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被支開時,清楚這事不能讓旁人看見,便知趣地前去阻攔人靠近,自然不知其中細節。
江綰揉了揉鼻子,輕笑道:“放心,他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是心虛,所以才要極力掩飾,可不就是好不到哪兒去?
江綰唇角微揚,心道:看來,得要繼續逼他一下才是。
第二日,許氏想要與錢氏一同前往白家,蕭奕成想要跟著,卻遭許氏阻攔。
“宋家與白家本就是姻親,去的人太多反倒容易加深矛盾,所以,我與錢姨娘一道過去就好。”
蕭奕成凝眉,宋婉茹回來已經有幾天了,許氏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不與白家當麵對質,他心裡早已生了芥蒂。
但因錢姨娘情緒不穩,態度不明,蕭奕成這才沒表態。
現在,許氏卻要他在家候著,蕭奕成心裡總有些不安穩。
他沉聲道:“事到如今,義母還要與白家談情分嗎?”
蕭奕成說話語氣不冷不熱,完全沒了往日的敬重與熱情。
許氏知曉二人已經回不到從前,但她看著蕭奕成的冷漠和疏離,心裡還是有些惶恐和傷懷。
她頓了頓,好聲道:“你彆忘了,玉竹是白家兒媳,若是把關係弄僵,那她往後的日子該怎麼辦?”
蕭奕成冷聲道:“倘若白家不明事理,因此對長姐不和,那這樣的婆家不要也罷。”
許氏頓時噎住,蕭奕成說得不是沒有道理,而且他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許氏隻好點頭應下。
怎知,幾人剛要動身,江綰又趕了過來。
許氏蹙眉:“怎麼連你也要跟著?”
“我如何不能跟著?”
江綰輕笑,“婉茹剛剛還吵著要親自過去的,我勸說好一通才將她安撫下來,她說了,得讓我親自過去,她才能安心。”
“夫人若覺得此舉不妥,不如親自去和她說一聲如何?”
許氏聽了冷著臉,隻好點頭應下。
江綰含笑跟著,與蕭奕成擦肩而過時,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蕭奕成見狀下意識要去關懷,但他忍了忍,陰陽怪氣地道:“這天氣冷是冷了些,但若能因此讓腦子清醒一些,倒也不錯。”
江綰一頓,清楚蕭奕成話裡有話。
她揉了揉鼻子,轉頭朝蕭奕成笑問:“這麼說,二公子腦子已經清醒了?”
蕭奕成心頭咯噔一下,自那次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後,他的腦子哪裡清醒過?
軍營裡,蕭奕成越是想要躲著她,心裡卻越是想要見她,哪怕是看著江綰調配的一碗熱湯也成。
等見到人了,蕭奕成又慌張,生怕一不小心露出端倪。
所以,他不停地用公事麻痹自己,他好不容易克製住了,卻被江綰昨日那聲問話攪得心神不寧。
如此一來,他的腦子如何還能清醒?
蕭奕成深吸口氣,淡淡道:“我不像四姨娘,我的腦子向來清醒,也一直清楚自己想要什麼,該做什麼,絕不會冒失到丟了不該丟的東西還不自知。”
江綰深意一笑,捂著心口道:“未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