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山匪(2 / 2)

誰料江意還真點了點頭:“會。”

晏玦:“……”

他也不知江意會騎馬怎麼上次不說,隻得讓掌櫃的幫忙把馬車退了,自己則牽過馬來,讓江意先行上去。

江意看著身量不高,手臂也沒什麼力氣,卻還真能翻身上馬,穩穩地坐在馬上衝他彎了彎唇角。晏玦失笑,便也跟著翻身上馬,手握韁繩,雙腿一夾馬腹,兩人一騎便隨著清脆的馬蹄聲朝遠處的山頭疾馳而去。

花釀山有兩個山頭,後山可與前山遙遙相望,卻並不相通。他們策馬趕到花釀山山腳下時,前山的山林間還毫無動靜,晏玦微微皺眉,便帶著江意下了馬,將馬拴在林間。

若非提前知曉此地山匪橫行,任誰也不會在這樣的地方提起警戒之心。萬鬆林立,溪水潺湲,叢雜的草木間探出一條蜿蜒山道。山風簌簌,鳥鳴啁啾。

山道的儘頭掩在一叢鵝黃的野花中,看不清山頂的景致。遙遠的天邊倏忽響起幾道雁鳴,晏玦本能地警惕了起來,一隻手無聲地搭在劍柄上,另一隻手則隔著一層衣袖攥住了江意的手腕,側過身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口型。

這一幕與他們初遇時何其相似。江意自然明白事態緊急,便一隻手乖乖地任他拉著,另一隻則橫在口前,以手背捂住唇角。

晏玦有些無奈,示意她把手放下,彆這麼引人注目。

二人還在手忙腳亂地爭執間,隻聽得山間忽的一陣銅鑼聲響,驚起了四下裡的鳥雀。接著便在山林的草木香之外傳來了一股馥鬱甜膩的花果香氣,卻並不討人喜歡,而是徑直往人的耳鼻中鑽去。

二人一驚,往那銅鑼聲處看去,隻見從山林間陸陸續續地鑽出了有百人之眾,個個衣不蔽體,或掛或拿著各式各樣的兵器,活像是山林間的野人。晏玦的麵色越來越差,江意被這一群人注視著也十分不安,忙湊到他耳邊,小小聲地問道:“他們人好多,你打得過嗎?”

晏玦本以為池步月他們會先領兵在前山猛攻,他們隻需來後山清掃些餘孽便可。誰知池步月現如今還不知身在何處,他們剛進山門,便被這群山匪堵個正著。

江意自以為聲音不大,但周遭這一圈皆是習武之人,當下山匪中便有人嗤笑出聲,與同夥調笑道:“這小娘子模樣倒俊,隻可惜她那姘頭實在配不上她,還得是咱們大哥才能享用這等美人。”

他那同伴聞言卻並未露出同樣的笑意,而是滿目驚恐,張了張嘴似乎想要提醒他什麼。隻是話還未出口,斜地裡便突兀地飛來了一隻短劍,直直地削去了那人一隻耳朵。

同伴忙連滾帶爬地鑽到旁邊的人群中,隻留他一個人捂著耳朵慘叫出聲,倒在地上滾來滾去。

那隻人耳上還沾著血沫,直愣愣地掉在了塵土裡,也無人敢撿。眾山匪再無一人敢出言,隻剩江意有些不適地彆過了頭去,不願再看一地的血腥。

一隻銀靴踏了出來,隨意地踩在了那隻人耳上,腳步一撚,便留下了一灘混著血色與塵土的肉醬。

那股甜香越來越濃,混合著血的腥氣與人的哀嚎,令人作嘔。江意的眼睫不住地顫抖,一隻手便伸了過來,捂住了她的雙眸。

那銀靴的主人是個女子,手裡拖著一柄長鞭,鳳眸冷冷地瞥向地上不住蠕動的人。見她出現,在場的山匪都老實得如同良家子,心中還道:當著她的麵提給大哥找女人,隻怕這條小命都難保。

那人顯然也看到了女子,立時顧不上慘叫,忙狼狽地爬起來,忍著劇痛站到了人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