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桃輕吟,“大夫人……”
她不明白,世子不學無術也是許氏親生的,來日襲爵必定能給許氏帶來無上榮耀,為何許氏偏偏對他不上心,也不指望。
許氏瞟了眼秋桃,明白她的困惑,可許氏隻是輕歎一聲,沒有回應。
她不知該怎麼說,她原本不屬於這兒,係統上提示,她隻有趕走江綰,阻礙侯爺寵妻滅妾,並攢夠千萬銀兩才能回去。
許氏不在乎侯府將來的命運,也不在乎宋懷瑾是否出息,她隻想回去。
她要回去,就得劍走偏鋒去賺錢,如此必會惹出不少窟窿,她不屬於這裡,應對能力必定不如旁人。
所以,她要找一個能幫她善後,值得她依靠的。
侯爺雖然護她,敬重她,但他心懷天下,如今又有了新歡,必定不容許氏出差錯,所以,許氏不敢賭。
宋懷瑾雖是親生的,但他心裡隻惦記和江綰的情情愛愛,哪裡會管許氏做了什麼?
蕭奕成雖不是宋家男兒,也不是許氏所生所養,但他知感恩,重情義,且性情穩重,是唯一可以考慮的。
從前,許氏自信蕭奕成會一如既往敬重她,幫她,但現在,她突然不確定了。
蕭奕成明明發現諸多事件都指向許氏,可他不來盤問,這不是個好兆頭。
許氏有些心慌,眼下囊中銀兩才積攢過半,她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現任何岔子。
沉吟片刻,許氏又喚來管家商議一番,並道:“我想了許久,覺得錢莊生意暫時擱置,所以這事你可以不必再管了。”
管家雖有疑惑,但他不好再問,便點頭應好。
事後,秋桃訝異道:“大夫人,這麼賺錢的生意為何不做了?”
許氏輕笑:“誰說我不做了,我隻是不想以侯府的名義賺這筆錢罷了。”
“幫我找個人盤下這間鋪子,換湯不換藥的事情你可會做?”
秋桃立馬心領神會,點頭領命。
第二日一早,許氏照例過來看望老太太,卻在進門時看到蕭奕成也在。
她心頭咯噔一下,臉色瞬間變得不自然了。
“辰兒不是說要去忙瘟疫和流民一事麼,怎麼還在府中?”
蕭奕成回眸輕笑,“本來是要和張大人一起走的,但我放心不下祖母,所以臨走前想過來看看。”
許氏迎麵走來,乾笑:“府中有人伺候,再不濟還有我,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也是這麼說的,可他不聽啊!”
老太太緊握蕭奕成的手,笑歎道,“他說下人近日怨言深重,擔心他們辦事不上心。”
“你說,那些下人都是府中老人了,他們怎會辦事不儘心?又怎敢不儘心?”
許氏聽了心頭一顫,眸中不適轉瞬即逝,“母親說的是,不過,辰兒孝順,他這是擔心您啊!”
“哼!他哪裡是孝順,分明是覺得我這把老骨頭不中用了。”
老太太雖嘴上埋怨,可眼角掛滿慈愛和歡喜。
許氏垂眸,臉色卻更加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