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宮宴(2 / 2)

晏玦靜靜地同他對視,在那雙銳利的眸中看清了他的不願妥協。男人隻好歎著氣輕搖了搖頭,離座朝後退了半步,同他商議道:“幼引,阿……江意也不小了,你總不能永生永世將她綁在身邊。你先自己喝點涼茶清醒清醒,我出去看看她,彆有什麼閃失。”

江珩的狀態顯然不大對勁,為免激怒他,晏玦自覺地隱去了過於親密的稱謂,直視著他的雙眸往後退去。聽到“江意”二字,江珩的神色也慢慢趨於平靜,隻眸中的森冷始終未曾消散。

最終他也隻是疲憊地衝晏玦擺了擺手,依言坐下喝茶,不再理會旁人。晏玦唯恐他又改變主意,小心地背對著院門朝後退去,直至一隻腳邁出門檻,坐著的那人仍在一杯接一杯地飲著杯中茶。

門前的古樹落了滿地枯葉,晏玦輕手輕腳地為他掩上院門,踏著殘葉翻身上牆。他有意運起雁翎訣收斂自己的氣息,四周潛伏著的暗衛便皆仿佛眼盲了一般,竟無一人發覺此處曾有身影經過。

有兩道氣息消失不見,想必是追著江意而去。有人跟著她,晏玦便略略放下心來,順著房簷往宮內掠去。

深秋日頭短,另一側的江意也已誤打誤撞跑到一處宮院內。她這一路跑的氣喘籲籲,分毫不敢停留,唯恐哥哥派人來追她,卻不知此刻的牆上便正站著兩人。

那跟來的兩人見她無事,四周也沒人經由此處,索性便聚在一起勾肩搭背竊竊私語。不多時,隻聽兩道悶哼自牆上響起,晏玦一手抱著一個將他們放在牆根,自己則蹲在牆頭瞧向下麵的小公主。

小公主應當是跑累了,正坐在一處台階上乘涼。江意本就警惕著周遭的一舉一動,聽到隱隱約約的兩聲悶哼,她連忙從台階上站起,繞到隱蔽處往牆頭上瞧。晏玦剛把兩人安置好,一躍上牆頭,便和下方偷眼看來的小公主撞了個正著。

見來的隻有他一個,江意瞬間便安下了心,仰起腦袋衝牆上的男人抱怨道:“你怎麼才來呀。快下來接我,好累,走不動了。”

她的腳本就受著傷,跑了這麼遠已是難得。江意似是料定了他不會忤逆自己,隻自顧自地朝著晏玦伸出雙手,倒像是張開懷抱在等著接他下來。

晏玦為自己的臆想惹得心中一動,深吸一口氣,直接從牆頭跳了下來。江意一見他便嚷嚷著腿腳不便,隻等著癱在他背上,由他背著前行。

江意鮮少到帝都皇城中來,分毫不知自己跑到了何處。晏玦閉眸思索了片刻,確定了他二人所在的方位,便打算先將她帶回晏府住處休憩。

“你要帶我去哪?”江意趴在他的背上,雙手環著他的脖頸,狐疑地貼著他的一側耳畔問道。過近的熱氣撲在耳廓,晏玦靠近她的一片肌膚都迅速染上薄紅,人也不自在地偏了偏頭,聲音帶著些澀意地數落道:“……先看看你的腿,怎的這麼能跑,彆落下什麼病根。”

江意聞言長長地“哦~”了一聲,將臉埋在他的肩頭,不再言語。既不是綁她回去見江珩,去哪便也不那麼重要。

晏府在宮內也分得了住所,離此處並不遠。自然,這是以習武之人的腳程推算。眼見著日頭西斜,晏府內的女醫師總算為她診治完畢,又囑咐晏玦為她削了根花椒木的手杖,這才放她出屋。

晏黎正站在屋前同晏玦說著什麼,晏玦的手中還握著柄未成形的木杖,另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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