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突逢難瘟屍走全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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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先前那驚叫的婦人忽然仰天痛呼了一聲,聲音淒厲,令眾人紛紛愕然,沒來得及反應,便被溫熱腥臭的血濺了一頭一臉。

霎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被傷到了。人群忽而作鳥獸狀四散逃竄,林羨漁逆著人流,險些沒被帶翻在地。

陡然空出來的場地上,那婦人軟軟癱倒在地,已然失去呼吸,滿脖子的血,脖頸的皮肉被生生啃咬去大半。一旁立著個滿身橫肉的男人,應當就是屠夫王武,正瞪著一雙猩紅的眼,死死抓住婦人連撕帶咬,滿麵淋漓的血。

林羨漁心中一歎,再不遲疑,足尖一點地麵,輕躍而起,而後旋身落下,重重一個肘擊砸在王武顱頂。

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王武碩大的腦門頃刻間癟下去大半,紅白相間的腦髓從四分五裂的頭骨縫隙裡淌出來,屍身軟軟倒地。

林羨漁動作未停,又如法炮製擊碎了那婦人的頭顱,才鬆了口氣,蹲下身來打量地上的屍體。

果然,王武的小腿上血跡斑斑,足腕上三道血痕,像是被什麼東西抓傷了。

即便隻是三道不影響行動的血痕,也足以要了他的命。

因為這是行屍的抓痕。

行屍這種東西,林羨漁沒親眼見過,但在蒼梧派藏書閣的一本古卷中看過記載。據說由死人屍變而來,無痛無覺,喜食活物,被行屍咬中或是抓傷的活人也會屍變,極易擴散成災。弱點是行動緩慢,五覺衰退,隻對較大的聲音、血腥味和移動中的物體敏感。

這東西殺不死,想讓他們不再行動,隻有打碎頭顱,軀乾無主自然不能再作祟,或是乾脆將整具身體撕個稀爛。

昨夜在趙府外,那個叫楊秋巧的婦人曾說,亂葬崗外的屍體活了,見人就咬。

林羨漁還以為是天蛛搞的鬼,現在看來,卻是出現了行屍。而且不光出現在亂葬崗,現在已經擴散進城了。隻是行屍雖然可怖,卻極為罕見,一般不出世,一旦出世,便將禍世。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安嶽縣城,危矣。

方才四散逃奔的六七人還戰戰兢兢站在遠處,有人哭兮兮道:“這、這是什麼東西啊?”

林羨漁來不及回答,便再次聽到不遠處有人高聲道:“回去!都回去把門關起來,千萬彆出來!”

回頭一看,那人從街頭跑來,氣喘籲籲,身上的捕快服有些淩亂,竟是許樂安。

林羨漁歎了口氣,心中大感不妙。

果然,他這幾句大聲嗬斥,驅散人群的效果不佳,隻引得更多街坊開門來看個究竟。

與此同時,他身後的街頭,搖搖擺擺出現了十數具行動緩慢的人型物。

方才目睹了王武一事的六七人慘白著一張臉,立時不再逗留,逃回家去。但剛剛聽到聲音的那些人不明就裡,甚至走出了更多的人,一部分朝許樂安的方向迎過去,有幾人朝路中間躺著的兩具屍體湊了過來。

“許捕快,發生什麼事了?”

“唉呀,這裡怎麼躺著兩……啊!他們死了!小姑娘,你、你怎麼當街行凶?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林羨漁哪裡有空與他們爭論,疾步朝許樂安那頭去,許樂安邊跑,邊便聲嘶力竭道:“回去!回去啊!都彆出來!”

有個連蒙帶猜誤會了真相的老頭道:“許捕快,你彆怕!不管這女子是何來路,咱們這麼多人一起,還怕擒不住她嗎?”

“就是,她……”

另幾人在許樂安身後推門出來,未曾注意身後的動靜,正義正辭嚴說到一半,便陡然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