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魚鱗掉落的差不多了，白文借力向岸邊飛去，他沒有停歇，向上遊去，順手摸索著拔掉剩下幾片魚鱗。
“嘶！”
魚尾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就像是被斧子從中劈開，白文咬緊牙關，努力抵抗住眼前一陣又一陣的黑暈。
好疼。
也不知道怕疼的小黃是怎麼抗過來的。
小黃剛躲開一大片散落的魚骨架，想要確認白文安全時，就發現白文已經快要上岸。
破爛不堪的魚尾被一陣藍光包住，無數人魚合唱聖歌，小黃眼眶一熱，所有的記憶畫麵接踵而至，答應小醜魚族長前往陸地、在陸地逗貓逗狗，以及最後拜托海豚向瑞恩傳去信。
他想起來了！
他就是希爾洛！
無數透明藍色小魚從海底鑽出，順著小黃的魚身遊轉，小黃眼前一花，等眼前恢複正常時，他看見了一雙手。
白文強忍著痛楚，臉色蒼白，嘴唇卻被咬的嫣紅。
他探出海麵，濕熱的空氣浮在他冒著冷汗的臉龐，雙腿漸漸顯出形狀，他掙紮著向岸上走去，就像是剛剛學會走路的嬰兒一般。
藍光隨著浪花淡去，有力的腿上布滿青瘀，白文沒有放鬆下來，確認自己穿著一條短褲後才敢在進一步。
海神還怪好的。
白文想到。
“白文！”
帶點朝氣的年輕男音在他身後響起，白文轉頭，隻見到一個和他穿著同款黑色短褲的金發少年。
“希爾洛？”
希爾洛眼眶微紅，上前和白文擁抱，“還是叫我小黃吧，我喜歡這個名字。”
白文強撐著酸軟的腿，就像以前一樣拍了拍小黃，笑道：“這多冒昧，你可是尊敬的海神使者！”
“滾吧，”小黃推開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文，見白文沒有出現消散的狀況，才沒好氣道，“你就會笑我，你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感覺？”
“還好，隻是要快點和景楠會和。”
“真的？”小黃皺起眉頭，“你確定沒有任何不適？彆沒找到景楠你就先掛了。”
“放心吧，”白文看了眼四周，風輕雲淡道，“我是天上來的人，身體結構和你們不太一樣。”
“你彆硬撐，小心我找景楠告狀。”
“嘶，你可饒了我吧，”白文迅速鎖定到前麵轟隆隆作響的黑色高樓，“沙灘上建高樓？有創意。”
“你可彆想著是這樓擋住了我們，”小黃不屑道，“我剛剛恢複了點法力，給我們來了個隱身。”
“我知道了，謝謝你，”白文眯眼望著高樓，“那有一個男人，好眼熟啊。”
“你見誰都眼熟，”小黃撇回頭，生氣地看著海麵上因為馬賽克章魚撲騰水麵而不停晃動的魚骨，“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解決這玩意？”
恢複記憶還能變聰明？
這麼好。
“嗯。”
“所以為什麼還要冒著生命危險上岸？在海裡解決它不好嗎？”
“景楠不在，解決了它我還要向景楠提供證據，怪麻煩的。”
“嘶，”小黃吸氣，“你喜歡你上司！變態！”
“你不也和虎鯨談戀愛了嗎？變態二號。”
“……”
小黃沉默住了，半晌，他才氣急敗壞地向前走去，“快找景楠！”
我要告狀！
白文笑了笑，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高樓上的男人，便跟著小黃向工廠內部走去。
遠處的男人看了眼白文，隱藏在麵具下的嘴角揚起，眼裡滿是笑意，下一秒，他就消失在原位。
早晨五點多的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像是在預兆什麼不好的事情。
西海岸工廠靠近海的一麵是開放式的，所以白文和小黃不費吹灰之力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工廠員工來去匆匆，時不時有人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