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陸霆似乎一直留意著他,“忙著搞廣播劇了。”
離糖想起廣播劇第二集還是有點兒難為情:“你聽了啊。”
陸霆頓時發了一句語音。
離糖對他的語音是充滿陰影,點擊轉文字結果文字卡半天沒出來語音反而被打開,陸霆含著難耐而喘息的語調說:“聽得我都空虛了,什麼時候你能來搞搞我啊。”
離糖霎時炸紅臉。
陸霆又發來一段低沉悅耳的笑聲,這男人似乎很懂得適可而止和調節氣氛:“好了不逗你玩兒了。說吧寶貝,找我有什麼事。”
離糖臉上的熱意漸漸消散,終於進入正題,跟他詳細說了關於耿罪的事。
陸霆近乎是第一時間,果決而狠厲地說:“遠離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這種病情裡最嚴重的一種,他已經離不開你了。如果你一直讓他產生一種他可以留在你的身邊的錯覺,我保管你接下來一輩子都甩不開他,除非你把他殺了。”
“……”
陸霆又說:“不過殺人是犯法的,你可以讓他自己殺了自己。”
“…………”
“我是認真的,”陸霆冷酷而理智得不像個簡單的餐廳服務員:“這種病情最好解決的一類是容易發瘋的那種,比如他的弟弟一樣,直接丟進神經病院就行。而像他這種深藏不露的,比正常人還更懂得壓製自己的欲望,你怎麼知道他哪天對你下手?而且隻要他不發瘋,就會被視為輕微型患者,醫院是不主張留人的。”
“他能糾纏你一輩子。”
離糖隻覺屏幕撲麵而來都是無形的寒意。
抬起頭,耿罪正坐在調音室門邊,目光一直幽深地放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機器指定目標一樣固定而專注,仿佛山崩海嘯也無法動搖他對離糖的關注。這種每時每刻都被窺視的感覺,一下子讓離糖想起上個世界上上個世界被軟禁……被無儘的索求……
離糖一下子汗毛都炸起。
離糖嚴重懷疑耿狂逃出醫院這件事是假的了,也許這可能是耿罪為了更徹底掌控他的動向所撒的謊。
畢竟前前個世界就是如此!
他不能再被騙第二次了!
離糖瞬間走出調音室,下一秒耿罪跟來,比毒蛇還恐怖。離糖背部冒出細密的汗水,又隻能故作軟態地對他說:“我餓了。”
這是離糖難得跟耿罪搭話,他原本冷冷清清的眉眼都溫柔下來。
他問:“想吃什麼。”
離糖眼巴巴地說:“想吃公司樓下的餃子。”
那家餃子是現做,不送外賣的。耿罪猶豫一下,在離糖期盼的目光之下,無法拒絕地下樓買了。
離糖立刻從另外一條通道離開,邊在腦子裡追問係統他的任務進度到底剩下多少。
他準備租個調音室把廣播劇接下來的配音錄好,發給裴遇,然後等著離開世界。他的如意算盤是打好了,但半途無法預料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他剛剛出了公司,招了一輛出租車,坐下來,隻見司機對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張耿罪眉眼相似的臉。
耿狂。
離糖的腦子裡條件反射出現這個讓他驚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