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庸親自提著酒壺彎腰給江景喬倒了一盅酒笑道:“王爺,賓客們還沒有到齊,請王爺先用點酒水。”
江景喬爽朗地笑道:“國公爺自去迎客吧,本王自我消遣就好。”
“喏。”趙庸作揖後離開壽宴,往大門處去。
趙庸一走,一官員湊上前端著酒杯笑道:“王爺,下官是工部營繕清吏司的經承,今後和王爺同部官辦,王爺若有吩咐,下官定效犬馬之勞。”
江景喬瞧著眼前這位五品經承,腦海裡並沒有印象,若是以往她肯定揮揮手不再搭理,可如今,推開一個官員就等於往敵營裡送一個官員,便笑著抬起酒盅碰了一下道:“本王初來工部,諸多不懂,該是本王敬經承大人,今後本王可有很多事請教你啊。”
“哎呦,王爺言重了,能為王爺效力是臣的榮幸啊,下官先乾為敬。”那五品經承激動地仰頭飲儘,
趙清芷見江景喬空腹飲酒,微微斂眉,前世江景喬空腹飲酒晚上可得遭一晚上的罪,可她現在也沒有資格去攔著人家。想來想去,眼不見為淨,便給二哥和三哥使眼色,剛站起來便覺得有一道目光讓她很不舒服,猛地扭頭看去,隻見一個低著頭的小太監,不禁疑惑起來,江景喬身邊根本沒有太監啊。
“小妹,快走。”趙寧朗路過趙清芷時快速低語。
趙清芷回神顧不得其他,讓夢潔留下,自己帶著夢青離開。
壽宴上來了的官員瞧見靜王像變了個人似的,竟然笑眯眯地和一個五品經承寒暄,一個個地來了精神,端著酒杯衝著江景喬就來了。
江景喬端著酒杯應酬了一下,回頭一看,趙清芷不見了,笑著臉瞬間垮了下來,寒著臉偏頭一看,宋子遊還在,不由地鬆了口氣。
“王爺,下官刑部尚書劉硯,敬王爺一杯。”
江景喬瞧見刑部尚書,瞳孔放大,腦子閃過一絲念頭卻沒有抓住,可能前世對方的兒子差點捅死趙子朗,她下意思地不喜。
“好說,好說。”江景喬笑著將酒飲下,隻覺得肚子咕嘰咕嘰地響,突然想出恭,見還有人上來勸酒,便擺了擺手道:“稍等,稍等,本王先去如廁一下。”
江景喬說罷夾/著屁/眼拉著蘭珂就跑,瞧見宋子遊也跟了上來,憋得紅通的小臉道:“你先留下,本王去去就來。”
趙府沒有建茅房,所有人想如廁都得回房,此次宴會,為了眾人方便,便在花廳後麵設了一排馬桶,每個馬桶用木材隔檔起來。
江景喬衝著第一個就進去了,蘭珂提著九娘在外麵等著,少時聞見一股難以言說的粑粑味。
“臭,好臭,走遠點,走遠點。”九娘翅膀捂著嘴,嘰嘰喳喳起來。
蘭珂也覺得難以忍受,便提著鳥籠往長廊處走了走。
趙清芷正要幫兩個哥哥設陷阱的時候,瞧見走廊上的蘭珂,明亮的眸子閃爍著,前世這丫頭很體貼,有時候還瞞著江景喬給她通風報信一些靜王秘事,再次瞧見蘭珂,趙清芷心裡很是歡喜。
“臭,好臭。”九娘繼續嘰喳著。
蘭珂無奈笑道:“這裡不臭了。”
趙清芷瞧見蘭珂手裡的九娘,嘴角微微上揚,她嫁去王府後這九娘一直誇她漂亮,她去喂食時還歪著小腦袋蹭她手呢。
蘭珂被九娘逗笑了,突然,臉色變得古怪起來,她感覺下/身湧出一股熱流,算算日子,怕是小日子來了,不由地急切地張望起來。
趙清芷隔著月老門瞧見蘭珂的神情,連忙邁出月老門,上了長廊,剛關心地想喚蘭珂,想起身份已變,便道:“姑娘,怎麼了?”
蘭珂羞得臉頰通紅,微微頷首道:“這位小姐,我,實不相瞞,我小日子來了。”
“羞羞,羞羞,蘭珂羞羞。”九娘歪著頭道。
“九娘。”蘭珂羞斥道。
“夢青,快去取月帶來。”趙清芷聞言心中閃現出一個更好的計策,轉過身,拉著夢青的手,快速寫了一個‘浣’字,低語道:“取一小塊即可,快去吧。”
夢青聞言秒懂,連忙跑開。
趙清芷拉著夢青坐在長廊上聊天:“它叫九娘?真是伶俐,招人喜歡的很。”
九娘聞言歪著小腦袋道:“漂亮,漂亮,大美人...”
趙清芷笑出了聲,還如前世那般招人疼。
蘭珂覺得眼前的小姐心腸好又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也打開話茬道:“九娘特彆喜歡人誇它,一聽好話就開心,一聽人說它就各種回罵。”
趙清芷自然是知曉的,笑道:“九娘這麼可愛,誰舍得罵它呢。”
夢青很快回房取了月帶,跑過育才軒的時候發現趙清紫正帶著丫鬟捉那隻惡貓,便腳下不停地往前宅跑。
趙清芷將月事帶遞給蘭珂道:“姑娘,快去左邊廂房換上吧,九娘,我替你看一會。”
“真是太感謝了。”蘭珂紅著臉快速接過月帶往廂房去。
夢青見人走遠,低語道:“小姐,我剛才看見大小姐在育才軒那裡,那貓被抓住亂竄,她正帶人捉貓呢。”
“幸好茵茵早不住育才軒了。”趙清芷聞言心裡鬆了一口氣,若是像前世那樣將茵茵留給奶娘和丫鬟看著後果可想而知。
趙清芷輕輕吐了口氣,從夢青手裡拿過浣衣錦的布頭對九娘道:“九娘,說,醜八怪。”
九娘歪過頭不言語,小眼珠子轉了一下。
趙清芷揚了揚眉道:“九娘最聰明了,來,乖,說,醜八怪。”
九娘再聽見聰明兩字時眼珠子亮了:“醜八怪,醜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