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如花笑顏藏無情劍(1 / 2)

[]

二人身影分開,一站一躺。

等看清站著的那個是誰,阮清隻覺得霎時間血液衝上頭腦,腦中陡然一片空白,險些站立不住。

再往地上看,躺在那一地濃厚血泊裡,幾乎身首異處,已然斷氣的那個,不是她爹又是誰?

阮清腳底一軟,猝然跪坐於地。

院內一片死一般的沉寂。林羨漁一手執劍,劍上淋漓鮮血順著劍身蜿蜒而下,滴滴答答,一聲又一聲,聲聲砸在眾人心坎,恍若催命。

她回過頭,似笑非笑地瞥了阮清一眼:“多謝捧場,我也覺得殺得很好。不過,你可能需要過來替你爹收個屍。”

阮清兩眼一翻,徹底昏死過去。

一位長老勃然暴喝:“少宗主!”

“我在,好著呢,承蒙關心。”林羨漁回頭看他,仍是那副笑臉:“魏長老,從現在起,去掉那個‘少’字。”

聲音乾脆,透著少女特有的清甜和俏皮。

甚至連微笑的弧度都未減半分,少女一派天真無邪,溫良和煦。若不是頰上已結痂的幾滴血跡,幾乎就要讓人忘記阮長老剛剛死在她手裡。

一劍封喉,死得乾脆利落,像碾死一隻螻蟻。

魏長老迎上她清冽目光,驀然頭皮一麻,後背冒出涔涔冷汗,居然有些不可控製地顫抖起來。

明明、明明他昨日路過臭水溝,還見到她奄奄一息地趴在溝邊,勉力朝他伸出血跡斑斑的手,乞求他拉她一把。

他恍若未見,抬腳邁了過去。灰塵嗆進她嘴裡,她連連咳嗽,又無力地滑落進那一溝淤泥。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這丫頭竟恐怖至此。

其餘眾人受到的震驚不比他小。

餘長老咽了一口唾沫,將心頭那陣恐懼強壓下去,沉沉開口:“少宗主……”

話未說完,隻覺眼前一花,他舌尖一涼,痛徹心扉。

餘長老捂著嘴巴,眼帶淚花“唔唔”痛呼,汩汩鮮血從指縫中漫出來,淌了一懷。

林羨漁手腕一震,將劍尖挑著的半截舌頭抖落在地,笑得愈發甜美:“我說了,去掉那個‘少’字。”

所有人怔怔看著她,腦中隻餘下兩個字:瘋子!

心狠手辣的瘋子!

魏長老磕磕巴巴開口,聲音零碎不成段落:“宗、宗主,你不可……至少不能,殺儘我們所有人。”

威脅的話,被他說得毫無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