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皇上正在和朝臣商議要事,李長德遠遠的就見著保寧長公主來了,含著笑就迎了上去,“保寧長公主過來了,皇上正在裡頭和幾位閣老大臣商量要事了,您稍等片刻,奴才這就進去通傳一聲!”
若換成了彆人來,那隻能在外頭乾等著,可今兒來的是誰,那是保寧長公主了!
保寧長公主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朝裡頭走去。
這李長德是個精明人,可一旁的內侍一個個卻是糊塗蛋,幾人抬手就抬將保寧長公主攔住了,“保寧長公主見諒,皇上說了,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這可就是往槍口上撞了,保寧長公主狠狠一巴掌輪了上去,“你說什麼?”
李長德一見,“哎呦呦”叫了幾聲,才道:“幾個不長眼的狗東西!還不快下去!若是衝撞了保寧長公主,有幾個腦袋都不夠你們砍的,吃了熊心豹子膽吧,居然還敢攔著保寧長公主……”
幾個小內侍都是李長德的乾兒子,平日裡也算是聰明的,可如今卻是糊塗了,方才可是乾爹吩咐,任誰誰都不能進去了,說是皇上正在裡頭和大臣們商量,說是遼東那邊作亂……
這遼東作亂不是一日兩日的,可如今遼東都已經攻打上來了,那能算是小事兒?
見著他們一個個愣著不動,李長德長恨不得再給他們幾巴掌,狠狠瞪了他們一眼,才迎著保寧長公主朝裡頭走去,“保寧長公主,您慢些,小心,這兒有台階……”
他這話雖對著保寧長公主說的,可聲音卻是不由自主拔高了幾分,好讓裡頭的皇上也能夠聽見。
果然保寧長公主走進去的時候,這裡頭坐著的幾位內閣大臣正欲告辭,皇上眉宇緊蹙,看向她的時候神色也不大高興,遼王就要造反了,這可算是如今最要緊的事兒了,她怎麼還這麼不懂事?
不過皇上也知道自己這個妹妹沒規矩雖沒規矩,可很少來找禦書房找他的,隻道:“保寧,你怎麼來了?”
幾位內閣大臣和保寧長公主見了禮之後也就退了下去。
李長德將禦書房內不相乾的內侍打發下去,隻留了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裡候著。
保寧長公主卻是直挺挺跪了下來,哽咽道:“還請皇兄給丹陽做主!”
“這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地上涼!”皇上一下子愣住了,在他的印象裡,這保寧還不曾為朝任何人下跪過……當然除了那一次,不過那件事兒卻已經是多年以前了,算算日子也有十幾年了吧!
保寧長公主並不著急說那人是誰,隻道:“昨夜,丹陽被人汙了身子……我看到她的時候,她身下都是血,人都昏過去了……可憐我的丹陽從小到大被我捧在掌心裡,旁人說上幾句難聽的話,我恨不得拿起刀子和他拚命,可昨夜,昨夜……”
說到這,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眼淚更是不由自主落了下來。
來之前,她想的是好好在皇上跟前哭訴一番,可來了之後,這眼淚卻是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丹陽才多大啊?才十二三歲了!我這輩子沒什麼指望了,隻盼著她要能夠嫁個好人家,能有個將她捧在手心的夫君……若不是有這個念頭,我如何能活到今日?皇兄,求求你,給丹陽做主啊!”
話畢,她更是重重朝著皇上磕起來,這禦書房鋪的乃是上等的青石板,屋子裡靜悄悄的,她一下又一下磕下去,砰砰直響。
皇上直拉她起來,“保寧,有什麼話起來說,你這樣子,若是父皇和母妃泉下有知,豈不是會怪罪朕?這件事,朕一定會徹查的,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衝著丹陽下手,丹陽不僅是你的女兒,也是朕的外甥女啊……”
保寧長公主並不起來,“那皇上查清楚了那人是誰,打算如何做?”
皇上想也不想,怒氣衝衝道:“自然是該滿門抄斬了,能夠教養出如此兒子的人家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家了,保寧,來,起來……”
保寧長公主還是沒動,“滿門抄斬就不必了,我隻懇求皇兄記得此時說的話!”
皇上也聽出這話的不對勁來了,“難道,你知道這人是誰?”
保寧長公主點點頭,才道:“就是老四!”
老四!
皇上一下子懵了,“保寧,是不是你弄錯了?老四一向不好女色,這四皇子府裡頭除了白側妃也就沒什麼人了,之前朕見著他身邊隻有白側妃一個人照顧,說要賜他兩個人,都被他推辭了,不,這件事不可能是老四做的,一定是你弄錯了!”
若說彆人,他還能相信,可是老四,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保寧長公主冷聲道:“當時我派人找到丹陽的時候,這老四……趴在丹陽身上,怎麼會弄錯了?皇兄就算是想要包庇自己的兒子,也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