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人已經開了第三口箱子,從剛才到現在就一直在箱子裡翻翻撿撿的,也不知道找個什麼。。
三阿哥放下手裡的卷宗,不耐煩地問道:“你從剛才就折騰,到底是找個什麼東西?找不見了就讓下人再找,總好過你這邊翻來找去的弄出聲音吵得爺頭疼。”這還看什麼書,他好容易才有了空閒的時間,早知道就一早去了書房了。
偏剛才想要出去的時候被三福晉叫住,又不說個原因出來。
他說得語氣衝,三福晉卻是壓根沒反應,反而眼睛一亮,站了起來就跑到三阿哥身邊手一伸把人拉到那幾口箱子麵前。
“爺你給我出出主意看,我正愁著呢,好看的:。這賀禮輕不得重不得,也不知道送個什麼好。四弟妹也真是的,孩子既然病著做什麼要辦滿月宴也不怕吃力不討好。有些人就是不能對她好,這心就會被養大。”三福晉說著說著就不自覺地開始敲打起三阿哥來了。
三福晉出身正,她的家世可以比拚太子妃。
三阿哥娶了人回來,轉年就有了一個阿哥。所以對於這個福晉,三阿哥是又愛又敬又怕,對她平日裡一些“不像話”的話都是選擇左耳進右耳出,忍著就忍著。反正福晉也不過是愛碎碎念,府裡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年前的時候,不是還抬了一個格格進來,這還是三福晉自己去給三阿哥求的。
三阿哥除了偶爾被陰陽怪氣幾次倒是沒什麼損失。嶽家平日也沒少幫著。這一會兒聽著福晉的話,也隻是恍然道:“原來是準備四弟家那個二阿哥滿月宴的事情。”
“怎麼?爺不去?”
三阿哥搖頭:“四弟未說。”估摸著也就是妯娌間的走動了,隻是這樣一來。三阿哥委實有些想不通四弟這麼做的道理。
要嘛就不辦,要嘛就低調辦,孩子身子不好,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隔三差五地請一回太醫,想不知道都難了。
怕是現在整個京城中但凡對皇家有關心的人恐怕都是知道了四爺府有這麼一個一出生就病怏怏大病小病不斷的二阿哥。
更甚者,私底下還有賭局出現。
賭這位二阿哥能活多久。
要換三阿哥來說,若是他府裡有這麼一位。要嘛就不辦了,免得到時候不小心又生了病。有嘛就熱熱鬨鬨地大辦一次,畢竟或許以後就沒有這等機會了。
到了四阿哥這邊,三阿哥暗暗搖頭,果然他還是看不透這個四弟。
“發呆做什麼。到底送個什麼。”輕了怕四爺府不高興,重了怕四弟妹心裡不悅。所以說,怎麼做都是為難的事情。
要送東西容易啊,可難就難在送個合適的。
“從前怎麼送的,你就怎麼送。”三阿哥不覺得這是什麼難事。“總歸是一個庶子,四弟又不是沒有嫡子。那庶子也就沒什麼意義了,身子健康且罷,還是個病秧子。”真是搞不懂這些女人想七想八竟是想也沒意義的東西。
這事有什麼好為難的。
誰知道那什麼人能不能活到十歲後,就是活到了。一個病秧子還能對付他三爺府不成?這是太看得起對付,還是太看不起自己這個三阿哥。
三福晉楞了一愣。
半晌後說道:“還是爺說得對,我就是一下子鑽了牛角尖去了。這事還真是這個理。”她是嫡福晉。自然親近嫡福晉,以己推人,若是自己府裡有個庶子什麼辦滿月宴,對付當一個大事情來慶賀應該也不甚高興才是。若是那人是個受寵的,私底下倒是可以送一點好東西。不過三福晉沒聽說過四爺府有誰非常受寵。
當然若說生了一女一子是唯四福晉之外給四阿哥生了孩子的女人的話,李氏也算是有些特殊地位了。
三福晉站了起來。叫了人收拾一份出來,又額外整理出一匣子的首飾專門送給李氏。。這匣子裡的東西不貴重。給個妾侍帶著也算是本分。
解決了這事,三福晉就拋開煩惱的事情,轉而關心起三阿哥。
“嫂子上一回來的時候,問了一件事情。”
三阿哥抬眸。
三福晉繼續道:“說爺的事情成了一半,後麵的事情還得也親自去辦,。隻是……我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呢。”
“這事你就不要管了。”三阿哥露出笑容,眉眼舒展:“外頭的事情,你一個婦人知道有什麼用。有著時間,還不如找找幾個妯娌說話呢。”
所以說女人也是有女人的交際場所。
三福晉的功用就是到處跑,然後通過她的所見所聞組織處信息來。不過略微可惜的事情,去了四爺府得到的有用消息不太多。
但也不是毫無收獲。
就比如三福晉得知四爺府裡麵多了一個人。
聽說是四阿哥先請來的幕僚,來曆是暫時沒有查到,但也是一個消息,總是先記一記,有沒有用且看以後了。
滿月那一天,四爺府還是開了大門。
前院不見多少熱鬨。
正院這邊該熱鬨的還是熱鬨起來。
那一天宛宜和四阿哥就二阿哥商議的事情有些不歡而散的意思,轉天就說了請幾個人來熱鬨熱鬨。
到時候二阿哥就不出麵了,但總歸是熱鬨過了。
日後李氏若是哭訴二阿哥洗三沒有辦,滿月都沒有也是不可能的了。而在當天的時候,二阿哥竟是又病了。
“……聽說是昨夜不小心吹了風。”就是讓紅日來講,都有些難為情了。李格格那院子裡可不是什麼不透風的牆。
若真是主仆二人關起門來說悄悄話。大家不可能知道她們說了什麼。可昨天的動靜委實不小,一堆的小衣服被拿出來,就想試一試那一件穿著最好。
要紅日來說。這些都是虛的。當年小阿哥她們的滿月宴還不是一律穿著喜慶的紅衣,外麵裹著大紅色的繈褓,也看不出裡麵穿得多精致了。
這麼小的孩子,說到底不就是繈褓一包嘛。
偏李格格不知道怎麼想的,脫了穿,穿了脫。這樣一來,彆說是身子本來就差容易生病要小心看護的二阿哥了。就是體魄見狀的初生兒也受不了這麼折騰啊。
宛宜聽完後,心裡罵了一句真是不做死就不會死。
這不是亂折騰嗎?
