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冉扶著老太太坐下,阿姨端上來兩杯普洱:“我媽呢?”
“不知道。”
老太太眉眼的笑意退下去幾分,擺擺手:“嗨,天天就是公司公司,女企業家呢,哪還顧得上家啊,你又不用管了...不說她,小傅來,先喝點茶。”
傅衍白頷首,先喝了口茶,而後片刻沒歇下:“之前聽冉冉說您腿不好?”
紀冉感覺眼皮又開始跳。
“是啊,老毛病了。”
紀老太太費勁的坐上沙發,額頭皺起一層,等了片刻才緩下去,歎口氣:“老啦,骨頭不行了。”
“幫您聯係了一個朋友,他是這方麵的專家。雖然早些年移民美國,但最近剛好要回國省親,我約了下個月,他帶助手來看看。”
傅衍白把那疊資料遞過去:“您看看時間方不方便。”
老太太自然是看不懂,紀韋接過去,連帶著紀秋秋一起看了眼。雖然專業術語不太知道,但單看就診過那些響當當的人名,心裡就有了個大概。
“謝謝了小傅。”
紀韋讓紀秋秋把東西收好:“那下個月我帶媽去瞧瞧。”
“麻煩你了小傅。”
紀老太太一臉慈祥:“我都老啦,輪椅坐著也沒什麼,就沒想著問你...你伯伯是打算找你的,沒想到你都找好了,是不是冉冉跟你念叨了?”
紀冉耳朵一紅,傅衍白臉不紅心不跳:“嗯,他盯著我呢。”
“。。。”
元旦假期不長,加上周末攏共三天,兩個人隻在家歇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下午,傅衍白就開著車,帶上紀冉回了路陽。
“你早找好醫生了?”
路上閒著無聊,紀冉抱著書包斜瞥過去,傅衍白淡淡“嗯”了一聲:“照顧奶奶應該的。”
“。。。”
小少爺本來還想說聲謝謝,愣是氣的咽了回去。
到路陽兩個多小時,他靠在車上就睡了過去,醒的時候發現車沒停在公寓樓下,而是停在一處有些空曠的路邊。
傅衍白像是已經等了一會兒,看到他睡醒,才擰開水遞過去,一隻手摸了摸他臉上的睡痕:“餓不餓?”
“不餓。”
紀冉坐起來,灌了口水,看看窗外,天藍的很透徹。
“這開到哪兒了?”
“剛下高速。”
傅衍白接回水蓋好,把他身上的毯子拉了拉:“你想回公寓,還是去看看程多多?”
紀冉微微一怔。
“都可以。”
傅衍白重新發動了車:“想問問你,就停了一會兒。”
紀冉坐起來,睫毛輕輕顫了顫,時間仿佛走的很快,他救程多多好像還是不久之前的事一樣。
“去買束花吧。”
墓園在路陽的北邊。沿著蒼翠的路雲山一路向東,景色越來越繁茂,人影也越來越稀少。
似乎這種離開城市的地方,總有萬山相擁,總有綠水層疊,但人們總來的不多。
下了車,傅衍白在入口處買了一束淡紫的滿天星,紀冉又拿了個小風車,兩個人登記完,尋著號到了地方。
能看得出,這裡經常有人來打掃,乾乾淨淨的一方地,淡綠的青草從邊縫裡生出,草尖紮著一個小姑娘的紫色頭花,隨風飄揚。
紀冉靜靜的站了一會兒,傅衍白也沒有說什麼,等到又一陣風刮過來,紀冉打了個寒顫。
傅衍白伸手攬了攬他:
“走吧。”
生命中來來走走的人有很多。告彆往往是安靜而無聲的。
紀冉點點頭,傅衍白拉著他的手揣進大衣口袋裡,那裡麵很暖,攥著他的手也很暖。
“這邊。”
傅衍白拉著他拐了個彎,紀冉下意識眨了眨眼:“你之前來過?”
這裡少說也有四五片東南西北風水不同的墓區,傅衍白卻沒怎麼看,直直的帶著他往出口走。
“嗯。”
離開的地方穿過一片淡淡恬香的花園,旁邊一片平靜的湖,湖中心停著兩隻白鴿。
他跟著傅衍白走過去,離開的門口,有人遞過來兩個掛著繩結的方形小牌。
藍底白漆。
寫著個“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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