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生變(2 / 2)

月色清冷,照亮了屋門前的一片地方。江意一步一步小心地挪到晏玦的屋門前,出乎她意料的是,這屋的房門竟是大敞著的。

她的目光慢慢向下移動,看向那門前的月光。月光隨著她的思緒輕晃了晃,一片黑影便在視野內漸漸拉長,侵占了盈盈的月輝,朝門前覆了過來。

她的身子猛地僵硬,一張小臉頃刻間變得煞白,巨大的恐懼隻使她感到一陣暈眩,腳下卻如生根了般動彈不得。緊接著,那黑影便在門前停頓了片刻,似是發現了門外藏著的人。

江意的目光緊盯著那道黑影,耳畔是陣陣的嗡鳴,她卻在這嗡鳴聲中陡然安下心來。

那人會在意屋外的來人。他是晏玦。

她的一顆心仍在劇烈地跳動著,一時半會難以平息;她的身子卻已然癱軟了下來,隻能緊緊倚靠著身後的牆才不會摔倒在地。

那人的麵容逐漸在月色下清晰了起來,晏玦從屋內走出,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小公主。

他緊繃著的唇角便在此刻悄悄彎了下,但還未等他開口說話,他麵前的江意便猛然被人勒住腰身提了起來,在地上足足拖行了三尺有餘。

晏玦這才驚覺對麵的陰影中竟還藏著人,那人突然暴起挾持了江意,一手勒住她的腰身,一手拿則著什麼架在她的脖頸上,月色下刺目的銀光一閃而過。

出屋不遠便是船的邊沿,那人拿著柄刀勒著江意的脖頸一路退到船邊,江意不安地稍稍掙動了下,那刀便在纖細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細微的血痕。

追出屋的晏玦便和江意一同僵在當場,不敢妄動。江意背對著那人,看不清他的麵容,隻能嗅到那人身上殘留的魚腥味兒。晏玦則正對著那人的臉,隻一瞬便辨認出,這正是船上平日裡毫不起眼的廚子。

船家被他放倒在屋內,那兩名夥計則被水瑤引到了船後。此刻的船頭上便隻有他們三人。

那廚子似是也明白當下的境況,隻在心裡痛罵那不靠譜的同夥,麵上卻分毫不顯焦急。他將勒著小公主腰身的那隻手又緊了緊,朝晏玦冷笑道:“本來咱們也沒打算乾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怪隻怪你這情哥哥也忒一毛不拔。不過時至今日隻怕也輪不到你來選了,把劍卸了,值錢的東西掏出來,再自斷一臂,從這跳下去。要不然……”他手上的刀又朝江意逼近了些,刀鋒上的寒氣幾乎要滲入人骨子裡。江意被脅迫得難受極了,聞聽他這異想天開的話一時又好氣又好笑,險些沒直接朝他啐出來。

另一側的晏玦卻絲毫沒覺得好笑,麵上冷若寒霜,緊抿著唇不發一言,隻緊握著劍柄的手越發收緊,仿佛下一瞬便能直接將這人的頭給擰下來。

而他卻也的確這樣做了。江意根本沒看清他做了什麼,隻覺得一陣大力猛地撞在了身後那人上,與之相反的是一隻手極輕地攬住了她,將她從那人手上救了下來,又把她放在地上坐著,獨自上前纏鬥。

江意有些怔愣地抬頭,便見那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