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攘外必先安內這一一晃……(1 / 2)

這一晃悠可讓喬庭淵怒目而視而主薄也急得滿頭冷汗。

兩個人趁著早上,正要從城門那一片開始走訪民情。

街上大多都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狀態,看著穿著一身官服的主薄帶了深深的厭惡,就連主薄旁邊,沒有穿官府的喬庭淵都被連累了。

一路上都是在一股“這群垃圾狗官”的眼神之中前行。

喬庭淵雖然沒有對這座縣城裡的百姓們犯下什麼過錯,但是也不禁愧疚的摸了摸鼻子。

與此同時,主薄也是尷尬的笑了笑。

整個臻園縣上上下下,一直到縣城下麵歸屬的村子裡,沒有一個人能不說出來上一任知縣的“豐功偉績”。

好巧不巧。

喬庭淵就看見了一個身穿衙役服裝的男子,在門口拿著劍向進城的人索要錢財,不給就不準進城。

正常來說,一個縣城的門口會有看門的人,收取進城的費用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是進城的費用僅限於不是本地的人,而是從外省第一次過來。

而且在這種貧窮的時候,這種規定自然也可以免除的,哪裡還有這種不近人情的東西。

喬庭淵斜睨了一眼主薄。

那個進城的百姓身上破破爛爛,哪裡來的錢給那個衙役。

但是那個人手上可是拎著新鮮的兩條小魚。

這才是衙役的最終目的。

“大人大人,小的家的孩子快要病死了,您就行行好吧……”

那人哭聲哀求,好好地一個男人泣不成聲,他看著衙役的眼神又是憎恨又是怒火,卻又因為現實,不得不低下頭。

“那孩子才五個月大……”

衙役嗬嗬的哼了一聲,徑直拿著劍的尖兒對著那個男人的肩膀,直直的戳出來一個傷口,血跡從肩膀上滴落。

那個男人因為長期吃不飽飯,也隻能因為痛苦而放棄。

主薄被喬庭淵淡淡的一眼,看得臉上發紅,再怎麼說這也是自己轄區裡的,還管了這麼久,趕緊上去阻止。

喬庭淵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也能猜的出來,應該是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把此事記在了心裡。

周圍百姓的臉上隻有壓抑著的情緒,凡是看到了身穿官服的人,都像是驚弓之鳥一樣飛快的散開。

根據喬庭淵翻閱的記載,這個縣城原來鼎盛時期是差不多有七八萬人。

而如今這樣,!,偌大的一個縣城。

卻隻有不到1萬人。

喬庭淵一路走來,發現縣城裡還剩有一家糧莊。

問了主薄才知道,地主也隻剩下兩家了。

就算是這兩家地主裡麵也有一家,差不多人都走空了,隻留了個空殼子在這。

街上的商業幾乎是沒有的。

而城外的大片土地都荒蕪的長著雜草。

因為匪患的關係,即便中了東西也會被搶走,甚至可能失去性命。

所以,大部分人都住在了山上,要靠山吃山還省的到城裡麵被衙役占便宜。

這樣一來城裡的人就更少了,縣城外麵的村莊的百姓們個個都是麵黃肌瘦,大部分也都躲到了山上。

在山野之中,可以就著山吃吃東西,實在不濟還能吃點土。

喬庭淵記下了那個衙役的模樣,看著在主薄的嗬斥下,那人才不舍得把魚還給了那個百姓,眼裡還有不忿。

是的,可能在這座縣城裡,仗著有武器,弱肉強食已經成為了明目張膽的東西。

喬庭淵意識到這個問題,他揉了手掌,這事兒還有得時間要來解決。

城裡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喬庭淵也放了那個辛苦一早上的主薄回去。

自己就著去了縣城外麵看看。

基本上都是漫山的樹木叢林,花朵盛開在其間。

一點也沒有喬庭淵在京城時候,花朵隱隱要敗落的意思,反而更像是鮮花盛開的盛夏之際。

卻一點也沒有酷夏的乾熱。

這可能是喬庭淵來了這地方以後最為舒心的一件事情了。

最起碼這地方對於作物的生長還是有利的。

喬庭淵順手從路邊的花束中摘了許多,纏到了一起。

這裡的鮮花確實多得出乎他的意料了。

安穗也是驚訝,“郎君,我昨兒聽人家說這裡的花兒能足足開到十月呢,差不多還是這樣茂盛的。”

