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出手(下)(1 / 2)

夜幕降臨,人影散去,辛苦了一天的一家人圍坐在桌子旁,喬成拿出了特意存錢的木盒子,裡麵放滿了銅錢,上下晃動都聽不到銅錢響的聲音。

看樣子這一陣子的吊胃口讓周圍的許多人都知道了喬家麵攤的掛麵,這才有一開賣就蜂擁而至。

“今天除去那些材料錢,淨賺了十二兩銀子。”喬成把銅錢一貫貫的穿起來,等到積攢的多了再去錢莊換成銀子。

“明天就沒有這麼多錢了,都是看著熱鬨進來吃吃。”喬成掂量了掂量銅錢的重量。

雖然說會虧上幾十文錢,但總要比一堆的銅錢放在家裡更為的保險。

“這下子那個胡嫂子再也學不了咱們家了,我今天特意去看了,她們家都沒什麼人。”雯娘恨恨說道。

喬成搖了搖頭,對胡嫂子的所作所為,心下都算著。

何杏正在把鹵料裡的辣椒摘去,做一些不辣的雞爪雞翅,她眼角的皺紋深深的印了出來。

雯娘把家裡人的衣服都洗乾淨,晾在了衣杆上,露出了一截手腕。

何杏打開鹵肉罐子,打量了兩眼,說:“過了年,平安和雯娘都已經長高了不少,等過兩天去扯兩塊布回來,給你倆做件新衣裳穿。”

雖說直接買繡娘手裡的衣裳更省時間,但是總歸是能省一些錢省一些。

雯娘又驚又喜,但還是羞澀的笑了笑,“給平安做就成了,我的衣裳還能穿呢。”

喬庭淵正在自己的小隔間裡都聽到了外麵高興的說話聲。

他翻著手上的《說文解字》,心下笑著,覺得滿心滿足。

但是這僅僅長征征途裡的一小步而已。

喬庭淵自恢複記憶之後,便想著讀書,不管是做賬房還是做一些衙門裡的文職,都是極為方便的。

但是書讀得多了,喬庭淵渴求的就更多,眼光放向了京城。

喬庭淵被風吹了一下臉頰,從思緒之中抽離。

陳夫子教學了詩賦,說是學習如何作詩,但是歸根到底還是要先知道,詩是什麼的形式,也就是先背誦並理解那些古詩文。

喬庭淵拿出了《孝經》,詩賦以及毛筆墨水。

他不僅要解決自學的《說文解字》,還要複習預習加上練字,每晚的學習任務都很艱巨。

一晃眼到了第二日,上完課之後陳夫子宣布了下午學堂要重裝書櫃、放半天假的事情,忽然喊了喬庭淵到他的書房去。

“你與丙班的胡大郎是什麼關係?”

陳夫子問的有些突兀直接。

“是鄰居,不過有些父輩之間的事情。”喬庭淵言簡意賅的說了喬胡兩家的恩怨,他的視線從陳夫子的桌子上一掃而過。

今天應該是丙班的小測成績出來了。

“行了,老夫已經知曉了。下午雖說是休沐,老夫在南湖邊雇了一艘船,大好風光,去遊玩一番更能領悟到學到的頌春詩,你與林滁魏與添說上一說。”

陳夫子的視線從窗外掠過。

陳夫子揮揮手讓喬庭淵走了,外麵正有林滁和沈近存等著,胡大郎與自己擦肩而過,衝自己翻了個白眼。

“你得意個什麼勁兒,不就是個頭名嗎。”

喬庭淵恍若未聞,笑著迎上兩個朋友,“下午夫子喊我們去南湖遊船,豈不是快活。”

林滁正色說:“先生定是為了我們學詩,遊湖倒是其次。”

三個人一路說著下午要在船上帶的東西,又給魏與添留了一張字條。

雖說三個人家離得並不是很近,但是孩童玩伴之間的樂趣之一就是結伴而行。

“我父親今早嘗了那個掛麵,讚不絕口,多謝了庭淵。”

“我爹也是,說是比省城裡吃的麵都要美味十分。”

昨日喬庭淵特意送了幾分掛麵給兩人帶回去,也是方便打開市場。

畢竟林滁與沈近存家裡也頗為富庶,兩個人也給麵子,都願意收下這份禮物。

喬庭淵正與兩人說著話,突然覺得有一絲的不對勁,他仔細看看,發現了林滁身後平日裡跟著的仆人消失不見了。

他雖心有疑惑卻也未打破底的詢問,轉而再邀請了兩人去自家麵攤上吃麵。

沈近存正要問起掛麵是起源何處,忽覺身後一陣怒吼聲,驚得三個人一齊轉身。

隻見剛剛被陳夫子詢問過的胡大郎,臉色漲的通紅,眼睛裡充血,咬牙切齒的衝到了林滁麵前。

他恨聲吼道:“是不是你搞得鬼,在夫子麵前說我壞話,讓我被除名了?”

沈近存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自己的仆人。

喬庭淵淡淡說道:“我做什麼?先生剛才問了你我兩家的舊事而已,難道你也覺得這事兒見不得人。”

胡大郎一下子被噎住,隨即冷哼一聲,“肯定是你,我家一直都被你們家欺負,誰知道你又做了什麼。”

他上手想要把擋在麵前的喬庭淵推走,卻被機敏的躲開,自己踉蹌了一下。

沈近存插話說:“能被陳夫子除名的,曆來就隻有偷雞摸狗和偷奸耍滑的人,你這樣的人還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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