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吹了聲口哨，一群男生從花叢裡跳出來，拿手機哢嚓哢嚓拍了她幾張照片，笑嘻嘻就想跑。
白璃停下步子，在學校總是很溫和平靜表情頭一次冷下來，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眼瞳黑沉黑沉。
男生們正跑著，忽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頭疼到不行，像是靈魂要被撕扯出去，全身都開始顫栗。
白璃微微張了下嘴——
男生們表情痛苦，五官都扭曲了。
一種未知恐怖瞬間席卷而來。
正當那群男生快要暈倒時，身後忽然有人輕輕按住白璃肩膀，聲音低沉：“阿璃。”
白璃合上嘴，男生們靈魂被撕扯感覺也沒了，互相對視一眼，驚魂不定地按著腦袋跑開。
祁越眯著眼睛看了眼逃跑那幾個男生，把身上外套給妹妹披上。
他身高一米九，裡麵隻穿了件緊身黑色T恤，下身作戰服和靴子，不知道剛從哪兒過來。胳膊上肌肉精瘦，形狀不顯，卻藏著隱晦力量感，像能直接把白璃提起來。
白璃抿著嘴唇沒理他，把身上外套扔出去。
祁越伸手接住，挺高個子，跟白璃說話卻好聲好氣：“你先披上，待會兒去後台，哥哥給你找件新換上。”
白璃本來不想理他，癟了癟嘴，又有點委屈，氣悶地說：“他們欺負我。”
她就沒受過這樣委屈。
本來當場就能欺負回去，卻被五哥攔住，太煩了。
“那也不能吞了他們魂魄。”祁越緩聲，揉揉她腦袋，“那幾個人我記住了，放心，饒不了他們。”
白璃還是不看他：“七哥就不會攔我。”
祁越覺得好笑：“你七哥想攔也攔不了，他還剩下半手算命本事，在南邊混不錯。回來就算了，沒法光明正大攪混水。”
白璃不想聽他說，眉頭一擰氣悶極了。
祁越知道她在氣頭上，讓她主動去禮堂換衣服是不可能了，就把外套重新給她披上，蹲下身子：“走吧，小祖宗。先去禮堂後台，哥哥給你出頭。”
白璃睨他一眼，想起桑芷槐也在禮堂，不情不願地趴了上去。盯著他後腦勺，又磨了磨小虎牙。
祁越背她像背個小雞仔，站起身子往前走。
“阿璃，哥哥們失去神力，你再乾什麼讓雷劫劈下來，就沒人能替你扛了。”
白璃還悶著一口氣：“我自己能扛。”
祁越：“我們會擔心。”
白璃不說話了，撇著嘴偏過頭。
祁越：“那幾個小子是挺欠教訓。”
白璃：“知道就好。”
禮堂外麵已經被清乾淨了，高二高三看熱鬨學生都被趕了回去，隻剩下站崗人和誌願者。
通往後台小門也有人不時走動。
祁越一米九個子挺招眼，他背著妹妹過去，手底下人瞧見，眼睛都瞪大了，滿臉不可置信。
祁越把妹妹放在椅子上，問旁邊誌願者：“新校服有嗎？”
誌願者有點懵：“後勤那裡有，掏錢就能買，不過不是定製，不一定合身……”
祁越點了點頭：“能先換上就行。”
說著吩咐身邊人：“小楊，跟人家去跑一趟，給我妹買套校服。”
楊元都結巴了：“您，您妹……好，好，行，我知道了。”
沒敢多問，他跟著誌願者出去買校服。
他買了一套小碼一套中碼，回去就見老大已經到前台去了，剩下個小姑娘坐在椅子上，渾身濕嗒嗒地生著悶氣。
漆黑濃密眼睫濕漉漉，前麵頭發也打濕了，貼在軟包子似麵頰上。
楊元撓撓頭，把兩套校服給她：“你看看哪套合適，剩下給我就行。”
白璃麵無表情接過來，到更衣室換上一套，出來誌願者又從化妝台拿了個吹風機，讓她吹頭發。
吹風機嗡嗡嗡響著，等停了，旁邊一個戴紅帽穿馬甲女生好奇地問：“學妹，祁隊是你什麼人啊？”
楊元也支著耳朵聽。
白璃悶聲說：“我五哥。”
女生眼睛一下子亮了，一臉看小姑子表情，還給她塞了瓶果汁：“親嗎？”
白璃含混不清地答應一聲：“唔……”
楊元一邊震驚，一邊想起一件事情。
之前做完任務回國時候，有個隊員想給孩子買禮物，他們一行人就去了書店。那個隊員買了兩套童書，去付錢時候，發現隊長拿了本刑法跟在後麵。
他說是給自己妹妹買。
當時他們都覺得隊長在開玩笑，就沒多問，沒想到隊長還真有個妹妹啊！
但他為什麼要給妹妹送刑法？
白璃換完衣服，把五哥外套拿起來，正準備給楊元，外套內袋裡忽然掉出來一本小小紅皮書。
楊元眼睛一亮：“隊長直接帶在身上呢，對了，這是他給你禮物。”
白璃撿起來，看了眼封皮。
封麵清清楚楚寫著刑法兩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