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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連的異變使得葉孤光麵色陰沉無比,他身上烏色的煙氣浮動,用自身的法力壓下饕餮鼎的暴動,可數息之後,黑煙消散,一股強悍的力量自饕餮鼎中衝出,將它炸成了碎片!純淨的水光如銀練一般從中湧出,半空中的浮現了一勾銀色的月輪,如霜雪清寒。

“寶器上的法禁?”葉孤光驚疑不定地望著李淨玉,暗暗思忖著她的來曆。可不管怎麼說,這個仇是結下了,管她是誰的門下,今日都要死在這裡!葉孤光眼神掠過了一抹陰沉的光芒,身上烏光浮動,背後的惡獸饕餮顯化了出來,咧著嘴咆哮!此惡獸無物不吞,身後的陰風往後方一裹,霎時間便吞噬了幾個木籠。哢擦哢擦的咀嚼聲響起,葉孤光的氣息又猛地往上一拔。

金丹期的修士高了蛻凡期修士兩個大境界,實在是難以逾越。李淨玉就算催動了劫月天/衣上的禁製,其實也難以抵抗太長時間。不過她的目的並不在斬殺這個金丹期的老魔,而是想借著寶器的力量,將石室中的法力禁製給破壞了。就算隻得到一絲的法力,想來那春秋天闕的真傳弟子都有辦法催發文印,將消息傳出去!

饕餮吞化石室中的修道士。

葉孤光的法力完全能夠將紀玉棠與李淨玉壓下去,隻是忌憚著那莫名的力量以及被催發的法器,他並沒有直接對二人對手。就在這個時候,山洞外傳來了一道大鳥淒厲的長鳴!葉孤光與這妖鳥之間有契約,很快便感知到了它的狀態,他的意識一轉,借著大鳥望見了一個身著青色儒衫的女修。她的手中持著一本經書,封麵題著《正氣歌》三個字,儼然是春秋天闕的真傳!

葉孤光眼中掠過了一抹冷光,他轉向了塗丹朱,怒罵道:“是你傳了消息?既然如此,留你的命作何?”他暴喝了一聲,穿過了塗丹朱身體的藤蔓將她整個兒卷起,而另一側饕餮化作了一股陰風,準備將她整個兒吞噬!

“塗道友,小心!”自身難保的紀玉棠忍不住大喝了一聲。

塗丹朱的丹田中早已經沒有法力,根本抵抗不了,她漠然地望了眼葉孤光,想來是師長到達此處了,隻要能夠除掉這吃人的魔頭,就算是自己付出這條命,也是值得的。然而那化作陰風的饕餮撞上了一道水光,它尚未接觸到塗丹朱,就被擋了回去。

李淨玉站在了塗丹朱的前方,她自身不能夠使用法力,但是身上劫月天/衣的法禁已經在鼎爐中被煉開了,法寶自行護主,能夠在一定時限內抵禦金丹期修士的攻擊。葉孤光突然對塗丹朱下手,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春秋天闕的修士找尋過來了。他們的速度竟然是這般快麼?這樣也好。李淨玉眸光閃了閃,可不能讓塗丹朱死在這裡。

葉孤光見一擊未得手,眉頭頓時一皺,以他的眼光自然能夠看出那道月相與水潮抵抗不了多久,然而那清越的《正氣歌》已經從洞府外向內飄來了,隱隱能聽到“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②等詞句,要是等對方將浩然正氣儘數排布出,那他的魔功便沒有任何發揮的餘地了!

葉孤光冷哼了一聲,並攏兩指往上一豎,喝道:“真罡逆形,血煞生印!”這是一道名為“血煞真印”的咒術,能夠越過法器禁製,布下血煞種子,一旦種下便會在修士的體內成長,吸食血肉。她們恐怕會被春秋天闕的弟子接引回去,隻是不知道春秋天闕願意為驅逐血煞真印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在話音落下的瞬間,便形成了三個流動著玄奧圖案的圈,往紀玉棠、李淨玉和塗丹朱三人的身上一鑽!

做完這事情後,葉孤光又罵了一聲“可恨”,便化作了一道遁煙從暗處離開了。作為金丹期的修士,他可隨意對築基期、蛻凡期的人下手,但是麵對著同境界的八大仙門真傳,他並沒有多少勝算,故而選擇避開。就在葉孤光離開後,一道縈繞著浩然正氣的身影踏入了石室中。

塗丹朱隻來得及喊出“師叔”兩個字便暈厥了過去。

李淨玉擦了擦麵上的血痕,望著來人打了個稽首,道:“前輩,那魔頭逃了。”

女修溫聲道:“無妨,外頭還有我春秋天闕的人,不會讓他逃出去的。”頓了頓,她又道,“瞧你的模樣,是冉師兄的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道德經》

②文天祥《正氣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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