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同樣失笑,“二公子不是在幫我查嗎?既然有人出手了,我的心自然得全部放在老夫人身上。”
蕭奕成一瞪,“你裝傻。”
江綰依舊笑意淡淡,“二公子何嘗不是?”
蕭奕成:“……”
他忽地上前兩步,沉重的喘息聲無疑透著些許淩厲之氣。
江綰被這種無形的壓力擊得連退兩步,直到身體碰到桌子,她這才被逼停下,目光迎麵而上,對視著這雙深沉的眸子。
對視良久,蕭奕成忽地嗤笑一聲,“看來你不打算坦誠了。”
“四姨娘,你最好彆讓我查出什麼!”
蕭奕成話音一落,拳頭忽地落桌,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後,他又起身拂袖而去。
江綰忽的身子一鬆,坐在椅凳上暗暗喘息。
看來,蕭奕成在梨園沒有問出什麼,但在她和許氏相處氣氛之間發現端倪。
他已經看出,她並非真的想要查真相,挽回聲譽,而是另有目的。
所以,蕭奕成故意拿出挾製許氏的證據,故意拿許氏的心腹去頂罪,故意搗亂她的計劃,目的是想看她究竟是何意圖。
江綰凝神暗想,心思早已變得深沉。
她原本打算,等老夫人病症漸穩,她的侯府站穩腳跟之後,憑前世記憶與北涼軍力會合的,但現在看來,這事不能著急。
江綰回眸看著桌前那本書,暗暗籌謀。
正想著,白霜端了碗薑茶進來,道:“江姨娘,您落了水,喝口薑茶去寒。”
江綰點頭,接過薑茶心不在焉地喝著。
白霜以為她是在為落水一事心有不悅,義憤填膺道:“江姨娘不必為青黛的事生氣,大夫人不懲罰青黛,奴婢讓她洗三個月恭桶,好讓她記著,江姨娘可不是好惹的。”
江綰這才回神,她怔怔地看著白霜貼心又生氣的模樣,瞬間失笑。
“落水一事是我故意設計,結果也在我的掌控之內,我都不生氣,不計較,你生氣做什麼?”
白霜一怔,她雖聽說過江綰的流言,但並不知全部,也未曾聽江綰提起一二,自然以為江綰是個不敢回擊的柔弱姨娘。
現在,她聽江綰這麼一說,雖然意外,但也深感驚喜。
這下可好,她家主子是個會咬人的。
江綰見她又驚又愕然,便起身將她拉到梳妝台前,拿出一隻翡翠鐲子帶上,含笑道:“你為我出氣,我很感謝,以後我定少不了讓你幫我做事,隻要你儘心,我定不會虧待你。”
白霜見狀臉色一喜,連聲道:“江姨娘客氣了,您救了我,我理當為您賣命。”
她連忙將翡翠鐲子收回袖中,問:“對了,您剛剛說,結果尚在您的掌控之內,不知您在計劃什麼?有沒有奴婢能幫得上的?”
話音一落,窗外寒風襲來,不經意翻動起桌前那本書。
聽著沙沙聲響,江綰回眸而望,喃喃笑道:“你什麼都不必做,等著看好戲就是。”
“好戲?”
江綰點頭,“二公子喜歡看女人之間的爭鬥,且親自搭好戲台子,那我就演一出給他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