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冉：“......”
後來中午，伸過去巧克力和包子也被相繼拒絕，紀冉隻能安安靜靜坐在旁邊，遞著絕對不會被傅衍白拒收東西——
一張姓草名稿紙。
一周後，競賽小分隊第二次出征。
沒有傅衍白，紀冉也懶得去食堂，中午就坐在教室吃麵包。
傅衍白回來時候下著大雨，中午教室靜隻有啃麵包聲，小老鼠一樣窸窸窣窣。
“沒去食堂？”
“咳...咳！”
紀冉倏地抬頭，看到傅衍白濕著校服走進來，書包被扔上桌：“去嗎？”
“不...”紀冉頓了頓：“你還沒吃？那走吧，我就...就是隨便填個肚子。”
“嗯。”傅衍白看了他一眼：“今天剛比完賽。”
紀冉放下麵包，小碎步跟上去，笑眯眯問：“怎麼樣？比好嗎？”
“嗯。”
傅衍白隻回了一點頭，露著一小半側臉：“第一。”
傅衍白一直都是第一。
紀冉抬著頭，看床側已經闔上眼人，他不知道傅衍白會不會對自己有這樣期許，萬一有呢？
“那我...再想想。”
傅衍白沒吱聲。
紀冉舒下心。
這麼一長串拉扯，傅衍白顯然已經忘卻了網吧事件，而他已經完成了坦白，沒有道理再追究。
紀冉想到自己上次睡在這張床上發生窘境，腿一抖，還是決定儘早回去睡自己單人大床。
“叔叔...那我先回去了。”
紀冉抱著枕頭起身，腳剛要沾地，下一秒，卻感覺睡衣上出現一股不可抗力。
“......”
傅衍白掀開一半眼皮：
“你去了網吧，然後呢？”
然後想死。
紀冉一臉菜色坐回床上，抱著枕頭繼續：“我怕你生氣，就...就沒說。”
傅衍白：“你之前是不是說過，以後不會騙我。”
紀冉心如死灰：“是。”
話音到了這裡就停住，紀冉回頭盯著傅衍白，他怎麼也不相信，傅衍白真會打他屁股。
這麼不雅，這麼低級懲罰手段，哪裡是堂堂書香世家大少爺傅衍白能乾出來？
這不可能...
倏地，房間裡一聲輕微響動。
“......”
紀冉感覺屁股被拍了下。
.
“冉冉，出來吃晚飯了？”
“冉冉？”
“冉冉啊，你媽媽一會兒就到了。”
孫阿姨敲門直響，裡麵卻沒動靜。她隻能先下樓，對坐在桌邊傅衍白道：“傅先生，他不出來，也不理我...”
“沒事。”
傅衍白餘光撇了一眼樓上，過一會兒道：“你媽媽還有二十分鐘到。”
“咣當”一聲，門被打開。
隨後是一陣啪嘰啪嘰下樓聲。
餐桌上午餐已經放微涼，孫阿姨心疼先給紀冉夾了一個小雞翅：“快吃吧，都要涼了。再不下來就剩雞屁股了。”
“......”
紀冉臉燒了起來。
他現在實在不太能聽到屁股這兩個字。
“我不想吃雞。”
“......”
孫阿姨又趕緊夾了塊魚：“那吃魚，吃魚...”
紀冉忍著氣一碗飯下肚，蘇濘剛好卡著點按了門鈴。
“冉冉。”
“媽媽！”
蘇濘開心抱了抱紀冉，她意外發現紀冉已經有些重量和高度，不是她從前輕輕巧巧就能抱著在地上轉一圈小孩。
“蘇阿姨。”
傅衍白微微點頭。蘇濘把手裡兩盒螃蟹朝孫阿姨遞過去：“蒸一下吧，剛上市大閘蟹，冉冉很愛吃。”
孫阿姨接過蟹就去了廚房，蘇濘在沙發上坐下來，先是看了看傅衍白：“小傅，我是聽程老師打電話到家裡，跟我說提前中考事，所以才急著過來，想要了解一下情況。”
“是這樣，我...已經打算等他高中就搬過來照顧他。”
傅衍白有些意外挑眉，他沒聽紀冉提過這件事。
紀冉坐在小沙發上，他從下了樓就沒看傅衍白一眼，這會兒也隻盯著蘇濘。
他看著蘇濘眸色暗下去一點，然後道：“要是提前中考話，可能很多事要提前籌備。學區房也要趕緊辦過戶和裝修。家裡拿不準，所以想來問問你意見。”
客廳裡片刻安靜。
過了一會兒，傅衍白才道：“如果他想考，我很讚成。”
雖然話和昨晚沒什麼差彆，紀冉卻莫名覺得傅衍白態度有了些微不同，好像話音包了一層毛毛布，鈍了不少。
蘇濘怔了一瞬，隨即笑了笑：“好，那我們就放心了，讓冉冉自己決定就好。”
蘇濘又問了一會兒學習和練琴事，孫阿姨剛好端上大閘蟹，胖胖圓蟹橙紅發亮，被繩子捆著一圈。
傅衍白先剪開給蘇濘拿了一隻，隨後又給紀冉拿了一隻。
紀冉看了他一眼，抬手把傅衍白剪開那隻放回去，自己又重新拿了一隻。
蘇濘：......
孫阿姨：......
蘇濘又把剛才傅衍白那隻拿回來：“冉冉，你吃小傅給你這隻，母蟹黃多，有營養。”
紀冉不眨眼：“我這也是母。”
傅衍白：“你這個不是。”
紀冉看也不看：“我怎麼不是。”
傅衍白淡著臉，那隻螃蟹翻過來：
“屁股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