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餘河就不高興了,他一聲調拉長的嘿了聲,“你這是瞧不起我啊?用不用這麼不相信哥們?”
程亦也很想相信,可惜餘河不給他這個機會,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請餘河治療他老婆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
“你有醫師資格證嗎......”
餘河咬牙眯眼,用手指給了程亦個威脅的意思,“侮辱我是吧?等著。”
說完,他就開始在公文包裡翻找,一張被折了五六次的紙被他翻出來展開,“你tm看啊!”
借著紅燈停車,程亦瞟了一眼,“你tm給我滾回外國......”
餘河愣住,他翻過來一看,“wc,是我找了兩個月的檢查單!”
這一刻如果不是理智在作祟,那麼程亦絕對會給餘河順著車門扔出去。
眼看自己兄弟被氣的要殺人了,餘河見好就收,他趕緊擺手,“哥!哥!彆生氣彆生氣,我最近的研究你可能不知道,我感覺和嫂子的病絕對是有關係的!你不是說他總是說些聽不懂的話還間歇性失明嘛,巧了!我的研究就是偏向這塊的!”
“你最好不是在奉承,先閉嘴吧。”
“好好好!我這就閉!!”餘河趕緊噤聲。
程亦冷漠的開著車,氣壓低的一路上餘河都不敢怎麼說話。
到了小區。
地下停車場時,程亦停好車,“你隻能和他待一小時,記住時間,到點必須出來,我會全程監控會話內容,彆說不該說的。”
餘河這次正經了不少,他點點頭,“程哥啊,能具體說下嫂子具體的幻覺是什麼嗎?”
“他總懷疑我出軌,費儘心機的想離婚,還有,有時候嘴裡總是念叨白月光或者替身這種詞。”
“額......”
餘河很想說這不是劇情嗎?但他忍住沒吭聲,隻是鄭重其事道:“好,我了解了!等我好消息吧哥!”
程亦雖然還是有點不信餘河,但現階段真的請不了彆的精神科醫生了,幾年來他但凡能請的都請了一遍,不是騙子就是壓根沒有對症下藥過,單純的騙他的錢,所以相信餘河也是實屬無奈之舉,“走吧,我帶你去見他。”
兩人坐上電梯。
此時已經是晚上了,電梯裡就他倆,程亦一句話也不說,氣氛很可怕,餘河沒忍住扶了下眼鏡:“哥,我第一次見嫂子,有點緊張。”
程亦雙手插兜,平靜的說出毛骨悚然的話:“敢有彆的心思,我會讓你後悔來這世上......”
餘河被震了一下,他其實還是特彆明辨是非的,特彆是在彆人底線上麵,不然他也不會跑去國外也吃得開了。
“你放心,哥,我絕對,不會有任何二心,否則我自戳雙眼。”
“那你乾脆瞎著去也行。”
“哥......你是認真的嗎......”餘河喉結動了動。
程亦撲哧一笑,“開玩笑的。”
“那就好。”
然而程亦繼續說:“你這就信了嗎。”
餘河徹底被嚇住了,其實他也不是不知道,之前程亦找各種心理師,用的也是這招,一是怕對方騷擾,二是真的有人會不長眼動彆的心思,不然程亦不會防備的這麼誇張。
十八樓的走廊特彆靜謐,畢竟是高級小區的頂層公寓間,價位不是一般人的買得起的。
門口有監控,餘河深呼一口氣,整理了下衣領子,咳嗽幾聲,他笑著敲門:
“你好?有人嗎?”
程亦就站在他身後,抬手看了下表,7點58分。
“彆敲,這是密碼鎖,記得一會兒關下門。”
“啊?”餘河不明所以,“為什麼?”
程亦輸入密碼打開,他沒理餘河,往後退了兩步到門側。
門裡傳來咣當一聲,一瓶眼藥水好巧不巧打在餘河頭頂,殺傷力不大,但威懾性極強。
餘河被砸中他連忙伸手接住,邊揉頭頂邊抽氣:“嘶......脾氣這麼帶勁啊。”
程亦沒吭聲,裡麵的人聲音慵懶又不耐煩,“能不能開門前打個電話啊!想嚇死我是吧。”
莫景和剛躺沙發上沒多久,腦子裡全是自己越陷越深,又毫無辦法解決的無力和憤怒。
聽到開門聲知道程亦回來後,想起自己為了逮他去民政局還進了醫院,下意識的惱火,隨手拿起就近的東西丟了出去。
他緩緩坐起身,灰白的瞳孔朝無法聚焦的門口看去。
平常這個時間點會有點模糊的視線,這時突然映入一張熟悉至極的人臉,那是他在夢裡看到能嚇醒的臉。
漂亮至極的容顏,黑棕的短發微微卷曲,桃眼勾魂攝魄,眼尾揚著一抹要命的弧度,灰白的瞳孔,以及細膩好看的桃花唇下,那顆標誌性的美人紅痣。
這不是那位白月光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