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信息素這種氣體一旦外泄,就是完全包不住的,它隻會與風融合,流動得更快更遠。
將法澤團團包圍的蟲族軍隊聞見愈來愈濃醇的信息素味,變得猶如英勇赴死一般,立誓要拿下法澤這頭猛獸。他們肯定法澤是采用非法手段才收獲這麼大量的信息素物品,而不管法澤是獨吞還是上交,這種行為在他們眼中都是自私可惡至極。
信息素這種珍貴物品誰不想要!還是趁著上頭還沒趕來,先分一杯羹吧!
然而法澤實在難纏,幾批軍隊輪流上,還是傷不到他分毫。
軍隊領頭的那位審視了半天,終於察覺到法澤的軟肋,狠辣地喝道:“攻擊他的後背!既然他敢護得那麼緊,就直接切開看看到底是什麼好玩意!”
此話一落,被法澤攻擊得節節敗退的軍隊如同找到主心骨,往法澤的後背一擁而上,頓時,仿佛戰無不勝的法澤氣焰突然減速,甚至示弱一般不斷往後退——比起勝利,他更不想軍隊傷到離糖分毫。
隻是在軍隊眼中,這就是他們抓住了法澤的弱點。
無數刀劍和槍/支同時捅向法澤的羽翼,終於有一滴血從法澤的腰部流往軍隊的刀尖口,那一刻法澤差點分不清這是他的血還是王的血!
“你——竟敢——該死——!!”
法澤的眼瞳瞬間猩紅,英毅的臉染上滔天怒意,他直接將這把刀反奪刺向那名軍蟲,一半軀體呈現出猙獰的蟲體化。
隨著種族的進化,高等蟲族已經很少顯露原形,人類形態的模樣使得他們更加高貴雋雅,一個個英俊不凡,也便於對王進行求偶,而隻有一點他們自己清楚的遺憾,就是原始形態的他們才是最強的。
此時此刻,法澤呈現出半獸化,基本就是怒到暴走了。
湧上去的軍隊有一半被殺下來,法澤渾身流淌鮮血,但血腥味仿佛使得他更強大。
這場戰鬥即便能拿下法澤,蟲族巡邏隊也要元氣大傷,領頭眉頭深皺,表情愈發凝重,就在這時,一名狡猾的軍蟲不知哪般靈光正好撞見法澤防守間的缺口處,一把小刀趁機狠狠紮進法澤的黑色羽翼中!
噗呲一聲,血管噴出無數血液,因為疼痛法澤那雙巨大的翅膀萎縮起來。
那把小刀紮得極深,狠狠刺進法澤背脊的肉骨中,也紮在被包裹於翅膀其中的離糖的指縫間,鮮血染上離糖白皙的手指,直到這一刻,離糖才知道外麵打鬥得這般嚴重。
離糖被法澤的翅膀裹得密不透風,看不見也聽不清,麵對突如其來的刀和血,屬實嚇出一片細密的汗。
他本以為法澤能處理好。
待法澤要繼續戰鬥,離糖細軟的手臂便環上法澤的頸項,輕輕安撫法澤由於忍痛而細微顫抖的翅膀,很乖巧地主動從翅膀的縫隙中鑽出來,“不、不打了。”
“我們不打啦。”
本來蟲族軍隊已經準備慶祝勝利的果實,幾位軍蟲打算再給法澤幾刀結束戰鬥,結果從法澤翅膀中探出來的這張陌生又白白嫩嫩的麵容頓時讓他們瞳孔一震。
上前補刀的軍蟲腳步瞬間停下來,慢動作一般僵住表情。
等等。
……那是什麼。
為什麼看似人類又不像人類!
為什麼一眼看上去細細軟軟的,仿佛一捏就碎,卻可愛到爆炸……!
前排的軍蟲麵麵相覷,有個大膽而不可思議的答案在腦海中浮現。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瘋了要瘋了要瘋了。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不少軍蟲揉揉眼,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結果在他們還沒看夠的情況下,法澤居然再次扇動翅膀捂住離糖,氣急敗壞,“您不必出麵!我還能打!”
身為孤傲強大的蟲族,對誰都難以卑躬屈膝,能夠被法澤這條瘋狗如此保護,這位伶仃的小家夥是誰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