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
紀冉眨了眨眼睛, 傅衍白高挺的鼻梁在半暗中露著一斜茸茸的影子:“你不是想去嗎?”
“想去你就答應我了嗎?”
紀冉垂著眼眸,他的心跳的很快,甚至感覺整個房間裡都是自己心跳的聲音,被傅衍白聽的一清二楚:“你不是說不會...”
他說到一半, 聲音小下去。
傅衍白說不會讓自己離開, 現在確實沒有離開。隻是他選擇了陪自己一起走, 兩個人還是不會分開。
他身上很香。
傅衍白親完了脖頸, 又暗著眸子往下,紀冉輕微的顫抖, 喉嚨像被什麼堵著,緊的很:“可是你都做到副院長了...辭職太可惜了。”
“是嗎。”
傅衍白的聲音很淡。似乎並沒有太多的糾結,已經不再去想:“可我不想等了。”
他是爭強好勝,也喜歡站在頂峰,但勝不隻是這一條路, 也許人生晃晃三十年,他已經想要的更多。
傅衍白看著他, 深邃的眉眼間一片化不開的墨色, 仿佛再也挪不開一般:“那你是不是要對叔叔乖一點?”
暗著燈。
紀冉眼下一陣細細密密的酸脹, 他知道傅衍白在輕描淡寫,不想真的和他說這些得失,也不想認真的討論這件事, 他已經做了決定, 現在隻想把這件事變成兩個人之間的情話。
“那...那要不要...”
他從被窩裡伸手,摸上旁邊的抽屜拉扣, 拉開伸進去,順便按開了夜燈:“就是,呃, 要不要做點彆的。”
暖黃的燈像一麵朦朧的鏡子,模糊了他細小的聲音,傅衍白的目光微頓,而後變得深邃。
紀冉看著他,也許這個時間點聽上去有些奇怪,但他原本就想跟傅衍白做的,並不是因為這些話,隻是想讓人開心一點。
“我買的大號。”
“......”
紀冉縮著脖子,從裡麵拿出來一個,傅衍白看著他慢慢撕開一個小口,深邃的眉眼中帶著一絲鋒利:“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
紀冉正對著那雙深邃的桃花眼,整個人往被子裡挪了挪:“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想等。”
(在@)
紀冉第三次睜眼,已經是周日的早上。
延綿了一夜的雨下的淅淅瀝瀝,雨滴順著落地窗慢慢淌下來,模糊了光影。
床的另一頭沒人。
紀冉伸手進傅衍白的枕頭下,發現還留著些餘溫,應該是剛剛走的。他挪了挪,發現已經不太能動,稍微撅一下都疼的要命。
“傅衍白!”
小少爺這輩子哪受過這種罪,紀冉恨的牙癢癢,過了十幾秒,門被打開,帶著一陣沐浴露的薄荷香氣。
紀冉還是趴著,隻扭了扭扭腦袋,就看見傅衍白端著一杯牛奶進來,神情鬆散:
“醒了?”
紀冉背著手,沙灘上翻著肚皮的魚一樣不理人。傅衍白把玻璃杯放下,伸手撩了一下他的短發:“餓不餓?”
紀冉動了動。
把腦袋挪到另一邊。
從周五晚上到現在,除了昨天睡醒被喂過兩口粥,他基本沒吃飯,連口水都沒撈到喝。
“先把奶喝了暖暖胃,飯在做。”傅衍白在床邊坐下,掀開被子,伸手拉下那條皺皺麻麻的睡褲,紀冉瞬間翻了個麵:“你還想乾嘛!”
“......”
傅衍白沉著聲:“我看看。”
他剛才的動作大了點,扯著屁股生疼,紀冉紅著眼睛又從床上彈起來:
“我、我不要看。”
做是做了,但這麼大清早,又迎著一片燦爛的陽光,被傅衍白這麼沒遮攔的看屁股,他還是羞的很。
紀冉一邊躲一邊捂著屁股,疼的直皺眉。有些腫的雙眼皮寬成兩道,濕漉漉的眼尾很有梨花帶雨的味道:
“我要先吃飯。”
傅衍白拗不過他,隻能先收手:“嗯。”
他知道自己這一天兩夜都什麼沒節製,再加上紀冉是第一次,估計情況不會好,末了還是哄了聲:“吃完讓我看看,不行要塗藥。昨天弄的太久,你後麵一直撐著。”
“。。。”
紀冉疼的抽氣,看著傅衍白那張清冷的臉說著這種下三流的話,耳朵紅的沒法聽:
“那我...我吃完再說!”
下床是下不了了,紀冉魚一樣趴回床頭。過了十分鐘,傅衍白端了說不清是早飯還是晚飯進來,紀冉又趴著看了他一眼。
傅衍白便坐上床頭,把人抱在自己懷裡:“先喝湯?”
紀冉沒說話。
他拿起勺子,喂了口湯過去,紀冉虛著喝了小半碗,又吃了兩塊排骨和蝦仁,一挪屁股,還是想鯊人。
“我想喝點彆的。”
“先喝湯,彆的過兩天。怕你腸胃不好。”
“......”
紀冉氣的瞪他,弄在裡麵的時候到不說他腸胃不好,又喝了兩口湯,他沒味道的撇撇嘴,傅衍白做的一溜兒清清淡淡,連點味道都沒見,油星子都沒有。
“我想吃蔥油餅。”
他趴在傅衍白的大腿上,挪開嘴不肯再喝,上頭的人眯了眯眼:“太油了。”
“哦。”紀冉不樂意的撇撇嘴:“學校食堂的就不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