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突逢難瘟屍走全城(2 / 2)

許樂安匆匆回頭瞥了一眼,身後幾人均被行屍咬傷,正拚命掙紮,可行屍無懼無痛,他們肉體凡胎,又哪裡能夠掙得脫?

看來許樂安已經領教過了行屍的厲害,知道這些人已經救不回來了,即便痛心疾首,腳步卻未曾停留。

路邊的人看得呆了,被路過的許樂安一把拽住,往門裡推。

林羨漁原本想上前去消滅這十數具行屍,哪知往前走了幾步,便看見街頭湧出了更多的黑影。

密密麻麻,人頭攢動。

她不由得頭皮一麻,這行屍的數量多到無以數計,她毫無準備,哪裡能敵?

“溫姑娘,怎……”

孔繁星也被這動靜驚醒,出門便驚呆在院門口,呐呐喚她。林羨漁猛地回身,疾步前來,不由分說地將他推進院裡,關上院門將脊背抵在門板上,豎起手指“噓——”了一聲。

麵前的孔繁星和院中站著的兩名藥王穀弟子立刻噤聲,孔繁星指了指院外,用口型問道:“外麵?”

林羨漁低聲道:“出事了,行屍。”

院中三人神色一震,林羨漁顧不得他們反應,回過身來,將院門極為小心地拉開一條縫,朝外看去。

外麵已成修羅場。除了極少數幾個反應還算快的百姓躲回了家裡,其餘人方才被那些行動詭異的行屍嚇得四肢僵硬,此刻都遭了毒手,滿街都是慘叫與鮮血。一牆之隔外,許樂安是唯一有能力反抗的人,他仗著有些淺薄的身手,極力與身前兩具行屍纏鬥,極為凶險地避開那些血盆大口與利爪。

但行屍無休止地纏上來,他不免有些有心無力。第三具行屍湊上前時,他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力氣避開,眼看著那具佝僂的行屍便要咬到他腰側,他心頭絕望,禁不住閉眼深深一歎。

他命絕矣。

猛然間肩頭多了一隻手,力道出奇的大,抓住他狠狠向後拽去。許樂安心中不由得一驚,睜眼時隻見一隻秀氣的小腳踹在他腰側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將那具行屍踹出去老遠。

來不及作出反應,天旋地轉,他被人拽進一道院門,而後門“砰”地一聲,關的乾脆利落。

門後行屍蜂擁而來,前仆後繼撞在門板上,撞得木頭劇烈震動,吱吱作響。好在關門那人身形穩得出奇,牢牢抵住院門不曾鬆懈一分。

他亦被人死死抵在門板上,那人屈肘橫在他頜下,肘部與另一手巧妙地壓著他兩邊肩膀,力道恰到好處,他肩膀酸麻,胳膊無力耷拉著,提不起半分力氣來抵抗。

抵住他的人,他昨日才見過,正是藥王穀那一行人中唯一的女子。

昨日初見,那少女明朗率真,舉手投足間有種令人移不開眼的灑脫,他不免多看了幾眼。隻是竟沒想到,這少女是個練家子。

而且分明年紀尚輕,功夫卻好得出奇,足以在瞬間將他製與掌中,令他掙紮不了半分。

林羨漁製住他,眼神清亮逼人,盯住他的眼睛低聲道:“可曾受傷?”

眼裡全是戒備。

許樂安仰著脖子,答得有幾分吃力:“不曾。”

聽他音色清朗,的確不曾屍化。林羨漁小心地移開按在他肩頭的那隻手,轉而撐住門縫。

門後行屍撞門的聲響漸漸緩下來,林羨漁一手按著門,移開胳膊的同時飛快點了許樂安的穴道,將他推倒在一邊,吩咐道:“檢查一下!”

生死之際,很難說這個男人有沒有為了活命而撒謊。

孔繁星與另兩人上前將許樂安周身迅速檢查了一遍,確認他的確沒有受傷,身上的血跡都是彆人的,如實答道:“沒有。”

林羨漁將門閂架好,又等了一會兒,確認行屍不再撞門,這才在許樂安身旁蹲下,抬手解了他的穴道。

她露齒一笑:“抱歉,一時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