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百丈橋上嬰靈作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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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燼的唇角有一瞬間的僵硬。

他低頭略略掃了她一眼,似是無奈,腳下卻沒停。他一口氣走出很遠,才在一處斷崖邊停了下來,將她放下。

他道:“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他語氣慣常冷淡薄涼,此刻卻仿佛藏了絲微不可察的促狹,林羨漁轉過臉不看他,硬著頭皮道:“總總總之,你彆再碰我了。”

山崖陡峭,其下深淵白霧靄靄,兩崖之間一條窄橋正隨風輕擺,應當曾經是弟子們往來的通道。這山裡十年沒有人影,橋倒不顯得太蕭索,看上去完整而穩固,橋頭有塊木牌,寫著“百丈橋”三字。

林羨漁一心想逃離蕭燼身側,沒有多想,便抬腳踩向齊整的橋板,邊岔開話題道:“這是通往後山的吧?我們快……啊啊啊!”

她一腳踩空,陡然墜了下去。

電光火石間,她來不及思索其他,慌忙抬手欲抓住身側的繩索,卻沒想再次抓了個空。

那看似牢不可斷的繩索竟如同夢幻泡影,半點抓尋不到。

接連兩次失控,再快的反應也來不及,她徑直穿過虛浮的橋麵墜了下去。身後一隻手閃電般探出,提溜住她後領,一把將她提了回來。

蕭燼將她抓回來便收回了手,林羨漁驚魂未定地立在崖邊,小心翼翼伸出手探向橋索。

黝黑發亮的鐵索從她掌心穿了出去,她失聲道:“幻象?”

這也太逼真了!

雖說她眼下沒有修為,也確實容易受蒙蔽,但這百丈橋幻象竟造得如此逼真,施術之人絕不容小覷。

她自然是破不開這幻象的,隻能回頭求助蕭燼。他對上她視線,淡淡抬眸,眼中戾色一閃,周身威壓猛然在這天地之間擴散開來。

“嗤”地一聲,眼前的百丈橋倏地化作絲絲煙雲,頃刻間分崩離析,煙霧逐漸消散後,眼前隻剩下一根光禿禿的鐵索。

林羨漁半信半疑地抬手,指尖觸感冰涼而粗糙,她摸了一手鏽跡,這才放下心來。

好歹這百丈橋還剩了一根孤零零的橋索,聊勝於無。

對崖甚遠,雖不是真的相隔百丈,但也不是能輕易越過去的。她眼下修為不足以禦劍,隻有兩條路可選。

從這根手腕粗的鐵索上走過去,或是厚著臉皮讓蕭燼帶她過去。

她剛剛才放過話讓蕭燼彆碰她,這會兒無論如何拉不下臉來。幸好走鐵索這種事情,對她而言也算是駕輕就熟,當下伸手拽了拽鐵索,確認穩固後,便縱身踩了上去。

身後蕭燼略帶遲疑道:“你要從這裡走過去?”

她頭也不回道:“怕什麼?就是這天下最難走的橋我也……”

“走過”二字溜到舌尖,她驚覺失言忙吞回去,心念飛轉,勉強鎮定道:“我也敢走!”

蕭燼沒接話,林羨漁想轉頭看看他的反應,又怕被他瞧出端倪,等了半晌沒聽到他開口,她心中隱隱鬆了一口氣。

好險糊弄了過去。

畢竟這天底下最難走的橋,世人皆知,就在逍遙峰。那條鐵索,可比腳下這條長得多、險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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