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嘲諷(1 / 2)

查鬆眼神微斂,頷首了片刻之後斜了一眼仆人。

仆人明白,確實是自己算錯了。

在這一刻,兩個人都驚訝與喬庭淵的算術能力。

查鬆看著喬庭淵亮晶晶的眼睛,心下一軟,要不是他還有要事在身,恐怕都在逗留此地一陣子,動了教導稚童的心思了。

“你家在縣城上是做什麼的?”

喬庭淵被抱回長凳上坐著,查鬆體貼人,眼睛一掃就知道幾個人是從鄉下去縣城上。

雯娘小心的抿水喝,見到弟弟與人聊天嘴裡的肉條還在咀嚼,香味讓查鬆側目。

“我爹是做木匠。”

何杏一回來就看見一個男人抱著自家的孩子,她聽見。

“沒想著送你讀書?”

何杏輕輕走到雯娘身邊,喝了一口水,手上還挽著籃子,裡麵裝滿了新鮮的地菜。

查鬆見何杏的動作,笑著把喬庭淵放在了凳子上,問:“這位娘子,還請問地菜是一直到幾月才沒有?”

何杏拍乾淨了泥土的手,略微擔心的情緒已經縣城定。

“差不多春天結束就沒了,這位老爺是想吃,我挑的菜還是挺新鮮的,要不要拿一些?”

“不了,多謝這位娘子,我還要趕路怕是趕不上這新鮮的地菜了。”

換了一位夥計把點給喬庭淵的點心送上來。

何杏看著這碟突然出現的點心,看了一眼雯娘的眼神,客氣說:“我這兒還有些肉乾和紅薯乾,您不嫌棄的話路上吃,打打牙祭也行。”

查鬆笑納。

現在隻能有緣再見了。

“那奴帶著孩子們先走了,老爺您慢慢歇。”

何杏裝好沒吃過的點心,拎著孩子們的領子,走上了回縣城上的路。

路上何杏敲著喬庭淵的額頭,說:“膽子這麼大,以前可沒有看出來。”

麵對喬庭淵膽大的和陌生人說話,何杏沒有多說。

何杏把門打開,門內堆著喬成拿回來的糧食和肉菜,散落一地。

何杏瞬間一腦門子的怒火,她把地菜放好,咬牙切齒的已經決定好了喬成今晚回來之後的命運。

喬庭淵眼尖的看見了何杏倒豎的眉毛,趕緊拿上輕便的東西往廚房拿。

“行了收拾好了,你們兩個玩去吧。”何杏捶了捶自己的腰,又開始清洗野菜。

喬庭淵便坐在門口的木墩上,呆呆的看著夕陽變幻。

“聽說你最近又生病了啊?小矮子。”

極具嘲諷的,還很稚嫩的男聲。

喬庭淵很想不通。

胡嫂子到底是怎麼教孩子的,能把孩子養成這個樣子,不辨是非的詆毀,以把他人用言語踩在腳下就是勝利。

胡大郎一見到自己,就是如出一轍的嘲諷。

而且——

胡大郎已經十歲,和一個剛六歲的孩子比身高。

喬庭淵在某一刻想問問他,你的丙班是怎麼考上去的。

胡大郎家算富裕,父親在碼頭算是管理卸貨人的一個小頭目,家裡還算是有一些小錢,也能供得上胡順讀書。

“有事嗎?”喬庭淵看著他手裡夾了一個《千字文》的課本,應該就是從李老爺那種書店買來的手抄本。

一本啟蒙用的手抄書賣將近五錢銀子。

胡大郎“呸”了一聲,學他母親輕蔑人的樣子,學到了家。

“你日後就等著去碼頭上給人卸貨吧。”胡大郎看著喬庭淵白白淨淨的臉,哼了一聲轉身進到屋子裡。

他昨天剛聽娘說何杏拒絕了給他做挎包,下學時碰巧遇見了喬庭淵便來嘲諷。

何杏從門後一閃而過。

她握緊拳頭,心裡閃過了剛才那個抱著平安的男人所說的話。

喬庭淵對胡大郎不以為意,繼續努力捶腿,走了一天的路,腳底都快要磨出了水泡,肌肉也酸痛的很。

“娘,今晚吃什麼?”

在縣城上的上許多都會在下工之後在街上閒逛、吃飯,小吃的味道傳來,讓喬庭淵吸了吸鼻子。

何杏翻了翻帶回來的菜,說:“怎麼?你又什麼想法了?”

喬庭淵笑嘻嘻的湊到何杏腿邊,看著帶回來的水醃菜。

相比於戰亂時期,隻有單一的白菜青菜,現在多了一些蘿卜和豇豆。

“酸豆角拿來炒肉吧,這個蘿卜明天早上可以拿來配粥。”

“或者吃湯餅的時候做澆頭。”

湯餅也就是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