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2 / 2)

謝景臉色一沉,走到床上,拉上被子,說道:“沒什麼,睡了。”

謝景背對著沈晏清躺在床上,聽著耳邊窸窸窣窣地聲音,越聽越不對味。

一篇狗屁不通的文章,搞得這麼金貴。

一個沒見過的人,搞得這麼寶貝。

他又不會寫,寫的那麼垃圾,還能把沈晏清騙的團團轉。

沈晏清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謝景又翻了一個身,氣道:“有這麼寶貝嗎?”

沈晏清正在把相框背後的最後一個鐵塊按平了,慢慢說道:“寫這份信的人一定是個特彆可愛的小朋友。”

信封裝好了。

他把相框平放在桌子上,看著床上緊緊皺著眉頭的謝景,彎了彎眼角。

沈晏清是真的在笑,眼底的溫柔如同四月的春風。

他說:“這份心意不應該好好珍藏嗎?”

珍藏你麻痹。

謝景快要氣炸了。

這份心意我還可以批量生產,要多少又多少,想要多少封,就寫多少封。

他翻了個身,背對著沈晏清,冷漠道:“睡了。”

那兩個相框,被沈晏清放在了第三層的書架上,一個白色的相框,粉色的紙,一個白色的相框,藍色的紙,黑色的字,但是看著一樣的相得益彰,精致又美麗。

謝景半宿沒睡著。

翻來覆去,最後拿起手機給寧浩遠發消息。

謝景:“他看了!”

寧浩遠:“!!!”

寧浩遠:“不是說好不看的嗎?怎麼又看了?”

謝景:“誰知道,可能腦子又被驢踢了,他還買了兩個相框,裱起來了?”

“我曹。這麼認真,完全看不出來。”寧浩遠想想有點後怕,“他要是知道我們騙了他,不會殺了我們吧。”

謝景:“會不會殺了你我不知道,反正我挺想殺了他。”

寧浩遠:“?”

謝景:“算了。”

寧浩遠:“那他周六會過去嗎?”

謝景:“管他呢,愛去不去,反正去了還是在湖邊吹冷風。”

謝景一口氣和沈晏清冷戰了三天,還是單方麵的冷戰。

具體表現為,不和他一起吃飯,不和他一起回宿舍,並且不主動和他說話,並且牢記,表情一定要少,語氣一定要冷漠。

最讓謝景生氣的是,沈晏清好想完全沒察覺到哪裡不對。

早上照常給謝景帶飯。

嗯,謝景很沒有骨氣的吃了。

上課照常提醒謝景拿書,告訴他今天要講的頁數。

下課也會和以前一樣,找謝景探討一下題目。

連施紅紅都察覺到謝景不對勁了,對著謝景苦口婆心:“景兒,你有什麼事,就和我說說。”

施紅紅心痛欲絕,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前排兩個人,因為一個還沒露麵的第三者散了,實在太令人心碎了。

謝景心情不佳,並無傾訴念頭,言簡意賅地說道:“沒事。”

周六下午,第三節下課鈴一響,整棟教學樓還是躁動了。

一周一度的放風時間又開始了。

謝景在信尾留的見麵時間,就是周六的活動課。

一下課,沈晏清從椅子上站起來,不緊不慢地收拾東西。

謝景降尊紆貴,三天裡第一次主動和沈晏清講話:“你要出去?”

沈晏清點點頭:“是的。”

果然,他要去赴約了嗎?

謝景還是不甘心,追問道:“去哪啊?”

“你想知道?”沈晏清促狹地笑了,“不告訴你。”

日!

沈晏清前腳剛出門,後腳謝景就把寧浩遠從四班裡脫了出來。

謝景開門見山:“他出門了。”

寧浩遠:“!!!”

寧浩遠:“是去湖邊了嗎?”

謝景:“不知道,他沒說。”

寧浩遠拖著謝景往教學樓外麵走:“走走走,快去看看。”

謝景當時和寧浩遠商量的地方是學校人工湖下麵的人行小道。

二中的人工湖就在校園主乾道的旁邊,旁邊緊挨著籃球場,挖的遠低於路麵,要從台子上才能下去,下麵沿著湖邊是一條鵝卵石小路,一直往前走是一條引水的小河,河上有一座漢白玉的小橋,溝通了籃球場,和主乾道和大門旁邊的小花園。

這邊因為都是些綠化植被,平時鮮有人來,更彆說是活動課的時候。

謝景在信尾寫的地方,就是湖鏡頭小河旁邊的鵝卵石小路。

湖邊本來栽滿了垂柳,冬天一到兩邊光禿禿的,所以下麵站著的人就顯得格外明顯。

謝景和寧浩遠蹲在橋後麵,就算兩邊光禿禿的,有欄杆擋著,從沈晏清那個角度也很難看到這邊有人。

寧浩遠歎為觀止:“竟然真的來了,景兒,你確定沒留下什麼把柄吧。”

謝景沒說話,盯著下麵的沈晏清看。

沈晏清今天穿了一件棕色的風衣,一個人垂手站在湖邊,像是一株挺拔的青鬆。

他在等候他今天的佳人。

“算了,走吧。”也沒什麼好看的,左右也和他無關,謝景站起來,貓著腰,貼著欄杆,往旁邊的小花園裡走,儘量不讓自己露出來。

被發現就完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謝景!”

忽然背後驚天動地一嗓子。

謝景懷疑林子裡的鳥都被這一聲給驚飛了。

謝景宛如當頭一棒,心道,完蛋,暴露了。

他心如死灰地回過頭一看,田幼甜在後麵一臉驚訝的看著他,而且已經走過來了。

田幼甜走到謝景旁邊,一把比劃著欄杆,一邊不解地看著鬼鬼祟祟地兩個人:“你倆在這乾嘛呢?”

彎著腰,貼著橋,鬼鬼祟祟的姿勢,頗為不雅,反正都被一嗓子叫出來了,謝景索性直接站直了,若無其事道:“路過。”

不抱希望地往旁邊一瞥,那邊沈晏清也看過來了。

沈晏清朝他招招手,說了句話,被冷風送到了謝景的耳朵裡。

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他說:“謝景,過來。”

沈晏清鮮少這麼嚴肅地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