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到了這個時候,七皇子還是不敢完全相信,隻派人快速去打聽這件事。
大半個時辰之後,這人就回來了。
這件事乃是千真萬確了!
七皇子隻覺得活了二十年,從沒這麼舒坦過,連說了幾個好字之後才道:“這下子我倒是要看看老四以後還用什麼和我爭!”
隻是話說到一半,他卻是想起了一件關鍵的事兒,“不過老四他怎麼會犯下這樣的錯?他犯了什麼事兒?換成一般是父皇壓根不會這樣動怒的……老四昨晚上沒回來吃飯,我是知道的,可父皇從始至終也沒出去過,能怎麼惹怒了父皇?”
周六撓撓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說著,他更是道:“嗨,您彆管怎麼著,反正四皇子這次是死定了,這太子之位非寧莫屬了!”
聽到這話,四皇子到底犯了什麼事兒對七皇子來說也不是很重要了。
七皇子高興得很,直說要宴客慶祝,可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在這個關頭不能太過張揚,隻請了幾個相熟的人一起去了尋味樓吃飯。
這其中自然是有沈易北了,他是知道這其中的來龍去脈,畢竟當時保寧長公主帶著謝橘年出去時,還找他借了人,可事情關乎到丹陽縣主的名節,他也不會告訴彆人了,“……事到如今,四皇子對七皇子來說已經不足為懼,可凡事還是小心些為好!”
他覺得,想要坐穩太子之位不是那麼容易的,彆的不說,就說說三皇子,就說說季家,那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七皇子豪爽喝了一口酒,笑著道:“易北,你未免也太小心些了,這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在父皇心中,我和老四才是父皇的嫡子,這太子之位不是我的就是老四的,老四沒了,難道還有彆人要搶我的太子之位?”
相比於當初的畏畏縮縮,如今提起“太子”這兩個字來,他已經一點都不避忌了。
這遲早屬於他的東西,他有什麼好避忌的?
沈易北隻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些總歸是沒錯的,七皇子彆忘了,就在前一天,眾人可都說這太子之位是四皇子的了,不到最後一步,誰都不敢打包票的!”
“更何況,自古以來,這廢黜太子的先例不知道有多少,您這位置還沒坐上去,就這樣……怕是有些不大好吧!”他這話已經說得夠委婉了。
七皇子如今正是春風得意之時,聽到這樣的話,下意識眉頭一皺。
周六忙出來打圓場,“七皇子您可彆說,我北哥這話還真是有道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忠言逆耳,越是對您好的話,這越是難聽,像我啊,也就隻能在您高興的時候和您喝喝酒了,哪還能想到彆的?我北哥,可真是一心替七皇子您著想了!”
不得不說,他每天跟在沈易北屁股後麵,好像真的變聰明點了。
七皇子臉色好看了不少。
又有人附和道:“對,反正這太子之位都是您的了,早些晚些又有什麼區彆?我看還是晚一點的好,免得惹了皇上忌憚!”
“是啊,這個時候皇上心裡肯定不舒服,七皇子您還是小心謹慎些的好……”
……
七皇子點點頭,看向了沈易北,“那易北你說如今我該怎麼做才好?”
“還是那句話,如今七皇子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好好陪在皇上和慧貴妃娘娘身邊儘孝就好了!”沈易北是半點猶豫都沒有,“事到如今,您隻要能穩住,什麼都是您的!”
這麼簡單?
七皇子有些不相信,可如今他好像也沒有彆的什麼辦法了。
四皇子被終身軟禁了!
這個消息皇上是瞞著慧貴妃的,可這正月初三還沒過了,慧貴妃就曉得了這個消息,這消息還是白側妃娘家人千方百計送進宮來的,當慧貴妃聽說自己兒子已經被關起來好幾天了,差點就要暈過去了。
其實她也發現了些端倪的,譬如這幾日皇上總是心神不寧,憂心忡忡的樣子……不過以她的智商,她也沒往這方麵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