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2 / 2)

下午上了自習,學堂裡的人都差不多相互了解的差不多了,每一位夫子教出的學生各有所擅長,這倒也是個好事情。

方便學堂裡的人互相討論學習。

而喬庭淵剛剛好坐在了班裡最中央的位置,感受到了班裡同窗們時不時飛來的視線。

沈近存笑他,“誰讓你是縣裡最年輕的童生了。”

十二歲的童生,若是八月考上了秀才更是驚人。

喬庭淵已經從往日裡稍有些羞澀的狀態變得漸漸的適應了一些,他如今也可以做到內心毫無動搖的翻著手裡的書。

沈近存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是他不能做到的專注了。

到了下學的時候,魏與添他們三人看著喬庭淵走遠,互相對視了一眼,各自分開。

巷子的家裡還露著暖暖的燈光,裡麵傳來了何杏的喊聲與喬成的應和聲。

喬庭淵放慢了腳步,忍不住笑了笑。

正好喬成打開門潑水,一眼看見了自家兒子傻笑,趕緊咳嗽兩聲,“想什麼呢?還不趕緊進來,飯正做好了。”

喬庭淵說了回來拿東西的

事情。

一家人就看見他拿了幾小罐的柴米油鹽還有一個小的鐵鍋,這還是前去光州趕考的時候特意請人做的。

“喲,平安,這是打算在學堂裡開小灶啊。”喬成又說:“反正學堂離家裡也就是半個時辰的路程,不如你回家來吃算了。”

何杏一個白眼給了喬成。

喬庭淵隻說自己有用,不提給自己開小灶的話,喬成便以為喬庭淵是害臊了也就沒提。

隻是覺得可能學堂裡的飯食,喬庭淵吃不慣也是正常。

學堂裡現在還是采用的煮菜為主,哪有什麼鐵鍋和豬油,這都是可以節省掉的成本,味道便不怎麼好了。

喬庭淵吃了晚飯,雯娘便收拾碗筷而後便找了一塊兒亮光的地方做針線。

從前雯娘總是趁著白天有功夫做,或者是晚上快點吃完飯,家裡人的燈還沒有熄滅的時候做一些。

喬庭淵心細,便喊了雯娘到自己的屋子外麵做針線,趁著燈光。

他雖說要讀書,兩人年紀也漸大,知道了男女大防,但到底是一家子也不用分的那麼明明白白。

喬庭淵叮囑了雯娘一聲,“我現在在縣學裡讀書,燈油還是有的,我不在家的時候,你隻管用我屋子裡的那一盞就是,就當做我在家裡也學習了。”

雯娘本身也喜歡這些事情,但喬庭淵怕她把眼睛盯壞了,總是這樣叮囑雯娘。

雯娘笑著去了喬庭淵讀書的屋子外麵。

喬庭淵還在收拾自己過幾天要在縣學裡用到的東西。

何杏拉著喬庭淵的手,“平安啊,你先坐著。”她把喬庭淵按在凳子上而後拿出了三張黃紙。

黃紙上寫了三家男方的家庭情況還有麵貌描寫特征。

喬庭淵意識到,這裡很有可能是雯娘的結婚對象。

他翻了翻,耳邊聽著何杏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三家的情況。

“一家是做糧鋪生意,一家綢緞還有一家是同我們家一樣,家裡有個讀書人,對雯娘有意的是他們家的大兒子。”

“這幾位郎君的個子都不低,配雯娘是正正好的,這些人的家底也比以前的那些人看上去好了不少了。”

喬庭淵對比了之前何杏的語氣和泄露出來的信息,能夠判斷出來,他考上了童生之後便已經發生了很多

不一樣的事情。

康朝的風氣不算開放,但封閉也不算那麼厲害。

所以在定親之前,若是男女家雙方有意,那兩人便可以隱隱約約的見上一麵,互相看看,免得結親這件喜事變成了結怨。

何杏挑了這三個人,但也不能全都讓雯娘約一個遍。

喬庭淵想到了這一點,思索了片刻說:“我幫姐姐打聽打聽這幾個人的品行如何。”

這個時候喬庭淵的身份便多了一份便利,儘可以去詢問身邊的那些同窗,打探品行。

縣城裡的圈子就這麼小,繞來繞去,總是能問到一絲絲的風聲。

而喬庭淵想到的是沈近存。

他收拾好了炊具,雯娘在燈光下,垂首,仔細的分著繡花的線。

“是不是要休息了?”雯娘見他進來,便要收拾針線。

喬庭淵擺擺手,讓她坐在椅子上,“姐。我知道你一向不愛說話。”

“但是眼下,姐——”

雯娘小心的抬頭看他。

“你是要成家,一輩子的事情,你對姐夫有什麼想法沒有?”

