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號。
最多人同一時間出現在學校日期,晨光都比平日要亮多。
“哎呀，上高中了就是不一樣，書包都要重不少。”
孫阿姨拖了拖紀冉掛在肩膀白色肩包,前麵人回頭：“孫阿姨，今天報道,沒帶書。”
“......”
“好了，走吧。”
傅衍白看了眼表,放下平板。紀冉順著聲音看過去,平板上很像是微信聊天界麵。
油綠聊天框從上到下，滿滿一頁,隻是他站遠,看不清太多。
紀冉眯了眯眼：
“哦,我去牽狗。”
電梯門打開,他一隻手牽著傻兒子往裡鑽，傅衍白跟著進來,兩個人站了幾秒鐘,紀冉拉了一下兔頭道：“要不...你再說說你這個朋友？”
“叮”一聲，電梯關了門。
傅衍白：“說什麼。”
紀冉：......
“就是想一想他。”
紀冉腦袋巴巴伸過去，臉不紅心不跳，迎著傅衍白略敷衍目光,美挑了挑眉：“你們是不是很要好？你跟他關係特彆好，所以才養他狗？”
“不是。”
“......”
傅衍白說完,就出了電梯。
紀冉氣凸凸跟上去，還要張口問,傅衍白臉色卻變有些疏離,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跟你無關。”
紀冉：#%&
爺怕你狗是偷！
但傅衍白隻要沒有興致,十匹馬也拉不開口,紀冉隻能悶悶收了話頭，走上人行橫道。
一上路，兔頭立刻雀躍起來，牽著紀冉往前奔，很快就到了紅綠燈口。
傅衍白隨後才跟上來，像往常一樣站在狗另一邊，然後從紀冉手裡接過繩子：“我來吧。”
好漢從不在校門口等人。
紀冉向來是過了紅綠燈就小跑，留下傅衍白和狗在後麵，然後一邊跑一邊回頭對人和狗揮揮手，意思就是彆送了趕緊走…...
小少爺麵子要緊。
但這會兒圓燈由紅轉綠，紀冉抬腿卻沒跑起來，他隻是往前走了幾步，從狗旁邊繞到傅衍白旁邊，變成兩個人並排狗在最右格式，然後步子就慢下來。
走了一會兒，傅衍白垂眸看他：“上高中不用麵子？”
紀冉一眼皺過去：“我有是......”
他樂意，送人當然沒意見。紀冉就這麼和傅衍白一起遛著狗晃蕩到校門口，接送人和學生都逐漸多起來。
和當初初中剛開學小不點不同，紀冉現在站在傅衍白身邊，已經完全沒了大人和小孩感覺，隻像是成熟男人和青澀少年，並沒有太大違和感。
“那我進去了。”
“嗯。”
紀冉半邊肩膀掛著書包，半彎下腰，對著兔頭薅了一把：“走了，傻狗。”
“嗷！”
晨光落滿柔軟短發。
傅衍白目光看向他散落在前額劉海，莫名覺得那裡眉眼褪去了幾分稚氣，變柔和起來。
傅衍白：“下午有手術，晚上可能要晚一點。”
紀冉提了一下書包：“哦。”
傅衍白：“不想一個人呆著可以先去你媽媽那裡。”
紀冉：“知道了。”
“鈴———”一聲響起來，紀冉這才發覺自己又在校門口浪費了五分鐘。
他沒再敢耽誤，抓著書包帶子趕緊朝裡跑了幾步：“走了。”
“嗯。”
傅衍白站在門口，看紀冉幾步一個回頭。那個表情像是在催自己趕緊走彆賴著，又像是在檢查自己到底走了沒有……
雖然和剛上初中時候瘋狂逃竄不同，卻還是很滑稽，讓人不自覺想拎起嘴角，再打了個哈欠...
“回家。”
“嗷！”
——
新班級。新同學。
雖然在暑假就做了不少心理建設，但人真坐在教室，一回頭又是陌生麵孔，紀冉還是有些想念時岸黎夢和寸頭身影。
好在除去這些同學，他很快就見到了一個很熟悉麵孔，曾經在高中看了兩年人——
於漣走上講台時候，整個班級都自發安靜下來。
“大家好，我姓於，是實驗班班主任。”
平實女中音，卻莫名給人一種踏實感覺，紀冉瞳孔微微放大，他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自己曾經班主任。
於漣：“我當過十幾年班主任，帶過最天才狀元，也帶過從幾百名爬上來孩子，對這個角色在高中三年作用有很深理解，請大家相信我，一定會繼續帶好你們這一屆。”
班裡一片掌聲雷動。
能當上一中實驗班班主任，必然不會是普通人。首先就是豐富且年長教學經驗，再其次就是手裡出過尖貨和均分。
於漣無論在哪方麵都很出色，早在開學之前，就有不少家長打聽過這屆實驗班配置，聽到這個名字也都十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