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手機就震了一下。
。：好，在路上，馬上到家。
“......”
忽略傅衍白格格不入昵稱，紀冉一秒從沙發上爬進琴房裡，先打開琴蓋來了一首小星星壓驚。
沒過五分鐘，門口果然一陣響動，紀冉瞄見傅衍白開門回來，很快琴房門口就是一陣腳步聲。
“彆演了，出去吃飯。”
“......”
凸凸凸凸凸凸凸！
紀冉來不及臉紅，先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兩步跳下鋼琴，小鴨子一樣伸出脖子：“出去？”
傅衍白連大衣都沒脫，像是早就打算好：“嗯，去外麵吃。”
“怎麼突然出去吃？” 紀冉穿上外套，傅衍白給他圍了條圍巾：“你不是想出去吃嗎？”
紀冉耳朵一紅。
他當時是想到自己要從傅衍白家搬出去，突然鬨小脾氣，沒想到這人真當了回事：“今天醫院不太忙，剛好你放假。”
“哦，那去哪。”
“日料，西餐，法餐...隨你。”
“去吃食堂嗎？”
傅衍白手上動作停下來。
紀冉略微試探看過去，他不確定傅衍白會不會答應，但還是小聲道：“呃...我、我聽說一中食堂，晚、晚上菜挺多。”
“周五，去彆地方都得排隊...又堵。而且明天放假就吃不到了...”
紀冉摸了摸鼻子：“我帶你去吃食堂唄。”
他低著頭等了一會兒，麵前人才出聲，低沉繞在耳邊：“嗯。”
因為太近，傅衍白放了車鑰匙。他被紀冉牽著，穿過那扇新修閘門，又走過一片漆黑樹林小道，總算到了還亮著燈食堂。
兩個塑料紅字掛在漆白牆頭，倒是和從前一樣。
這個時間裡麵幾乎沒有學生，隻坐著些來吃員工餐教師和學校職工，傅衍白拿著餐盤，盯著出菜口那一隻手就可以數完四個菜...
“晚上菜多？”
“......”
紀冉麵不改色伸盤：“阿姨，四個都要。”
顛勺大媽難道瞅見點不一樣麵孔，對著傅衍白多看了兩眼，手就跟著心情多抖了兩下，最後四個菜裝了滿滿一盤子，兩碗米飯隻能單獨放了一個盤。
紀冉挑了個沒人位置坐下來，傅衍白步子很慢，好一會兒才在他對麵坐下來，眸色泛著淡淡光。
他沒有校服，一身駝色大衣，黑色高領毛衣包裹著硬朗完美下頜，和從前坐在這裡冷清少年似乎已經相去甚遠。
卻還是有人看挪不開眼。
“我臉上有飯？”
“...沒有。”
傅衍白撇開一雙筷子遞過去，紀冉停止了一個人憶往昔，趕緊接起來。
“提前中考事怎麼決定？”
“......”
單刀直入。
鐵盤裡不停閃過筷子影，紀冉裝作聽不懂，繼續往嘴裡塞米。
傅衍白看了他一眼，摸出手機，點到聊天頁麵伸過去。
紀冉磨磨牙接過來，手不小心滑到上頁，沒對著已經看過聊天記錄，倒是看到一屏整整齊齊群聊。
傅衍白醫生患者群1號
傅衍白醫生患者群2號
傅衍白醫生患者群3號
傅衍白醫生手術群
附院彙診情況群
程多多特殊情況交流群
傅衍白醫生講座日程安排
以及中間突然冒出來...
[愛心][愛心]紀寶貝[小王子][皇冠][星星]
紀冉：..................
他想退群。
“你父母很溫柔，就算成績不是第一，或者將來一般，他們也會疼你。”
傅衍白拿回手機，沒理小少爺想叛逆神色，挑了幾塊雞蛋堆到對麵：“那你呢？”
紀冉停下筷子：“我？”
傅衍白靠上塑料椅背：“不會後悔嗎？”
“明明可以拿第一，比彆人提前中考，走在前麵。”
.
傅衍白聲音很低，像夜半微風，隻輕柔刮在耳側，卻帶著一絲微不可查涼意，讓人清醒。
“越是在乎你人，越是會安慰你沒關係。不是他們不期待，而是他們不想你承受太大壓力。”
紀冉目光微微一滯。
傅衍白目色平靜：“以前也有人這麼安慰過我，但越是這樣，我越是想拿第一。”
“走在前麵，彆讓他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