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縣試(2 / 2)

第二場是墨義,墨義更像是簡答題,需要按題答出正確的經義,考查的是對經義理解,倘若是差了一些,卷子上這將近一百題的墨義怕是要耽擱一陣子了。

以前縣令還會加一場口義,也就是麵試答經文,今年倒是去了。

喬庭淵來來回回的把卷子看了個遍,心裡差不多的摸清楚了,主要考查的《大學》和《論語》,中間穿插了《詩經》和《孝經》,還考了一部分的《中庸》。

喬庭淵深吸一口氣,幸好他常年有默寫的習慣,《中庸》雖然一知半解,但是還是牢記於心。

這一場考試交卷子的人要比帖經那一場晚上很多。

大家都是同一個縣城裡的人,每一位教書先生所掌握的經義各有側重,所以學生的層次也是不同的。

喬庭淵察覺到脖子酸疼,抬頭扭了扭脖子,手上的毛筆一抖,一聲清脆的“啪“,他趕忙低頭看卷子。

幸好,滴下去的墨水離卷子隻有一絲距離,邊緣有一絲絲的暈染。

索性喬庭淵反應快,這小小的瑕疵不仔細觀察,看不出什麼。

喬庭淵繼續下筆,直到太陽懸掛在高空中,他從食盒中摸出了何杏新鮮準備的肉餅,裡麵的肉被何杏剁的細碎,還放了一些喬庭淵喜歡的酸豆角在裡麵。

喬庭淵吃著一笑,感受到了家裡人的細心關懷。

他又拿起筆繼續奮筆疾書,把最後一點寫完。

本也寫不到中午過後的時間,但是喬庭淵一向細心,向來不想在這種簡單的事情上出錯。

等到他出場,考場裡的人也還剩下個三四十的人,他交了卷子,縣令正在拿著其他考生的卷子打量。

喬庭淵回到家,又把不算熟悉的《中庸》和《孟子》又複習了一邊,聽到自己上榜的消息。方才沉沉睡去。

雯娘小心翼翼的進來給他的房間裡的陶瓶換了水,掖了掖喬庭淵的被角,見他呼吸平緩,心下一放鬆。

接下來考的就是第三場裡墨義和經義的混合,有幸於喬庭淵的提前準備,他答得還算是漂亮。

第四場則是詩賦,換著花樣的檢查基礎詩文素養而後再作兩首有關於送彆的詩賦。

喬庭淵仰頭靠著大棚的牆上歎氣,果然還是詩詞歌賦更為頭痛。

雖然他也並不是在詩賦上一丁點天資都沒有,但是這種應試考試類的考查,讓喬庭淵的腦子裡想不起風花雪月,隻有發愁二字。

往日裡他經常寫詩詞送給陳夫子批改指點,送彆詩自然也是寫過的。

他挑挑揀揀的選了兩首,最後又改改其中某一字,就算是完成了。

出了考場之後,雖然是傍晚,但是喬庭淵看著遠處的昏沉的天色還是覺得肩上一輕快,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明天要不要出去玩玩?我都好久沒吃到庭淵做的驢打滾了。”沈近存伸了個懶腰,勾肩搭背的把剛出來的林滁也搭上。

林滁斜睨他一眼,“成天就知道吃,不如多用心一些在書上。”

他們仨人之中,唯獨隻有沈近存並不算勤快讀書的人,雖然是記性好,但論基礎紮實來說遠不如兩人。

沈近存訕訕的笑笑,趕緊把兩人推到自家雇的轎子上。

至於喬成,因為連考幾天的關係,喬庭淵便已經勸他去正常出攤了。

兩人抬的轎子裡坐三個人勉勉強強,沈近存的仆人在下麵用腳力跟著。

“放榜似乎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

林滁搖搖頭,沒有說話,而喬庭淵瞥了他一眼,“這樣的事情你都能忘了,我是佩服你了。”

幾個少年郎說說笑笑,喬庭淵悉心的觀察了兩個人,見他們神色淡淡就知道兩個人應該也答的不錯。

回了家,喬庭淵坐在靠椅上長歎了一口氣。

雯娘正在一旁對鏡綰發,這也是她要在家學會的事情。

免得嫁人之後不會綰婦人所用的發髻。

喬庭淵對著幽幽的銅鏡,左右打量了幾下,這幾天考試下來。

他都發覺自己的臉頰瘦了一些,喬庭淵翻了翻掛在牆上的日曆時間,問了雯娘:“今日的日子不錯,拿來理頭發正好。”

雯娘脆脆的應了一聲,“早都燒好了大鍋水,你正好洗澡洗頭,理頭發也行,不過讓娘來吧。”

雯娘生怕自己剪錯了喬庭淵的頭發,壞了科舉運氣,還是交給熟練的何杏更好。

趁著考試之後,心裡有幾分的浮躁,喬庭淵索性洗澡沐浴的時候把自己房間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個遍。

喬庭淵現在手裡拿著書,靜靜的等待著三天之後的放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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