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第 219 章(1 / 2)

“即使是天真的卡奧沃德少爺,也很難相信主人剛才的話吧。”

頭發花白的管家一麵親自服侍主人佩戴服飾,一麵神色平靜地評價著。

“這都無關緊要。”威爾夫渾不在意地答著,視線定格在腰帶上那顆頗合他心意的、碩大的祖母綠寶石,半晌嗤笑了聲:“就算因此感到不滿,他難道還能提起勇氣離開這裡,找到願意以這麼體麵的方式收留他的人嗎?噢,那個人還必須具有對抗格雷戈新領主的實力和勇氣。除了王都以外,他或許隻能嘗試去韋爾費伊城碰碰運氣了。”

管家很自然地接了下去:“很遺憾,我不曾聽說麥肯納家族與韋爾費伊城有過任何交流,更不存在姻親。”

“嗯。”威爾夫淡淡道:“小麥肯納的想法根本不在我的考慮之中,關鍵是王都那邊,那位同樣惹人厭煩的國王陛下,一天催得比一天更緊了。光是他送來的信件,都快堆滿那隻最大的箱子了吧?”

與曾經的麥肯納伯爵一樣,作為王國境內除王都外,最富饒的三處領地之一的領主,威爾夫當然有在私下裡輕慢評價新王的底氣。

尤其那位采取了最殘忍極端、最不光彩的手段進位的新王,在政治方麵的其他手段卻顯得笨拙而幼稚:就像是一個為了博取父母的注意,而在一次發脾氣中燒毀了自家房屋的孩童,儘管父母也在其中喪生,憑此奪取了一切的他卻缺乏收拾那殘破局麵的勇氣。

就像現在,麵對奧利弗公爵,那個羽翼豐滿,而且性格大變的兄弟……即使勉強騰出手,也拿對方無可奈何的卡麥倫,竟然想到以王權命令他出兵討伐對方?

開什麼玩笑!他可不是格裡德·麥肯納那個蠢貨。低估對手實力的下場,就是將整個家族積累了幾百年的資本拱手送人。

“我要是卡麥倫國王,”他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著大逆不道的話:“當初就會處理得更乾淨點,不會讓以後最棘手的那位兄弟活著離開王都,而不是像個無理取鬨的孩子,天天叫嚷著要吃糖。”

當時的天使公爵,看起來的確就像是個單純無害的小蜜糖,才會讓卡麥倫掉以輕心,決定把他的生死交給命運裁定。

卻忽略了致命的一點:經曆過近乎失去一切的浩劫後,他也是會長大的——長大,就象征著極大的麻煩。

隻要奧利弗公爵能活下來……哪怕自身的能力有限,他身邊簇擁著的那數不勝數的忠心部下就是一柄能穿透國王心臟的利刃。擁有一定的權勢的大貴族,想來也很樂意擁有這麼一位身份尊貴的女婿的大貴族。

更彆說對方能在短短兩年內,就從最貧瘠的萊納孤領一口氣擴張到包括南地第一大城格雷戈在內的三處領地……這樣的實力,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管家提醒道:“主人您或許忘記了,曾經的萊納領,是被稱為‘被詛咒之地’的。”

威爾夫這時還真是愣住了,末了失笑:“哈,我還真把這點忘乾淨了。所以這算什麼?就連沉寂的神明也會為天使睜開眼睛,賜下神眷嗎?”

管家:“奧利弗公爵,確實被譽為神眷者——即使他所信奉的神祇,是一位在他說出口前,從未擁有過任何出現、行走在這世上的傳說的財富之神。”

威爾夫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新神與天使……好極了,真是再匹配不過了,不是嗎?話說回來,我雖然沒去過王都,一睹天使公爵的風采,但他那優越出眾的容貌,可是吟遊詩人傳唱的最愛。”

他滿意地欣賞著自己在鏡中的身姿,剛好回想到什麼,隨意說道:“他們稱他為什麼來著?好像是,被神親吻過的玫瑰?”

管家為他檢查著寶石袖扣的狀態:“確如您所言。”

“好了,”渾然不知自己在某種程度上說出了真相——神明的確日日親吻著那朵‘玫瑰’,想到將要應付的事,威爾夫的眼裡掠過一抹厭煩:“國王陛下今天的信件應該又要送到了,讓我們一起想想,該怎樣找個能讓彼此高興的方式,把他和他那討厭的信使打發回去吧。”

管家恭敬道:“您或許會感到意外的是,這次的‘信使’剛剛表露出來的真實身份,就如小麥肯納一樣尊貴。”

威爾夫略微地睜大了眼:“唔?那你可千萬彆現在就告訴我答案,我要自己去看。”

管家不假思索道:“是,主人。”

當威爾夫來到會客廳後,臉上短暫地露出了錯愕的神情,轉瞬就化成了虛假而殷勤的笑容。

對方先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優雅地提起華麗的裙擺,向他行了個最標準不過的貴族禮儀:“威爾夫閣下,日安。我是泰倫蒂·普萊德。”

“喔,請允許我。”他彬彬有禮地躬身,吻了吻這位擁有嬌俏容貌和冷淡氣質的少女的手後,不疾不徐道:“普萊德小姐,我不得不說,你這次的出現,可真讓我感到意外和欣喜。儘管我不曾與你那位尊貴的父親謀麵,但關於他的事跡,我卻不算陌生。”

儘管威爾夫的神態寬和,就像一位仁慈的長者,但話語的內容卻充斥著知情者一定會露出會心一笑的諷刺。

那位普萊德伯爵的所作所為,足以讓他那些驍勇善戰的先輩蒙羞——作為先祖靠戰功取得爵位的繼承人,他不但沒能取得真正的騎士資質,唯一被人知曉的‘事跡’,就是充當其他人眼裡的笑柄,是吃相最醜陋的逢迎拍馬者。

先是費力巴結著老國王,讓老國王勉強同意了最寵愛的幼子與其女兒的訂婚;而當奧利弗公爵在那場政/變裡看似失勢後,他就毅然決然地單方麵毀掉了婚約,然後馬不停蹄地將女兒頻頻送進宮廷,還試圖通過賄賂新王那最受寵的情/婦的方式,僅僅是為了讓女兒成為卡麥倫國王的情人之一——畢竟他最心儀的王後位置已經被人占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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