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把醫藥箱拿過來。”
江綰埋頭吩咐著,兩手也沒有停下來,一邊阻攔白楠掙紮,一邊強行拆解繃帶。
幾通僵持後,繃帶終於完全拆解了,但江綰也懵住了。
她目光停滯一瞬,又匆匆將傷口蓋上,朝宋懷瑾問道:“世子是用什麼把人打殘廢的?”
宋懷瑾愣神,他想了會兒,說道:“我,我好像是用凳子砸的。”
“當時現場太亂,我也不知怎麼回事,怎能把人打殘了。”
他說著說著又垂下頭,深感羞愧。
江綰望向許氏,深意一笑:“夫人,世子不會功夫,凳子並非尖銳之物,他竟能把人打殘?”
許氏頓時一個激靈,她當時氣急,一心隻想儘快擺平此事,竟忘了問細節。
“你的意思是,白家三公子的臂膀不是世子害的?”
江綰淺笑,但眼裡已然有了答案。
“你胡說!”
白楠急了,他顧不得周身疼痛,怒道:“當時在場之人都可以證明,分明是世子弄廢了我的手臂,你竟包庇他。”
“看來,侯府是要推卸責任了。”
白夫人也惱了,“既然這樣,那我們沒什麼好談了。”
她說完起身就要招呼人抬走白楠。
江綰微微一笑,淡淡道:“白夫人可要想清楚了,三公子傷口處已經腐爛月餘,再拖下去,怕是要殃及生命了。”
這話一落,廳內空氣瞬間凝滯。
白楠兩眼一呆,惶恐又震驚。
白夫人臉色瞬黑,她猛然回頭,厲聲道:“你胡說什麼?”
江綰緩緩上前,道:“我說,三公子的手臂其實早在一個月前就廢掉了,白夫人此番過來,是想栽贓陷害啊!”
“可是,白宋兩家是親家,平日也無仇怨,為何要栽贓?我且好好想想……”
江綰一邊說一邊流轉目光,最後在宋婉茹身上停下,笑道:“莫非三公子是想以此為借口,逼宋婉茹嫁過去?”
聽到這話,宋婉茹哆嗦一瞬,“三公子,我不過是當眾說了你,你竟利用大哥來威脅宋家,逼我就範!”
老太太猛地一拍桌子,“白夫人,你竟敢!”
許氏腦子嗡嗡的,“難怪,世子才是受害者啊!”
宋懷瑾看著江綰,原本惶恐不安的眼眸瞬間變得溫柔。
一眾人等竊竊私語,氣氛瞬間變得冷冽。
白夫人臉色更沉,怒道:“胡說,你們不願承擔責任也就罷了,竟往我們身上潑臟水。”
江綰不言,她趁白楠晃神時撩開右臂衣袖,隻見臂膀上赫然留著幾處瘀青。
“白夫人若不是想栽贓陷害,那這右臂上的傷痕又是怎麼回事?”
白夫人愣神,“這……”
白楠猛地抽回手,“當然是不小心碰上的。”
“是嗎?”
江綰轉身拿來凳子,強行和右臂淤青做比對,隻見兩者雖有出入,但差距並不大。
她又笑:“事已至此,三公子可還有話要說?”
“巧合而已,能有什麼好說……唔……”
不等白楠說完,就見宋懷瑾一拳巴掌襲來。
“可惡!真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