之主夢境的投影，一旦對方蘇醒，所有的宇宙也將不複存在。
因此為了維係混亂，“何如玉”必須在無數的宇宙中搞事。當然，對方本身也是個究極樂子人，樂忠於各種搞事，或許於對方而言，找樂子才是真正的目的。
“倒是你，”何如玉歪了歪頭，嘴角的笑容擴大，眼裡卻依舊淡漠，“不考慮跟我一個陣營嗎？為了一群遲早要死的螻蟻，何必呢。”
鐘離視線落在那邊偷偷關注著這裡的超英，以及舞池裡香衣鬢影的人們身上，搖了搖頭：“我永遠不會與你同一陣營。”
何如玉於是聳了聳肩：“好吧，隨你。”
她說著頓了下，又笑了起來，笑容甜蜜至極：“我也很期待，有你的加入，能將這場混亂演繹到多麼精彩的地步。”
待到何如玉離開去找托尼後，鐘離視線落在那張放置在吧台的卡片上。
冥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喜，重新躍上吧台，“啪”的一下把卡片拍飛了出去。然不等卡片落地，就又重新飛了回來。
鐘離將VIP卡收入上衣口袋，不論如何這也算是一個能找到對方的地點，先收著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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