喬庭淵問的直白。

雯娘一下子紅了臉頰,但喬庭淵的神情嚴肅,不給她一絲躲閃逃避的機會。

雯娘猶豫了片刻。

“孝順爹娘,待你好就行。”

雯娘的話裡沒有一絲帶上自己的意思。

喬庭淵對家裡人很有耐心,他轉而說起了小時候的事情,讓雯娘放下害羞的情緒,一點點的試探出了雯娘心底裡的心思。

問了大半夜,何杏過來打斷了兩個人。

喬庭淵看著雯娘羞澀的進了自己的房間,他心底有了數兒。

雯娘的要求確實簡單。

就是有責任心,肯吃苦耐勞,對她好就可以。

至於相貌與身量,其實都不在雯娘的考慮範圍之內。

蓋上被子,一夜無夢。

喬庭淵趁著天色霧蒙蒙的時候,背著東西去了縣學裡。

他推宿舍門的時候,林滁與魏與添都起身了,他轉而去了隔壁,隻見宿舍空空,唯有沈近存還躺在床上,酣睡著。

喬庭淵拿了水井裡泡的毛巾,蓋在了沈近存的臉上。

他轉身和林滁說話,身後傳來了沈近存的哀嚎聲。

結束了上午的《中庸》和《尚書》的課,他拉著沈近存說了雯娘結婚對象裡,做生

意的那兩個人。

“我也不算清楚,不過沒關係,我回頭讓家裡人打聽就是了。”

中午的幾個人隨便打了一點湯水喝。

喬庭淵又向林滁和魏與添問了那個家裡有童生的事情。

一向冷清的魏與添倒是開口說:“就住在我家附近,他大兄人有擔當,養了一大家子的人。”

行吧。

魏與添說的不算委婉,喬庭淵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了魏與添這個評價,喬庭淵瞬間絕了童生這家的心思。

讓雯娘過去就是和那位老大一起供著老二讀書而已。

即便是喬家現在有了掛麵的生意,雯娘也說不定帶著掛麵的方子能讓那家好過一點。

但是喬庭淵不打算讓雯娘過去又當爹又當媽。

不然他這麼急切的去參加考試乾什麼。

沈近存那邊的仆人中午給他送些吃的,已經吩咐了打聽的事情,還叮囑了不要到處宣揚。

像這樣的事情,喬庭淵問出來,幾個人就想到了雯娘的年紀便明白了意思,自然不可能多嘴多舌。

下午的課就是那位冷淡的、通曉律法的舉人。

“吾姓李。”

李教諭隻是說了這樣一句就已經拿起了《禮記》的書,慢慢的講著。

雖然說是專通律法,但顯然,能考上舉人的人對著四書五經有著很深的理解。

喬庭淵聽得認真,許多從前積累的疑惑迎刃而解。

虧了他有炭筆記筆記的習慣,不懂的地方就標了一個點,在李教諭講到標點的地方聽得就更加仔細。

沒有標點的,就先在心裡過一遍,再聽李教諭講解,看看自己的理解與李教諭的講解是否一致。

而一旁的沈近存便沒有這麼愉快了,他一邊記著筆記一邊眼饞的看著喬庭淵拿出來的炭筆。

從前上課的時候他也沒有注意看喬庭淵用的是炭筆,現在倒是明白了喬庭淵用這個炭筆,難怪速度快。

下了課,沈近存家的仆人照例過來送吃的,也帶來了喬庭淵打聽的消息。

“糧食那家的有七八個兒子呢,聽說爭家裡的東西爭的死去活來。”

沈近存撇撇嘴,“光這一樣都夠他們家裡的兒子忙活的了。至於適齡結婚的就隻有兩個小兒子,都在家裡挺得人愛的。”

喬庭淵挑了挑

眉,又繼續聽見了沈近存說了開綢緞那家。

“這家的人還算少,聽說是父慈子孝、兄弟和睦的,適齡結婚的是老大,說是潔身自好。”

這個看上去倒還不錯。

喬庭淵摸了摸下巴,這三個人裡隻有一個能入了喬庭淵的眼。

“走。”喬庭淵突然拍拍沈近存的肩膀,“我們去看看那位郎君。”

沈近存皺眉,“看看也太不靠譜了,萬一他裝的特彆好,看又能看出來什麼。”

沈近存家裡也有位姐姐,稍微能理解喬庭淵這種操心的狀態。

“還不如讓你姐姐去跟人家見見,這些事情上麵,女子往往比男子更加心細。”

沈近存一副老道的樣子,畢竟他當年也是這樣過來的。

喬庭淵一想,也是。

他不能麵麵俱到的給雯娘解決問題,有些事情還是要雯娘親自去感受的。

“不過說是這麼說,我還是看一眼安心些。”

沈近存被喬庭淵拉走去偷窺彆人。

說是偷窺,也隻是假裝去綢緞鋪子裡看看,假裝買東西而已。

接待二人的人正是有意找了媒婆探口風的那一位。

人長的斯文,像個讀書人,也會說話,一會兒的便哄了好幾位到這兒買衣裳的小娘子笑逐顏開。

“你怎麼說?”

沈近存拿扇子打了打喬庭淵的肩膀。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又是虛度光陰的一天呢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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