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溫書現在渾身傷著,再這樣一用力,頓時疼的小臉發白。
石姣姣其實十分不厚道的想笑,但是見他氣那個德行,強行憋著,抿嘴抿成一條直線,背過身憂傷的說了一句,“你彆生氣,我去給你倒杯水……”
然後起身端著水杯走到飲水機的前麵,抓著飲水機實在是忍不住,把自己調成了震動模式。
憋笑憋的眼淚汪汪的回來,臉色也發紅,看上去像是忍住不哭,石姣姣把水遞到卓溫書的嘴邊,卓溫書斜眼看著她,卻不張嘴。
“你喝點水,”石姣姣說,“看你嘴唇都裂了。”
卓溫書還是不動,瞪著石姣姣。
石姣姣把水放到床邊小櫃子上,屈起食指送到自己的嘴邊輕輕咬了一下。
這是她每次想要寫虐,想要收拾家裡的狗子,想要乾壞事之前的標誌性動作。
她輕輕咬了咬自己的食指,然後單手按在卓溫書的枕邊,突然間俯下身,兩人突然間近的呼吸可聞,石姣姣沒看卓溫書的眼睛,而是盯著他的唇,慢悠悠道,“你不肯喝水,要不然我換彆的方式給你潤潤……”
卓溫書抬起完好的手,又要去掐石姣姣的脖子,卻被石姣姣抓住了,然後盯著他的眼睛,撅著豔色的唇,在他的手背上啾了一口。
卓溫書瞪著眼睛要掙紮,可是他身上和另一隻手都捆著,一動哪裡都疼,氣的眼圈都紅了,石姣姣就是仗著他沒能耐了,才敢嘚瑟,要不然她還真有點發怵,畢竟被這隻手掐死也不是一兩次了。
但是她也不敢嘚瑟的太狠了,因為這次要是搞不定人,難保卓溫書傷好了,不再把她弄死,死了還能活倒是沒什麼,但是死亡的感覺都是真實的,而且總是重複一個劇情,真的是很惡心啊。
她放開了卓溫書的手,再次把水杯遞到了他的唇邊。
這次卓溫書張嘴了,隻是石姣姣手一揚,沒控製好力度,卓溫書吞咽不及,嗆了不說,還有好多順著他的嘴角流到了枕頭上。
“哎呀,”石姣姣連忙放下杯子,伸手在卓溫書嘴角抹了下,“沒控製住,我不是故意的。”
說不是故意的,但說的一點誠意都沒有,而且她在卓溫書那裡的信譽為0,這樣不是故意也變成故意。
卓溫書眼神沉下來,他在監獄裡麵呆的久了,身上總有種揮之不去的陰騭,那是常年累月的呆在那種無望的灰暗的地方,無形之間形成的麻木和冷漠。
石姣姣拿紙巾給卓溫書擦了下嘴,把他枕頭給翻了個麵,看他的表情微微歎了口氣,伸手把他眉心的紋路硬搓開,“嘖,我真不是故意的,彆整的好像我強女乾你了似的行嗎?”
她說完不看卓溫書越發難看的臉,徑直走到了出去,到護士站要了個吸管,這才回來,重新接了水,把吸管弄彎了,遞到卓溫書的嘴邊。
卓溫書閉著眼睛,抿著唇,她戳了兩下抿的更緊了。
石姣姣盯著他看了會兒,又看了看他被捆的德行,眼珠一轉,端著杯子喝了一小口,然後壞笑了一下,傾身貼上了卓溫書的嘴唇。
卓溫書是真的沒料到石姣姣敢這樣,猛的睜開眼,石姣姣卻已經趁著他震驚的間隙,撬開他的齒關把水渡了進去。
卓溫書一巴掌揮過去,石姣姣卻已經退了出來,並且十分機智的後退了兩步,站在備品櫃的旁邊,邊擦嘴邊笑,一雙桃花眼裡麵亮光閃閃,像個偷吃了鮮魚的小貓。
卓溫書氣極,嘴裡含著一口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側頭瞪偷了腥一樣的罪魁禍首,連傷都不顧了,強硬的轉了個身抓著備品櫃上麵的茶杯,直接朝著石姣姣砸過去。
石姣姣見他不能動才下的手,沒想到他連傷都不顧了,眼見著杯子飛過來,本來是想要矮身躲開的,但是看了卓溫書一眼,愣是咬著牙沒躲。
杯子是很薄的玻璃杯,卓溫書受著傷呢,用的力氣也不算大,但是砸在石姣姣的額頭上,還是炸開了花,石姣姣踉蹌了兩步,捂著額頭扶住了牆,細細的血線順著她的臉頰淌下來,她咬著後槽牙,疼的心裡罵了一萬句操他祖宗,真是徹底服氣這個不要命的傻逼,但還是走到床前,按響了護士鈴。
大概是被石姣姣臉上的血給安撫了情緒,又或許是身上實在是疼的厲害,卓溫書沒有再表現出什麼攻擊性,嘴裡的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咽了,他現在嘔的要死,慘白著一張臉戾氣橫生的隻是死盯著石姣姣。
“你這麼看我乾什麼?你一下子給我容都毀了,我不敢在搞你了。”石姣姣死都死過好幾回了,這點小疼都不放在眼裡,對著卓溫書還擠出了一個笑,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可惜她自己看不到,還以為很虛弱很可憐。
“你彆亂動,護士馬上來。”石姣姣話音一落,護士就進來了。
“他剛才亂動,估計骨頭又碰到了……”石姣姣說明了情況,護士本來想發火,質問她怎麼看護的,但是看到石姣姣額角的口子,話就咽回去了,轉頭出去找大夫了。
這間隙,石姣姣站在床邊卓溫書,突然覺得不能這樣浪費好機會,於是乾脆利落的跪在床邊上。
膝下有黃金?不,狗雞的黃金,她現在隻想儘快脫離這段劇情,臉?要了能吃還能能頂命?
石姣姣現在是各種意義上的不要臉了。她湊到疼的冷汗都下來的卓溫書枕邊,近距離的展示她額頭的傷口,將自己的聲音壓到最低,用愧疚的語調道,“我知道你恨我,溫書,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