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舟:[對不起。]
這條發給淩澈的信息猶如石沉大海, 一整晚過去了, 淩澈也沒有回複。
昨晚他說完那些話, 淩澈反問:“許棠舟, 你認為我今晚在做什麼?”
他一時失語,突然get到了——今天淩澈質問他為什麼沒有聯係,晚上陪他吃飯,還送他回家, 這有點像……?
淩澈又冷冷地說了一句:“我沒有隨便咬脖子的朋友。”
他愣在原地不敢相信, 他們在交往嗎?!
然後他眼睜睜看著淩澈臉迅速沉如鍋底,就那麼打開門走了。
許棠舟暈乎乎, 輕飄飄。
好容易消化完“我又和前任初戀”了這個事實, 然後開始回想是哪裡有問題。
他首先就想到了臨時標記,那時候他還以為淩澈隻是像許多負責任的Alpha一樣,會主動儘義務幫幫忙, 給他舔一舔咬痕幫助修複。
不對,那時候淩澈態度已經有所變化了。
他再往前分析,是……淩澈詢問他是否失憶、以及什麼時候認識自己的那次嗎?如果是那次,那麼淩澈就是確定他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 才勉強和他交往的。
許棠舟一陣慶幸,還好他沒把他已經知道的這件事告訴淩澈!
對了, 當時淩澈說了一句“我同意了”,還提出了三個要求。
許棠舟回憶了下,最後一個是按摩的要求就不提了,前兩個分彆是:
一, 不準後悔。
二,不準和其他人勾肩搭背。
他捂臉。
所以他到底是腦回路有什麼問題,才會覺得這兩個要求是在說臨時標記的事啊。
難怪淩澈會那麼生氣!對於淩澈來說,他們已經交往兩個星期了!
可是,這也不能怪他啊。
“和淩澈談戀愛”,數不清的人都有這個願望,卻恐怕沒有一個人敢當真吧!
痛定思痛,許棠舟不想再犯這種低級錯誤。
早上起床時沒得到回複,他就又給淩澈發了一條信息。
許棠舟:[你……在忙嗎?沒關係,談戀愛嘛,重在參與,心到就行,我不打擾你工作。]
他補了一句:[我等你。]
尬到頭掉。
這天陽光很好,馬上就要換季了。
許棠舟從被子裡鑽出來,洗漱完畢後看到那件屬於淩澈的外套。他把它從臟衣籃裡撿出來,其實根本不臟,他也不舍得洗的,上麵屬於淩澈的信息素味道已經很淡了。
他把衣服掛好,聞了聞,才紅著臉走出房間。
仇音竟然還沒走,扶了下黑框眼鏡:“舟舟,吃早餐。”
餐桌上,仇音親手做的早餐香噴噴,誰能想到一個天才少年竟還能下廚房。
以後誰能成為仇音的Alpha,誰就是人生贏家。
“你今天沒課?”許棠舟坐下朵頤,“好好吃哦,要是你每天都在就好了。”
仇音白他一眼:“我有那麼閒嗎?”
昨晚許棠舟已經老實交待了來家裡的人就是傳說中的淩澈,與世隔絕、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仇音,終於明白了許棠舟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他的室友是個小藝人。
他室友的交往對象是個超級明星。
仇音很淡定地接受了這個事實,然後熬了幾個小時把許棠舟以前的視頻、最近的照片資料等都看了,才確定了一件事。
“你之前,說的那個讓你很敏感的Alpha是淩澈把。”仇音說。
許棠舟:“……”
許棠舟:“是信息素敏感,不是讓我很敏感。”
為什麼仇音總是有辦法形容得這麼澀情,什麼水不水,多不多的,許棠舟一想起來就覺得有搞顏色的嫌疑。
“如果是他的話,那我就知道了。”仇音道,“有問題。”
許棠舟停止進食,鳳眼圓睜:“什麼問題?”
仇音說:“我看節目相關,你的信息素敏感處方藥被拿走了。那麼你和他在一起的話,必定出現過假性發情,所以你一定被他臨時標記過了。”
許棠舟耳垂微紅:“你怎麼不去做福爾摩斯。”
仇音分析得分毫不差。
並且,他進行了下一步推理:“你昨晚說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我來告訴你。”
許棠舟其實自己已經想通了,卻不願在好友麵前暴露智商,隻故作高深:“哦?為什麼?”
仇音卻說:“你昨晚沒讓他標記,所以他才生氣的。”
“???”許棠舟差點嗆到,什麼鬼?
他又沒怎麼樣,為什麼要標記?
再說,哪有人沒事就咬著玩啊!
“你到底有沒有念過書。”仇音鄙視道,“生物不及格吧?淩澈那麼暴躁,當然是因為進入了Alpha的易感期。你還不主動讓他咬一口,他當然會生氣。”
許棠舟:“易感期???”
他想起來了。
他十幾歲前的記憶尚在,他知道父母每次吵架後,父親許尉都會比吵架之前更為暴躁。許尉是退役軍官,作為以前馳騁沙場的一名陸軍上校,他發怒的時候尤其恐怖。這就造成了兩人之間更大的摩擦,謝蕤每次都會哭泣大喊什麼我才不在乎你的易感期。
他一下就愣住了,他怎麼沒想到易感期?
淩澈……也在經曆易感期嗎?
仇音告訴他以後就飛快地吃完最後兩口,然後站起來把桌上散落的書本都收拾好,準備要走了。
“AO在一起談戀愛,這是雙方的義務和責任。”未來的仇醫生教育許棠舟,“你至少得關注伴侶為什麼心情不好。”
許棠舟繼昨晚反省以後,開始了新一輪的反省。
仇音背著書包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
他問:“對了,第一次被標記的時候,到底是疼多一點還是爽多一點?”
許棠舟:“???”
仇音一本正經地說:“學業相關,我做個參考。”
許棠舟眯了下眼睛:“那要看對方技術好不好了,技術好應該是能爽的。”
某人的技術……一言難儘。
勉強算有一點爽吧。
仇音沉思兩秒,就這樣走了。
*
許棠舟在公司上了兩節課,黃千才姍姍來遲,昨晚他喝多了,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
許棠舟也有點心不在焉,時不時拿出手機看。
《禦風》的編劇給他整理了一份專屬於男三的劇本,黃千帶過來了,順便還拿出一個盒子給許棠舟:“昨天上午澈神叫小安給的,我忘了給你。”
聽到淩澈的名字,許棠舟回過神來:“這是什麼?”
“不知道。”黃千說,“你自己看吧。”
許棠舟要求黃千做雙麵間諜,堅決不能告訴淩澈自己已經知道了的事。
黃千作為一個不能保守秘密的人,真的覺得太難了。
他發了毒誓,除非這兩人被狗仔拍到曝光,否則他絕對不會再管他們哪怕一分鐘。
許棠舟一邊拆,一邊有點臉熱地想,難怪淩澈昨天質問他是不是在躲他,原來昨天上午就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了。
盒子打開了,裡麵是一雙拖鞋。
許棠舟:?
什麼意思?淩澈為什麼要給他拖鞋啊?
黃千看到這“禮物”,也蹙眉不解。
但是他沒問,而是說:“後天要參加《超級玩咖》,宣傳《我們的完美旅行》,都是一些熟人倒是用不上彩排,就是你沒去過這種活動,我讓他們把台本傳過來,今晚和明天你看看?”
許棠舟是知道這件事的,便點點頭:“好。”
黃千又說:“我記得你在節目組說和米非的關係還不錯,他參加綜藝挺多的,你倒時候跟著他點。”
許棠舟道:“淩澈,不參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