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都無奈了:“您知道這手表它即然智能,它就是能認識主人的!”
衛淩在溫闊麵前表演了一下什麼叫做“指紋智能開鎖”。
溫闊一看就著急了:“那是他自己放椅子邊上!不小心掉我口袋裡的!”
“你要不要臉啊!我智能手表是從椅子上飛你口袋裡的吧?你明明就是擔心我用智能手表錄下了你敲詐我們教授!”
警員一聽不得了,這案子還有內情?
結果把智能手表裡的錄音放出來的時候,溫闊的無賴嘴臉不要太毀三觀。
警員都沒想到眼前這家夥竟然拿自己親生兒子來勒索教授,簡直喪心病狂喪儘天良!
溫闊聽著錄音,人都傻了。
“你不僅盜竊!你還勒索?是不是想吃牢飯想瘋了?”
“我……你們彆欺負我沒文化!我不就拿了他個破手表嗎?才值幾個錢啊!還有這個教授的錢是他自願給我的!大不了我還回去啊!”
溫闊著急了,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變得慌亂了起來。
“你這叫還?這是被抓了現行!首先盜竊財物智能手表一枚!市麵價值在八千元左右!已經屬於數額較大的範圍了!可以拘役!再看看你威脅勒索,一萬塊數額巨大,三到十年!”
溫闊嚇得臉都白了,又拿出地痞無賴滿地打滾的範兒。
衛淩心裡頭明白,這是警員在幫他們,真要追究溫闊的責任還是很麻煩的,得不償失。
最重要,溫闊要是進去了,受影響的還是溫酌。
溫酌的媽鐵定哭哭啼啼要來找溫酌,而且對溫酌的名聲也不好。
等溫闊鬨了大半個下午,衛淩和曹教授兩人坐邊上喝著警員泡的茶,雖然是裝紙杯子裡的,但衛淩覺得真香。
“衛淩啊,你要是能把對付溫闊的力氣用到學習上,你以後一定會……”
“哎呀,老曹,認真的學生有溫酌一個就好了嘛……每個人都有性格,總不能都變成溫酌的樣子嘛……”
衛淩生怕曹教授開啟唐僧模式,趕緊打哈哈。
“你啊……其實比起溫酌,我更滿意的學生是你啊……”曹教授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更滿意我?”衛淩覺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壞了。
“因為你更有想象力,更善於從表麵的規律尋找內在的聯係,科學本來就是大膽假設小心驗證啊。”
曹教授握著茶杯,看著衛淩。
“我也最喜歡曹教授你了。”
“為什麼?”曹教授笑了。
“因為你那麼保護溫酌。”
“所以現在你想保護我了?”
曹教授用紙杯輕輕碰了碰衛淩的鼻尖。
之後,警員看時候差不多了,給溫闊記了個案底,告訴他人家曹教授保留追究他的責任,叫溫闊安分點不許再去學校騷擾那裡的師生。
溫闊像個鵪鶉一樣,在溫酌被檢查出白血病之前,都沒來過學校了。
那天衛淩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了。
溫酌在寢室裡收拾東西準備去自習室。
衛淩餓的肚子咕咕叫,在櫃子裡找泡麵。
“少吃點泡麵,對身體不好。”溫酌離開寢室的時候忽然開口說。
正在拆泡麵塑料包裝的衛淩愣住了。
不對……不對……溫酌明明不關心這些啊!
他應該是把書包甩上肩膀,隻留個背影啊……
而且溫酌在乎的應該是泡麵味熏一整個寢室,而不是對衛淩的身體好不好啊。
忽然間有什麼湧入衛淩的大腦!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應該……應該是……”
衛淩一步一步向後退去,整個寢室變得模糊了起來。周圍的一切像是被雨水衝刷過後的斑斕痕跡,隻有溫酌的身影依舊清晰。
“你是不是在我的記憶!”
衛淩猛地驚覺。
“是的。你現在可以醒過來了。”
溫酌的聲音輕輕扣住了衛淩的思緒,將他往上一拽。
當衛淩再度聚焦,他發覺自己正拿著打火機給溫酌點煙,而溫酌則垂著眼側過臉正好看著衛淩。
他眼底的藍色熒光正在散去,那是他使用了安奇拉能力的證明。
“我草——”
衛淩肩膀一震,向後一退。
“你讀我的記憶之前,能不能跟我說一聲!”
溫酌的手指點了點煙,煙灰輕輕散開。
“你之前在學生餐廳邀請我你的記憶,但是當你發出邀請的時候,恰恰是你的大腦最為防備的時候。”
溫酌停了停,繼續說:“我對你解釋過,隻有當你意誌不堅定或者放鬆警覺,我才能你的大腦吧?”
