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視(1 / 2)

孫理對這些人好奇,但是有礙於今日是和薛夷光第一次見麵,薛夷光又是他的上官,所以他也不好相問,隻是照例將薛夷光送到了蘇州知府的府衙。

薛夷光也沒有和這些人解釋這些人和織布機,反正再過不久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們的用處,以及她想要做的變革。

薛夷光今日並沒和蘇州的官員過多地交談,隻是吩咐這些人明日到府衙來,她要了解蘇州現在的情況。孫理等人也知道薛夷光和安國公夫人要收拾屋子安置下來,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告辭了。

剛剛走出房門,姚遠便忍不住氣了,冷哼了一聲,“這哪裡是來做官的?我看就是來享福混日子的!你說我們就是拖家帶口一起來,也沒有帶上這麼多的仆人吧!”

孫理看著姚遠生氣的樣子,揉了揉眉頭道:“她是郡主,是未來的太子妃,在京中有上百奴仆圍繞她轉都是正常,你沒聽說京中太後為了她都在原本的宣平侯府特地賜下一整個繡房嗎?”彆說是帶上上百人,就是帶上兩百人孫理都覺得是正常的,據他所知,薛夷光現在所帶的人中護衛並不多,按照大魏的郡主規製,郡主是可以有百人左右的禁軍護衛的,他今日還沒有見到這些護衛,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來?

“她是郡主,又是世家出身,難免講究了些。”孫理倒是見怪不怪,因為他的妻子也是京中的世家出身,也講究,不說彆的就這丫鬟一項上就是各有各的職責,有梳頭的,有編花做首飾的,有剪裁衣服的,有理賬的,有管事的,總之各種各樣,五花八門,所以對這些孫理倒是沒覺得什麼,甚至他覺得如果永嘉郡主的仆從隻有最後留下的那些人的話,甚至是有些少的。

“都是窮講究!”姚遠出身寒門,也沒有和世家聯姻,他對世家的這些做派都很不喜歡,覺得這些人就是沒事瞎折騰。

“我看她帶來的那些東西中還有織布機,不會嫌棄咱們蘇州的布匹,要自己織布吧?”姚遠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隨後又有些不屑,“咱們蘇州的蘇繡和錦緞那都是一等一的貢品,這講究也沒講究到地方!”

孫理也不知道這位永嘉郡主要搞什麼名堂,隻是囑咐姚遠道:“你彆亂說話!”

“怕她作甚?”姚遠一點怕薛夷光,“來了咱們蘇州,就得講咱們這的規矩,是龍她也得盤著,是虎她也得握著?更何況那就是個黃毛丫頭?”

孫理卻不認同姚遠的話,道:“你不要小看她了,你就算不怕她,也想想她背後的太子!你忘了太子在江南的手段了嗎?”

提起太子,姚遠原本囂張的樣子瞬間收斂了起來,太子對江南的動作,那是江南官場的一場徹底清洗,他們之所以能夠還在蘇州任職,就是因為當年他們沒有牽扯到江南一案中,他們沒有背景,四處不靠,才逃過一劫。太子,可以說是整個江南官場的噩夢!

姚遠不說話了,孫理覺得耳邊也消停了。

回到家中,孫理的夫人褚氏看到丈夫有些消沉地進了家門,連忙問道:“是出了什麼事了?還是郡主為難你了?”褚氏和丈夫算得上是琴瑟和鳴,孫理有什麼事情都會和褚氏說,所以褚氏是知道孫理今天帶著蘇州的官員去接永嘉郡主的。

“為難倒是沒有。”孫理走在一旁坐下,接過妻子遞過來的茶,道:“隻是見了人之後,越發摸不透永嘉郡主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了,也弄不清楚到底該怎麼對待她。”這才是孫理最愁的地方,他搞不清楚永嘉郡主是真的想當蘇州知府還是隻是來玩一圈兒,回去好再升職的?畢竟孫理有時候覺得,永嘉郡主這個官職就是太子在哄著永嘉郡主玩兒。

“嶽母給你回信了嗎?”他之前得知永嘉郡主要上任蘇州知府的時候,就讓妻子給嶽母寫信,他的妻子是京兆褚氏的嫡女,他的嶽丈如今是刑部尚書,是能夠接觸到這位京中貴女的。

“今天剛收到信。”褚氏說道:“郡主在京中風評不錯,性格也很好,待人和善,不像一般的宗室貴女和勳貴之女盛氣淩人,驕傲蠻橫,我母親都這般說,永嘉郡主應當是個好性格的人。”褚氏離京的時候薛夷光還小,所以她沒有和薛夷光相處過,但是自己母親看人的眼光一向不錯,褚氏是相信自己母親的判斷的。

“看著是好相處。”孫理對褚氏這話是信的,“今日永嘉郡主和我們說話的時候一直溫和有禮,確實不像是嬌縱蠻橫的性子。”在這點上,孫理還是覺得自己是幸運的,永嘉郡主和善總比蠻橫好!他也不想天天哄著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

“我問的胡族的事情,嶽父和嶽母怎麼說?”這才是孫理最關心的問題,胡族和燕雲的事情中有多少是出自永嘉郡主的手筆,這很重要,這可以看出永嘉郡主的心計手腕到底如何。如果傳言是真,那這位永嘉郡主絕不是他可以敷衍的人物。

“父親說基本上都是真的。”說到這褚氏也挺感慨的,道:“刺殺胡族好戰貴族就是永嘉郡主親自主導的,連其中的刺殺計劃她都有親自參與,那些人可以說都是死在她的手中。”換句話說,永嘉郡主覆滅了胡族的好戰貴族。

“還有陳清和的事情據說也是這位郡主下的套,五皇子隻做了個收尾。”褚氏說道:“父親的信中對永嘉郡主評價頗高,特彆是其在變法上的想法,頗得父親欣賞,父親說她言之有物,堪為變法之家。除了父親,楊首輔對其最為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