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天和秦寶上熱搜,隔天就和淩澈上熱搜emmm]
[少內涵了,朋友生病了去探班很正常吧?!]
[啊啊啊啊啊我昨天也去了影視城為什麼我沒有遇到!為什麼!]
[舟舟真的超甜的,生病了心疼]
[等一下……澈神好像從來沒探過某人的班]
[手動@應影帝,【狗頭】保命]
[隻有我被這句“不然呢”笑死了嗎!!去影視城不是探班還能乾嘛哈哈哈哈]
[哥哥:你們這屆粉絲不太聰明的亞子]
許棠舟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劇組的人都這麼怪了。
試問,誰不會唱幾首淩澈的歌,淩澈粉絲遍天下,每個人對他的熱情招呼裡有一句和化妝師一模一樣的潛台詞“下次澈神來探班,可以不可以幫我問他要簽名”。
化妝師和肖揚開玩笑地聊了幾句天,問他怎麼知道淩澈來了也不說。
肖揚笑嗬嗬地,沒有多加解釋。
化妝師手上的動作卻一頓:“舟舟今天忘了扯腺體貼?”
Omega們都有暫停使用信息素阻斷劑,用腺體貼保養腺體的習慣,演員們也不例外。但為了拍攝方便,他們都會選擇在晚上使用腺體貼,白天就撕掉使用阻斷劑。
肖揚忍不住看了一眼。
由於是古裝戲,宋搖這個角色又沒有及冠,化妝師正輕輕攏著長發梳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發現了許棠舟的腺體貼。
話音剛落,兩人都看見許棠舟的脖子迅速泛紅到了耳根。
許棠舟說:“沒有忘,是我的阻斷劑用完了還沒買。”
一直穿著能遮住後頸的衣服,連烏娜娜都沒發現,他真的差點忘了這件事!
被咬過什麼的太羞恥了,他還不想讓劇組所有人都知道。
化妝師沒有起疑,將那長發放下,還說了句:“你皮膚好白啊。”
許棠舟不好意思地問:“遮得住吧?會不會影響拍攝。”
“不會。”化妝師笑說,“你頭發長,衣領也高,沒關係的。”
兩人出去的時候,肖揚忽然小聲和他說:“彆擔心,明天化妝他就不會問你了。”
許棠舟:“……”
那咬痕兩三天才會好,他剛剛隨口一說,根本沒想到過明天,他總不可能到了明天還沒買阻斷劑。
肖揚眨眨眼:“圈子裡的人很聰明的,隻要不對工作造成影響,某人是你男朋友這種大事他們不會亂說話,再說了,除了我,沒人敢肯定。”
“開玩笑。”許棠舟裝傻,“男朋友那麼好玩,一定會影響工作,還好我沒有男朋友。”
肖揚露出蜜汁微笑。
許棠舟:“……”
世界上哪種方法滅口比較快。
*
淩澈來探過班的事在劇組裡傳了兩天,連顧老師都對許棠舟說,下次淩澈來的時候想一起吃個飯。之前淩澈寫的幾首電影配樂他都很喜歡,他不指望淩澈能給《禦風》配樂,就是欣賞這位年輕人而已。
許棠舟把這件事告訴了淩澈。
淩澈對顧小山有所耳聞,多數事跡都是這次許棠舟去拍他的戲,淩澈從應宸和司徒雅那裡了解到的。
拍顧小山的戲,即使是男三,也能對以後的演藝生涯有所裨益。
淩澈便同意了。
沒聊幾句,淩澈便一個視頻打了過來。
許棠舟還穿著戲服,戴著長發,夜色中翩若上仙。
他這扮相,很輕易就能讓人聯想到畫中走出來的人物,浮躁、煩悶的心情也因此一掃而空。
“咦,你在哪裡啊?”許棠舟先開口。
淩澈那邊不像是在他的房子裡,卻也是在室內。
裝修的風格完全不一樣,許棠舟能看見淩澈背後高高的做了滿牆的書架,還有略微淩亂的CD架、靠牆的keyboard。
他猜這是淩澈位於半山宓園的那個家裡。
那裡一直很神秘,淩澈從來沒對外公布過,是屬於他不可觸碰的家庭底線。
淩誌的生日剛過,淩澈應該還沒走。
果然,淩澈回道:“在家裡,今晚留宿。”
許棠舟好奇道:“這是不是你的房間?我看見你的東西了。”
淩澈穿著黑色T恤,難得有了些居家大男孩的氣息,身上那股犀利褪去不少,想來是因為在家裡的緣故。
這幾天淩澈好像都很忙,那晚分彆以後,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視頻。
“嗯。”聽到許棠舟這麼問,淩澈表情微微發生了變化,應道:“是我房間。怎麼,你想看?”
竟然主動邀請他觀看,許棠舟來了興趣:“可以嗎?”
淩澈從小長大的地方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淩澈沉聲道:“不可以,這裡不對外開放。”
許棠舟:“……”
你們A談戀愛的方式真是彆具一格。
“讓我康康。”許棠舟臉皮變厚了,“你的房間一看就很好睡。”
淩澈:“說人話。”
果不其然,作為學渣,許棠舟還有下一句:“那麼多書,光是看封麵就能把我催眠了。”
淩澈似乎考慮了一下,還是給許棠舟看了。
他不是一個善於介紹的人,他給許棠舟參觀,也隻是把手機的鏡頭換到後置,快速又隨意地在房間裡掃了一圈。
床、書架、樂器,還有落地窗與書桌,房間足夠大,鏡頭隱約還掠過了天花板的吊扇。
這是很有年代感,卻不容易過時又充滿生活感的房間。
畫麵裡的許棠舟忽然怔住了。
淩澈輕笑一聲,將對方的畫麵放大:“睡著了?”
淩澈的語氣比以往溫柔。
許棠舟依舊怔愣著,連眼睛都忘了眨。
淩澈皺起眉,以為是網絡延遲先掛斷了視頻。
屏幕一黑,許棠舟整個人驀地由僵硬狀態放鬆了,他捏著手機,趴在膝蓋上小口喘氣。
有同組的演員正巧進了休息室拿東西,看見他這樣關心的問:“舟舟,你沒事吧?”
許棠舟一句話都講不出來,連淩澈緊接著就重新打過來的視頻通話都沒有接。
怎麼可能沒事。
他認得那裡個房間是哪裡了——落地窗、書桌、吊扇,還有窗外影影綽綽的樹木,分明是他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場景。
他和淩澈在落地窗前接過吻,在書桌前寫過試卷,在他的夢境裡,這裡的一切都早已熟悉。
那是不是說明,那次年會後送淩澈回家時,他看著自行車道出現的畫麵,那踩著腳踏的帆布鞋、車筐裡的雛菊,還有路旁的垂柳,都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
他早就去過淩澈的家。
淩澈早就對他無條件開放了。
他記得靠牆的keyboard。
有人在那裡彈過幾個音符。
好像是剛吵過架,他的聲音還帶著鼻音,哭兮兮的:“你是不是用琴在罵我笨蛋?”
那個人彈著音符繼續。
他氣道:“你還學我說話?!”
那個人發出悶笑。
他被嘲諷了,氣得恨不得撕了卷子,那麼多,怎麼做都做不完!!怎麼做都不及格!不做了!反正他一點也不想念書!!!
好像過了很久,那個人又彈了幾個音,害他的心跳刹那間加快。
可是來不及分辨那是什麼,記憶就戛然而止,變成一片空白。
許棠舟的頭疼得快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