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推動書中的故事發展,否則便會被徹底抹除。
這個世界上將再也沒有搖光仙尊的存在,你所做的一切也將不複存在。
一切......不複存在?
書雲聲試圖反抗,試圖辯解,卻隻見“祛問”斷裂為二,沒入浪潮。
其中寒光一閃而過,照亮了自己通紅的眼眸。
不會是假的。
絕不是假的。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書雲聲終於攢夠了睜開雙眼的力氣,纖長的羽睫劇烈顫動,頭痛欲裂。
劇烈的疼痛令他的視線無比昏沉,四肢百骸仿佛被儘數敲斷,許久後才喘息著坐起。
一頭墨發未曾束起,隨著動作鋪散,又如絲綢般自肩頭悉數垂墜。
他看向自己攤開的雙手,驀地緩緩握緊,視線也因此而聚焦,晃出光亮。
“師尊!”
這時,外邊傳來無比熟悉的聲音,尾音微微上揚,帶著獨屬於少年人的朝氣。
書雲聲手上的動作一頓,自己座下隻有一名弟子。
他朝來人看去。
晨間陽光正好,少年的發絲被照得泛出一層淡橘色,看上去毛茸茸的,澄澈又溫暖。
而沉晏推開門,眼神先是一亮,隨後乖乖巧巧地跑過來,輕聲詢問:“師尊今天感覺怎麼樣?”
聞言,書雲聲怔愣地看向他,抿著唇一言不發。
-師尊今天感覺怎麼樣?
-書雲聲,你......當真令我覺得惡心。
同一種聲線,截然不同的語氣,同時在書雲聲的耳邊炸響。
他的指尖輕顫,靈魂仿佛被一寸寸地封凍。
淺琥珀色的眸光挪至沉晏俊美至極的麵容上,書雲聲緩緩呼出一口氣。
“尚可。”
語氣仍舊平穩,隻在尾音時流露出一絲輕顫。
沉晏眨眨眼,此時的少年尚且留有骨骼的精致感,即使個頭已經拔高得與書雲聲一致,卻仍未改去幼時養成的某些習慣。
他跪坐在書雲聲身側,動作流暢地斟茶。
“師尊。”
最後,沉晏小心翼翼地將茶水朝書雲聲的方向推了推。
他眼裡閃過疑惑,卻也能大概推出書雲聲為什麼情緒失常。
距離成神僅有一步之遙,卻被無比殘忍地打了回來,修為倒退多少尚且不知,單這次渡劫失敗,一個處理不慎也會成為心魔。
或許是沉晏的目光過於直白,書雲聲自然有所察覺。
他轉頭,指尖點了點桌麵,才說,“三月前,我命你前去處理霍家的危險存在。”
“都做好了。”沉晏略微偏頭,眉眼彎彎。
“是,他做得可好了,連條狗也沒放過。”
沉晏的話音剛落,一人便嚷嚷著走進琉璃小榭,仔細望去,他身後似乎還跟了一個。
來人一副溫雅麵容,張口卻是與其外貌極其不符粗獷豪放,正是明理庭長老,子書鈺。
而跟在他身後的,則是虛元宗現任長老,鐘茗。
聞言,書雲聲轉頭看了眼沉晏。
誰料這人一接觸他的眼神,便委屈巴巴地垂首,將姿態放得低低的,隻留有一隻手抓住自己的衣擺。
見狀,書雲聲的眼裡看不清喜怒,隻不鹹不淡地詢問一句:“當真?”
“弟子知錯。”
沉晏先告錯,又解釋說,“因為霍家喜煉活屍,山下百姓聚集,弟子怕放過霍家會令他們遭受劫難。”
也不知道書雲聲是否聽進去了沉晏的解釋,半晌後,他說道,“殺心太重。等會兒自己去明理庭領罰。”
子書鈺的目光有些驚訝,又一挑眉,衝著沉晏挑釁說:“小狗崽子,終於讓我等到微瀾不護著你的這一天了,嘻嘻。”
話音剛落,子書鈺抬頭就看見了書雲聲複雜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