喬庭淵聽聞這個心裡倒是有了一點打算。

他們繼續往外麵走,還能看見一堆人正挑著水桶,一排排的往山上走。

喬庭淵帶著安穗,索性直接跟在這群人的後麵,到了山上。

因為這幾年都在山上的活動的日常原因,山上都被踩出來幾條小路了。

喬庭淵遠遠的看過去,就發現了一座座的房子摞在了一起,看上去還分了幾個部落一樣,頗!頗有一些原始的味道。

房子並不結實,就是簡單的疊在了一起而已。

看樣子也是因為土匪的原因,時常逃命,沒有固定下來的住所。

眼下天氣也熱,漢子們都是拿樹葉裹了下半身,在乾活。

但是山上時不時的就是山洪泥石流之類的災害,而且也沒有良好的土地給他們種植,所以在食物上以及各種基本需求都很匱乏。

要是到了冬天,這日子可就好過了。

喬庭淵看著十幾歲大的孩子渾身赤條條的,渾身上下沾著泥土,在賣力的乾活,若不是喬庭淵眼神尖,還以為是個二十多歲的人,已經被活計壓彎了腰。

有的人注意到了喬庭淵和安穗的身影,心裡打起了壞主意。

喬庭淵看到了他們的視線,便打算走了,這地方也不能待久了。

“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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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庭淵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帶著安穗,從那幾座部落裡離開。

在他們下山的途中,滿目裡除了盛開的鮮花,就是遍地的羊,隻不過看著還都是小小的一群,也是沒有養多久。

安穗雖然不太了解,這種民利民生的事情,但是他也知道想要讓一個地方富起來,首先人得聚在一堆兒。

老話說得好,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

人都不齊心,說什麼都白搭。

他那眼神瞄瞄,不知道自家郎君最後會以何種方式讓山上的那些人遷移到原來的地方住著。

這並不簡單。

在喬庭淵看來,朝廷的威信,在上一任知縣的謔謔之下,在這些百姓之中已經喪失的差不多了。

恐怕在這些人眼裡,他這個新上任的縣官,也隻是過來混混日子,並沒有想要管理整個縣的意思。

所以喬庭淵想要那些人正式的回到原來的村子裡麵必須要樹立自己的威信,可是這份威信從何而來呢?

有了平宴剿匪的事情,這隻是第一步的樹立威信。

把百姓們的安危先定下來。

這個時候以喬庭淵看來百姓們應該在觀望。

如果喬庭淵做的好,成功的樹立了接下來的威信工作,那麼百姓們又不是傻。

誰還在野獸遍布的山上住著呢?

喬庭淵在!心裡盤算了一下,不輕舉妄動,再觀察兩日情況,以免引起反彈,那麼他救回來就需要更大的力氣了。

把整個縣城的情況都了解了一個遍之後,喬庭淵和安穗回到衙門的時候都已經差不多是下午了。

家裡還留了飯給兩個人。

喬庭淵一邊看著往年留下來的賬本,這裡的上上一任知縣還算儘職儘責。

喬庭淵一邊算賬,一邊動了動腳,踩了踩腳底下的石板磚。

竟然莫名的有幾分鬆動。

喬庭淵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

這聽起來怎麼像是有人藏了東西的聲音。

吳衣水也聽見了動靜,走過來湊熱鬨。

喬庭淵便站在他身旁扶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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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無故的弄這些做什麼?”

看著妻子懷疑的眼神,喬庭淵笑而不語,指了指。快要被撬開了石板磚。

在幾個人的注視之下。

石板磚下麵已經被挖空,留了一層淺淺的土蓋著。

難道把泥土撥開之後,露出了裡麵的兩個大木箱。

喬庭淵當即給安穗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把大門關上。

衙門雖然是連著後院一起的,但是中間還有一條長長的甬道。

甬道後麵連接著一座小花園,花園過了才是整個院子的中心地帶。

而此時木箱子發現的地方就是在小花園裡麵。

吳衣水看了一眼身邊的這幾位,都是從京城帶過來的簽了契約的,算是較為可靠,她舒了一口氣。

喬庭淵把那兩個木箱子打開,裡麵便是一排排的金子和銀子。

在場的人無不吸了一口冷氣。

喬庭淵不為所動的拿起了兩個銀子,隻見背麵寫著兩個字。

喬庭淵記起來了自己在賬本上看到的那一年災害,撥下來的糧餉裡麵就是帶了這兩個年號的錢。

再結合上自己在賬本裡看到的。

以及主薄跟自己說,在上一任直線被抓走了以後,這裡還進過賊。

那家人也慌慌張張的忘記帶走了什麼東西。

喬庭淵便覺得很有可能是這筆錢。

隻是陰差陽錯的,那縣令的家眷恐怕以為是土匪!匪拿走了。而土匪看見家裡的人急匆匆的走了,又以為是家眷帶走的。

所以這份錢便安然無恙地留在了這裡,喬庭淵讓人把箱子抬出來倒在地上算了一遍剩下的錢。

算到最後,這些錢幾乎就是朝廷撥下來的救濟糧餉裡的一大半了。

“把箱子鎖上放到倉庫裡吧。”

“平宴他們勞苦功高,從土匪那繳來的戰利品。”

既然大部分人都認為是土匪搶走了,那這個東西還是從土匪那裡拿出來比較妥當。

要不然誰說少了錢,可能是被了,喬庭淵簡直有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