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鳶印(2 / 2)

我與苗疆少年 花甲子 15298 字 4個月前

不能讓這樣一個人在暗處看著自己

他太危險了

她要把他揪出來

此時天空一道驚雷炸響,覃桉收了食盒,將紙張疊好放回袖中。

她看了眼天色,隨機笑道:“快下雨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罷,她給白無雙使了個眼色,便直接轉身朝住處走去。

半路上,夜色昏暗,雷電閃爍,她沒有回廂房,反而轉了個彎,朝著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她胡亂走著,七轉八彎走上了條小路。

小路蜿蜒,周圍還有稀疏的木林,她提著白色裙擺踩在玉階上。

白玉階兩旁是深綠的草叢,點綴著橘色野雛,前方是不知名的矮吊腳木樓,木樓的後方是未開辟的樹木。

周圍漆黑,隻有兩旁的螢燈照亮了她的白色衣裙。

她也不知這是哪,但覃桉覺得他在暗處看著她。不然也無法解釋,她去哪都有他的身影。

天空忽的一陣轟鳴,雨水似是潰堤的,傾瀉直下,豆大的雨滴劈裡啪啦的打在地上,炸開了花。

覃桉沒有躲雨,隻是站在那,抬起頭,看向那遮住雨水的油紙傘,白木色的傘骨撐著墨花色的傘麵。

雨滴敲打著傘麵,發出噠噠噠的聲響。

她莫名勾起了嘴角,心中確認了

你果然在我身邊放了眼睛。

無論去哪,你都能找到我。

覃桉身著白衣,裙擺隨風飄揚,她站在他的傘下,靜默在漆黑的夜雨中。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耳後傳來,夾雜著雨滴落地,銀飾晃動的聲響。

“阿川。”

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像是卸下了防備,平淡的喚出她的名字。

緊張的氣息摻合在雨水中,他攥緊了持傘的手,垂眸看向她那纖瘦的肩膀,再次開口道

“你怎麼跑到這來了?”

覃桉轉過身來,腳下的衣擺沾濕了雨水,她抬起眼睫,明亮的眼睛倒影著他的身影。

“我在等萬岐。”

她淡淡的聲音在雨中化去,這個久違的稱呼再次說出。萬岐的呼吸隨著她的話語亂了半分,他喉嚨微動,急促的心跳聲隱匿在雨水中。

覃桉注意到他那輕微的變化

此刻夜不想與他玩那些爭麵子的事情,她既然躲不掉,那就將人牢牢的拴在身邊,讓他幫幫自己好了。

她伸出手輕輕的攬住了他的腰

將頭放在他胸口

再緩緩貼緊

那猛烈跳動的心跳聲傳入她的耳中

她猜測到,他應當是喜歡自己的

不然也不會總是跟著她

但她也隻有一點點喜歡他

隻有一點點

她隻是害怕有人監視她

所以她選擇掌握主動權

她才不是向他低頭

他還欠她很多東西

雨還在下著,打在二人腳邊

萬岐放緩著呼吸,將人摁在懷裡。

他的手指插進她的墨發中,細細的摩挲著。

二人都沒有言語,此刻除了雨水落下,便隻有努力放緩的呼吸聲,和那心跳聲。

覃桉以為自己藏的很好,但他在懷中卻像個緊張的貓,一個勁往他懷裡鑽。

他的指腹劃過她的臉頰,俯下身子,用頭抵著她的額頭。

額頭相碰時,溫熱的氣息傳遞。

雨滴打在傘紙上,發出噠噠的聲響。

他的摩挲著她的臉頰,與她對視。

她那冗長的睫毛緩緩的眨動,眼中浮現一層霧氣。

“阿川。”

