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江景喬上轎離開趙府時,還心猿意馬著,有心想再續前緣,卻又害怕和前世一樣,她不想要一段沒有回應的婚姻,太累了。

江景喬想的入神,轎子在王府門前落了轎時也沒回過神來。

“王爺,到了。”蘭珂在一旁提醒道。

江景喬聞言沉默片刻,抬起手中用玉做扇骨的折扇拉開轎簾彎腰走了出來,抬頭看了眼星羅密布的天空,沉吟片刻,大步走進那九縱七橫六十三枚門釘的紅漆大門。

一路走過掛著紅燈籠的長廊,穿過正殿,途徑花園,繞過一眾院落,走到後殿時後背已經出了汗。

她的親王府占地三十九畝之多,八處花園總占地二十八畝,她走的路線已經是最近的一條了。

“蘭珂,今晚不用守夜了,讓青岩在門口等我,少時我要出府一趟。”江景喬說罷推開側殿的門,走了進去。

關了門,江景喬從青花瓷的畫桶裡轉動了一副假畫,瞬間書架轉動,江景喬麵無表情的走了進去。

裡麵有一身鎧甲和一把紅纓槍,還有幾箱子金銀,是當初她開府之時先帝給她的,同時也交給她一枚令牌,可號令‘不見蹤影’的玄甲軍。

江景喬從牆角移開磚頭,取出那枚黑色令牌——玄雲令,仔細地摸了又摸,前世她從未主動聯絡過這支一萬人的軍隊,她以為她可以掩飾的很好,不料還是被康王江景鈺知道了,這一世,還是早點聯係玄甲軍的統領才好。

江景喬將玄雲令揣進懷裡,走出暗室。

出偏殿時,高青岩已經筆直地站在廊下。

“走吧,去桃花園。”江景喬沒有多言,直接往外走。

高青岩看了眼黑了的天,一臉悲苦地跟著往外走,這黑天瞎火的,也不知道他們家王爺又要搞什麼花樣。

江景喬沒有走正門,從假山穿過,便轉到往西門走。

“王爺,轎子在正門那備好了。”高青岩見靜王換了路,連忙上前道。

江景喬手裡掂著扇子道:“今天不坐轎子,帶你去見個人。”

主仆二人悄悄出了府,一路走小路到了桃花園。

高青喬走在園子的小路上,越走越覺得黑夜下的桃花園有些瘮人:“王爺,這園裡烏漆墨黑的,咱們還是不要再往裡走了,您若有好歹,屬下萬死難以贖罪啊。”

“怕什麼?在京城裡,咱們倆加一起,那就是無敵。”江景喬對自己的功夫有信心,她大步往裡走著,挨個看桃樹的形狀。

高青岩聞言想想也是,他家王爺若是正兒八經起來,他都不一定能打過,更彆提其他人了,如此一想高青岩定了心,握緊腰間掛著的刀柄,主子要進他就提高警惕保護著就是。

“青岩。”江景喬停了下來,指著月光下的一棵桃樹道:“你看那棵樹像不像一個侍女舉著雙手?”

高青岩往前走了幾步道:“王爺,從這裡看是有點像。”

江景喬聞言心裡一緊,連忙走上前:“應該就是這棵了,咱們就在這樹下等著就是了。”

高青岩一聽疑惑了:“王爺,咱們今天來見誰啊,怎麼,他還讓王爺你等他?”

“玄甲軍的統領。”江景喬帶高青岩來,便是要他做她和玄甲軍統領的聯絡人,所以如實說了。

高青岩聞言驚訝地站在一旁,大周朝的人都知道朝廷有一支神秘的玄甲軍,可都從來沒有見過,看來先帝是交給了他家王爺。

兩個人隻候了片刻,便聽得最近一處院門被關上的聲音,少時又不見任何動靜,江景喬正疑惑時,瞧見地上多了一個人影,心下大駭,頭皮發麻,這玄甲軍當真名不虛傳,她竟然沒有發覺有人站在她背後。

江景喬定了定心,緩緩轉身,隻見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人,那盈盈一束的腰下掛著一枚玄甲軍的玄月令,江景喬眸子閃過一絲驚訝。

大周朝女將軍是不少,可她曾聽先帝說過這統領力大無窮,她一直以為是個無比粗壯的中年男子,沒有想到竟然是個女滴。

江景喬按捺住心裡的訝染和一絲欽佩之情,取出玄雲令。

那黑衣女子見令沒有半刻遲疑,跪了下去:“屬下玄甲軍統領月一,叩拜主子。”

江景喬聞言笑道:“原來你叫月一啊,先帝說力大無窮,沒想到你長得到是纖細如柳。”

月一聞言默然不語。

江景喬的笑聲突然顯得好尬,這女統領還真是話少的很。

“起來吧。”江景喬清了清嗓子,“本王來此一是想見見你,二呢想找你借點人。”

月一聞言清冷又堅毅的眸子動了一下:“主子要多少?”

“你先把蒙麵布摘下來。”江景喬背著手,“我和你坦誠相見,再談事情。”

月一聞言沒有遲疑,將麵布摘了下來。

月光下,江景喬瞧見那張臉,瞬間目瞪口呆。

“邵將軍?你,你不是早就戰死沙場了嗎?你竟然還活著,你知不知道十九為你哭了好幾夜呢?”

月一聞言腦海裡閃過那張天真浪漫的笑臉,抿了抿嘴道:“主子,屬下叫月一,不是什麼邵將軍。”

江景喬瞧著月一左耳後的一刀之前從未見過的疤痕,不知眼前這女將軍到底經曆過什麼,但那一定很慘痛。

“你沒摘麵布之前,本王還在想這纖細的女子有什麼本事能做玄甲軍的統領,如今見是你,本王甚是寬心。”

月一聞言雙眸不見色彩,雙唇微啟:“此地不宜久留,請主子示下需要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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