好在府裡的大夫還在。但二阿哥喝了藥也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今天這麼一個滿月宴,壓根是麵都不用露了。
李氏這也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隻是宛宜這邊,風聲都放出去了,請帖也送出去了。這滿月宴還得辦下去。
“讓李氏不要出來了,就好好照顧二阿哥吧。告訴她,若是二阿哥又什麼差池,彆說爺了,我頭一個就不放過她。”
話傳到李氏那邊。
李氏低頭看了看好不容易打扮好的自己,低頭一笑。
一旁的王嬤嬤看那笑容看得渾身一顫。
與李氏不同的是,蘭英今個兒可是出儘了風頭。
這一次宛宜就請了幾個妯娌過來,宗室們也來了幾個福晉,好看的:。但這樣不夠熱鬨啊,都是大老婆們。到時候李氏來了。
這不就不像話了嘛。
所以下請帖的時候,讓去送的人暗示了一番。反正來的這幾個福晉中,多多少少的都帶了府裡的小老婆來。
宛宜看了一眼。
這些人還算是不錯。帶來的人裡麵也沒有特彆拔尖,一看就容易挑事的人。雖說有些老實人使壞的時候,更是防不慎防。
但是怎麼也要看著舒服一些。。
至少老實人沒有那麼麵目可憎。
原本這些人是讓李氏招待的。
但李氏的作為讓宛宜不喜,直接剝奪了她這個權利,而作為一心靠近福晉,以福晉馬首是瞻的蘭英就得到了這麼一樁差事。
這對蘭英來說幾乎就是天上掉下個金饃饃。
啃一口都舍不得。要揣在懷裡貼身帶著。
滿月這一天,四爺府裡最拉風的也就是蘭英了。
正院那邊是大老婆的範。
各個都是端著態度。而且又不是嫡福晉的孩子過滿月,除了最開始提了一句,大家就開始家長裡短地聊起其他的事情來。
很快話題就到了被賜婚的幾個人身上。
其中有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這三個難兄難弟,若說跟宛宜關係最近的就是五格了。五格的被賜婚在這一連串像是不要錢下餃子的賜婚中說特彆吧不特彆,畢竟賜婚的人這一次不少啊。
可說起來又有點特殊。
那佟家的姑娘,長到這麼大,在滿族貴族這個圈子裡的名聲都不錯。隻是大家都是過來人,隻以為這人就是為皇室準備的,最差也是個宗室福晉。
因此誰家裡有個適齡的兒子的,也沒有想到這位佟家姑娘那裡去。且這一年的選秀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有傳聞宮裡的宜妃相中了她。
如此,那有一點點小苗頭的也歇了。
隻是到了最後,結果卻是來了個大反轉。
五格是誰?
知道他的人不少,可誰也沒有把他多放在眼裡。提起五格,說到最多的就是四爺的小舅子,因為就他特彆不要臉的每次喊姐夫。
一般和皇室結親的,都是君臣關係。對方啃稱一聲嶽父嶽母,已經是給足了嶽家的麵子,彆說還想要叫對方姐夫。
按理應該叫聲四爺或是四阿哥。
但五格從宛宜嫁給四阿哥之後第一次見到四阿哥就是叫姐夫。說起來宛宜也有些奇怪,好像四阿哥從來就沒有要五格改正的意思。
畢竟若是這位爺不願意,透出那麼一點意思給宛宜,宛宜就立刻讓人去說了。實際上,她也當著四阿哥的麵說過五格了。
五格就裝無辜。
可這也沒什麼。隻要四阿哥順著話提一句也就行了。
隻是四阿哥沒說話,似在默認了。
那之後,五格本來就大的膽子越發地膨脹了,。好在。總算是在外頭的時候,沒有被人哄幾句就露了底。
再然後,十阿哥和五格關係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