他低低的又喚了一聲

覃桉好似在夢裡,微微的點了點頭。

萬岐扶著她的後頸,耐不住心中的躁動,還是叩首吻了上去

當唇瓣相觸的那一刹那

他才感到真實

是的

她此刻完完整整的站在他麵前

在他懷裡

二人在雨中靜默,他那寬大的掌心放在她後頸,拇指剮蹭著她的臉頰。

他貼上她柔軟的唇,摩挲,深吻。

覃桉昂著頭,雙眼微閉,纖細的胳膊環住了他的腰。

這個吻從試探到唇舌交融

舌尖柔軟的觸碰沾染著濕潤的水絲

溫熱的呼吸聲彼此纏綿,緊鎖

她感覺她快化了,化在雨水裡

讓她感到一絲絲的不真實

他的呼吸聲由緩到急

吻也逐漸加深

雨滴的敲打聲,彼此的呼吸聲,還有心跳聲在此刻無限放大

她感受著此刻的溫柔,像是溺在水中。

直到這個吻逐漸加深,讓她喘不過氣來時

覃桉似是如夢初醒,忽的頓住,直接一口咬上了他的舌尖。

萬岐嘴中抽疼,悶哼一聲,睜開眼睛看她

覃桉從他懷中抽離,鬆開手,捂著嘴退後幾步,她睜大了眼睛,神色茫然。

等等,他們怎麼就…

不對,怎麼就順著他的意思了?

這跟她的計劃不一樣

怎麼會這樣

她怎麼又栽在他手裡了

覃桉睜著眼睛看他,眼眶浸了淚

她氣的發抖,直接指著他罵了一句

“你個混蛋,你怎麼這麼讓人討厭!”

覃桉往後退了幾步

萬岐蹙著眉,情緒剛從那溫柔的雨中抽離。

他將傘向她傾斜,似是不知她在說什麼。

萬岐放緩了語氣,柔聲道

“我哪裡讓你討厭?”

覃桉掉著眼淚,指尖戳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站在這就讓我很討厭。”

萬岐怔了一下,不知說些什麼。

他沒有理解她的情緒變化,隻得朝她走了幾步,防止她被雨淋濕。

他朝她走一步

她就退一步

明明傘就那麼大

二人卻推推搡搡的走了一會

直到覃桉忍無可忍,擦掉眼淚怒道:“不許再往前走了。”

萬岐不聽她的,偏偏要朝她走。

覃桉氣的憋紅了臉,心裡很不是滋味。她抿著嘴,二指掐訣,金色的鳶印在他心口猛的一顫。

萬岐猛的彎下身子,差點半跪在地,他壓著牙,額間因疼痛而滲出細膩的汗,他攥緊了衣領,五指扣的指尖發白。

覃桉自然知道這個滋味,這個疼痛,如同金鈴扯動心脈,她用了三年才一點點適應這個疼痛,沒人能第一次就接受這種疼痛。

她就是想讓他現在彆再上前來,彆再靠近她

他捂著胸口,抿著唇,向前走了一步,抬眼看向覃桉,悶著聲音問到

“這是什麼?”

覃桉見他還能走,忽的退怯起來,她縮著身子回到

“鳶印。”

話音未落,覃桉徑直退出了傘內,轉身就跑。

可她沒走幾步,又轉身跑了回來。

萬岐揉著胸口,張了張嘴,想同她說話。

誰知覃桉抬手將傘奪了去,自己撐著傘跑了。

萬岐此時渾身發熱,雨滴打在他身上像是要蒸發似的。

他看著那跑遠的背影,一邊揉著胸口,一邊暗罵道:“她這個小沒良心的,親完就跑,還把傘拿走,真是一點虧都舍不得吃。”

他揉著心口,緩著步子,又追了上去。

覃桉跑回屋裡,呼著長氣。

她的白色衣裙此時泥濘不堪,由於跑的太快,還濕了鞋襪。

她剛準備拿毛巾洗洗臉,就聽見門外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萬岐撐著門,手還在揉著心口。

“阿川,你讓我…”

話音未落,隻聽一聲悶響,似是人倒在地上。

覃桉吸了口氣,輕輕扒開一條門縫

下一秒,電閃雷鳴

萬岐直接撐開房門,硬生生的擠了進去。

他渾身濕漉漉的,發絲滴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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