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著時間,就見覃桉打著哈欠,忽的垂下了腦袋,萬岐一手接住她的頭,將她提了起來,放在地上。
他蹲下身子,半跪著,一指點在她腹部。
嘴中默念,不斷催動蠱蟲,他點在腹中不斷向上引導,誰知那蠱就是不動,竟不願出來。
萬岐皺著眉加重了力道,覃桉躺在地上,麵色發白,竟有醒來的跡象。
怎麼會這樣?他內力受損,本命蠱自然也受損,怎麼養在她體內是養,養在他體內就不是養?
他的蠱換主了?
萬岐拍了拍她的身上的灰,將她放在椅子上擺好,不一會,覃桉就醒了。
她撐著腦袋,剛睜開眼就看見萬岐在涮肉吃飯。
萬岐見她醒了,笑道:“醒了?這麼累,都吃睡著了,還吃嗎?不吃我收桌了。”
覃桉揉揉眼,隻覺腦袋昏沉,她想到自己去王莊時一夜未睡,不免覺得身子酸疼,便點點頭,要去提食盒。
萬岐拍開她的手道:“我送你回去吧。”
覃桉沒有推辭,就讓他跟了一路,萬岐看著周圍環境,記了路,便將她送回房內。
*
是夜
覃桉躺在榻上,望著天,不一會便睡了。
夜很靜,一丁點聲響都會顯得格外突兀。
倏然,院內傳來狗吠聲,如雷貫耳,直衝她腦海。覃桉猛的驚醒,她看向門外,這時的夜莫名靜悄悄的,絲毫沒有狗吠聲。
覃桉跨上囊袋,塞了符進去。扒開條縫,看了看,接著又打開房門。出了屋。
她快步上前,蹲下身子,拍了拍籠子。
籠內的小花狗趴在窩裡一動不動,她鬆了門,手伸進去,剛碰到皮毛就跌坐在地。
她皺著眉,眼中噙了淚,打在地上。
她的小狗,沒了
誰乾的?
她擦了擦淚,轉頭看向四周,甩了張測陰符,黃符燃了一角,顯然陰氣並不濃鬱,但確實有臟東西。
她二指夾符,手掌指盤,跟著指向,出了院,手中符紙不斷燃燒,她一路狂奔,出了覃家,符才在掌中燃儘。
湘山後部並未全部開辟,仍有荒林。
覃桉跳上樹,四處張望,垂眸就見一個黑影正在低頭啃,竟是跟萬岐住一個院裡的南州。
他在乾什麼?
覃桉隱在樹葉後,眯著眼睛,仔細向下張望。
南州本就是少年體型,他身著藍衣短褂,整個身子縮成一團,背對著覃桉。
接著他兩隻手附上自己的頭,徑直撕開,漸漸露出漆黑的裡子。
它從南州的皮中爬出,伸了個懶腰,通體黑色,隻有頭頂有兩個窟窿,形似人眼。
是陰鬼!
陰鬼怎會出現於此?
正思索,忽然它緩緩轉過頭,看向覃桉,接著長臂一伸,徑直甩向她。
覃桉見狀,下意識往向後一跳,直接踩了個空,她歪倒身子護住頭,直直朝下摔去。
想象的疼痛並未襲來,她剛睜開眼,忽的就被蒙住,覃桉一嚇,掙紮起來。
萬岐直接捂住她的臉,沉聲道:“彆看。”
覃桉聞言,還是睜開了眼。她透過縫隙,看見通體黑色,細手細腳的陰鬼,逐漸浮現出南州的臉。
它看向暗處,麵容扭曲,扒著臉,肆意尖叫
“小姐!救救我!”
覃桉搖著頭,不斷向後縮。萬岐捂著她眼睛低聲道:“彆聽,他不是南州。”
覃桉扒開了他的手,怔怔的站在那,喃喃道:“南州。”
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