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1 / 2)

七零年代文工團 臧白 4900 字 9個月前

蔣珂想,自己穿越到這七十年代的洪流當中,也就剩這點白日夢可做了。所幸原主雖然沒學過跳舞,身子骨卻軟,大約與平日喜歡翻跟頭倒立有關。因此她再練起舞來,倒也顯得沒那麼難。

隻彆人不知她內裡換了個人,自然當她發了一場熱燒糊塗了腦子,自己給自己整事兒。街頭杏芳兒打小練的嗓子都考不進的文工團,她兩瓣嘴唇一啪嗒就進了?那不可能。

就連她媽李佩雯也說:“甭給我整那些有的沒的,給我踏踏實實的念書工作。”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的,每個人的生活軌跡都很清楚明晰。小的時候念書學知識,大了分下工作來,工人家的子女,那做的還是工人該乾的活計。工作往手上一分,乾到退休,沒彆的想頭。

當然後來政策有變化,但那已經是十多年後的事情了。

蔣珂接受下自己往前穿越了將近五十年這個事實後,就一直在思考人生,得了空便細思自己要乾什麼。她之所以會想,自然就是不想循著既定好的軌跡生活下去。因為她擁有過兩個身份,在更為現代化的時代生活過,所以就不願那麼隨波逐流。

既然不願意隨波逐流,不願意念完書就進入工廠做一名普通女工,那麼就隻能把自己應有的本事亮出來。因而在這一世,她還是想把舞蹈跳成事業。舞蹈練起來了,那最好的去處自然就是進文工團。成為女兵,成為戰士。能穿上軍裝,也是這個時代最值得人自豪的事情。

可是,這世道誰不想穿軍裝,誰不羨慕能穿上那麼一身軍裝,但那是人說穿就能穿的麼?太難了,有自知之明的人從不想這一茬兒。

蔣珂的媽媽李佩雯就是這麼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和她那死去的爹一樣,都認為蔣家人都不是搞文學搞文藝那塊料。祖祖輩輩傳下來,就沒出過這方麵的人才。

原主是個愛動筆寫東西的人,極具浪漫情懷。但在蔣珂的記憶裡,原主因為寫日誌被李佩雯打過。打得雙手冒血珠子,就再也沒動過筆。這時代的文化人不討好,稍有不甚就會在筆頭上犯錯誤,是以李佩雯不叫她碰也是有自己道理的。

蔣珂細捋原主的很多回憶,就把自己心裡的道兒給堅定了下來。她要跳舞,要進文工團,誰擋道兒都不成,她非得成事兒不可。因此就把舞蹈練了起來,也都是打頭練起的,紮下基本功來,才能跳出樣子。

因為原主的身架子合適,腰身軟,蔣珂練了半月下來,現在已經能劈得開腿下得去腰。這也讓她看到了些希望,自然越來越勤懇地練習。她本來就是從小跳舞跳大的,隻要把基本功紮穩了,那下頭的事就簡單多了。

她練到日薄西山,蔣奶奶早歇完了晌坐在院兒裡的槐樹下又打了許多時候的芭蕉扇。趙美欣把胖琴的頭發也燙成了卷發獅子頭,中途叫她去,她愣是壓著腿沒挪窩。

胖琴便看著她把腿抬得老高,腰身一下一下往下壓,便揪著自己的頭發說:“可兒,你這都能劈叉了吧?”

蔣珂看著她笑一下,說:“給你看看。”

說罷了收下腿來,站得筆直,然後往前把腿一伸,就勢往下一坐,便把兩條腿劈得筆直,貼在青磚地上。她劈好了抬頭看胖琴,微笑著問她:“怎麼樣?”

胖琴拍拍自己那肉出了關節窩的小手,眼睛發亮道:“好厲害。”

腿下貼著的青磚有些涼,蔣珂從地上站起來,彎腰撣灰步直筒褲褲管上的泥灰。展示罷了,也不多說什麼,隻跟她說自己不想燙頭發,就把她給打發走了。

她時間有限,過幾天北京軍區政治工作部文工團招兵,她打算去報名考一下。雖說有些心急了,但見著機會又不想放過,所以她打算這幾天好好練練。

胖琴被她打發走後回去趙美欣屋裡,還驚喜蔣珂能劈叉這事,便跟趙美欣說:“可兒可厲害了,能劈叉了。兩腿筆直,身子還能轉呢。美欣姐你說,她真能考上嗎?”

趙美欣已經把自己那燙糊的頭發洗了,濕答答地披在肩上,打濕身上的紅褂子,印出裡麵白背心的寬肩帶。見胖琴沒把蔣珂叫來,有些駁她麵子,便說:“你等著吧,保準兒怎麼去的怎麼回來。也不對,得灰溜溜夾著尾巴回來。她卯著一口氣呢,想穿文工團那身軍裝給咱們瞧瞧。”

胖琴不懂,“卯著什麼氣呢,我看是可兒突然喜歡上跳舞了吧?”

趙美欣叱地一笑,“活了十多年沒這喜好,突然喜歡上?打哪兒喜歡上的呀?她原就心高,想做咱們院兒裡最體麵的。我這兒得了好東西,她頂多就來看兩眼,你瞧出什麼意思沒?”

胖琴搖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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