聽他這麼一說,衛淩算是理解了。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被我大腦的另外一種可能條件嗎?”
溫酌夾著煙,輕輕吸了一口,煙圈從他的唇縫間溢出來,讓人想要抓卻什麼也抓不住。
“什麼條件?”
“當你被我吸引的時候。”
衛淩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答案,他腦子就像是被碾過了一樣,張大了嘴巴可以放下一個鵝蛋。
溫酌低下頭,又吸了一口煙,緩慢地呼出,朝著衛淩相反的方向。
他不想煙味熏著衛淩。
此時,他的脖子延伸出漂亮的線條來。
“我才沒被你吸引呢……我也不敢啊……雖然我總開玩笑說你長得好看什麼的……我還真對你有啥想法……應該已經死了吧?”
“你可以試試看,會不會死。”
溫酌站起身來,把剩下的半根煙撚滅了。
“不……不用試了……”
他現在活的很好,何必玩火**啊!
“我隻是提出一個假設條件,你卻一直著急解釋。做賊心虛嗎?”
“我才沒心虛呢!你才做賊心虛吧!”
呸呸呸,溫酌哪有可能是賊啊,他從來直來直去,心虛個鬼!
“我是心虛。走吧,上去吧。”
溫酌轉過身去,衛淩看不到他的表情。
等等,溫酌心虛?
他心虛個什麼鬼?
跟在溫酌身後上樓的衛淩忽然想到了什麼。
“我說……要是我睡著了那不也是毫無防備?你想看就看?”
“人睡著之後,大腦的活動反應的就不一定是現實發生的事情了。夢境隻能反應你的需求和渴望,多半混亂而不切實際。”
“哦,你不看就好。”
衛淩不出一口氣來。
還好溫酌沒有不良嗜好,也不屑窺探彆人。
“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你和小野真洋的那點破事來回放。”
“……你不是說你不看的嗎?”
你要是沒看,怎麼知道我夢什麼?
“我確實不看。”溫酌回過身來,瞥了衛淩一眼,“看你的表情就足夠猜到你腦子裡夢什麼了。”
額……就是這個眼神,就像看衛淩藏在床下麵的襪子一樣。
真討厭。
溫酌是個無時無刻不抱著鍛煉衛淩的想法的家夥。
比如上個樓梯,他都會用目光冷冷地示意衛淩不許抓著扶手,要靠自己走上來。
衛淩雖然不甘願,但是也知道對方是為自己好。
好不容易爬上了三層樓,衛淩已經在喘了。
他晃了一下,失去平衡,身邊的溫酌一把撐住了他,幾乎單手將他扣進懷裡。
大學時代的溫酌是冷硬的,從來不會對彆人的事情在意。
現在隻要一被他圈住,衛淩下意識就會變得軟弱。
“你知道以前讀書的時候,我最欣賞你是什麼時候嗎?”溫酌問。
“你還有欣賞我的時候呢?估計是我睡著以後吧,不會打擾到你。”衛淩苦笑了笑。
之前溫酌住在彆墅裡,衛淩進出不用走那麼多樓梯,現在怕三層樓腿已經抖得厲害了。
“你打籃球的時候。我記得有一次你麵對著機械工程係兩個人的攔截,起跳投籃。”
“不是吧?你真的有看我打籃球?”
衛淩心裡有一種小喜悅。
“所以,我想你儘快好起來。像從前那樣,能跑,能跳,能投籃。沒有人能攔得住你,就算對手再強……也能所向披靡。”
溫酌的語氣沒有起伏,但是卻讓衛淩的眼眶和心臟熱了起來。
“我也懷念那個時候的自己。”
衛淩拍了拍溫酌的手背,然後又往上走去。
在樓梯的儘頭,是微笑著的楊教授。
“衛淩,你也跟著溫酌住到這裡來了?”
衛淩笑了笑,用大拇指向後指了指:“沒辦法啊,他離不開我嘛!”
楊教授看了一眼神色清冷的溫酌,了然道:“嗯,那倒是。”
“楊教授有什麼事麼?”
“我是想問問你,看了周主任發過來的監控錄像嗎?”
“看了。我去你房裡談。”
衛淩低著頭,挑了一下眉梢。
楊教授注意到了衛淩的小表情,開口說:“還是去你那裡說吧。周主任並沒有要回避衛淩的意思。而且有些事情,你還是讓他知道的好。這樣子,遇到意外他才能有所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