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105【完】(1 / 2)

七零年代文工團 臧白 19769 字 9個月前

蔣奶奶氣勢很足地說完這話之後, 就拄著拐杖轉身,離開了後台化妝間。

李佩雯蔣卓並一些街坊鄰居,上去跟蔣珂打了打招呼, 誇她跳得特彆好,跟她說演出特彆成功後,也就跟著蔣奶奶離開了化妝間。

到了外頭,怎麼來的, 那還怎麼回去。包的那輛小巴車, 還在外頭等著呢。

回去的路上, 見了剛才的陣勢都看得明白的,當然就有人拿蔣珂的婚事出來說, 大冷天兒裡吹著車窗縫裡的風,笑著說蔣珂這是憋了個大的。就等著今天這時候呢,要給他們來個驚喜。

蔣珂當兵以後, 她們的四合院也就來過安卜這麼一個乾事,那晚跟院兒裡那些大老爺們聊得都很開心,還喝了不少些酒,人都記得他。但當時沒人提讓他和蔣珂湊成個對,一來是因為怕他們的革命戰友情被歪曲,這不好,二來是他家的家庭普通,當時鄰裡鄉親就覺得, 蔣珂怎麼著也得嫁個乾部家庭。

現在兜兜轉轉居然回去了, 少不得要感慨。感慨一番之後呢, 還有忍不住話的,開口說:“這小夥子人是不錯,就是家庭太普通了,憑咱可兒現在這條件,是不是有點吃虧?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乾什麼的,穿著那西裝,彆也是去廣州打工回來的吧?可兒一步步走到今天,彆到頭來念些有的沒的舊情,找了個隻臉蛋好看彆的都不怎麼樣的,那就吃虧了……”

話說完之後,車裡的鄉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挺有道理。成了婚的人都知道,年輕的時候喜歡看人一張臉好看不好看,但過日子跟臉長得好看不好看還真沒太大關係,那得有本事有出息。

蔣奶奶坐在座椅上,微微晃著身子,像個白發老菩薩。心裡想著蔣珂連戒指都戴上了,這事兒肯定沒跑了,當然要在外人麵前幫自己孫女婿說話,所以就慢慢開口道:“你們不知道,安乾事那時到咱院裡來,隨口胡說的話,你們就信了。他的家庭可不普通,他爹,是南京軍區的副司令呢。前些年還出了國,在國外呆了好幾年。你們說,親爹是副司令又出過國,能是在廣州打工的嗎?”

這麼一說,如果也都是實情,那肯定就不是了,也把在座不了解情況的說懵了。懵了一會之後,有人又接話,“那可兒可以啊,這麼多年不結婚,敢情是一直是有對象呢,還是條件這麼好的對象。現在好了,安乾事回來了,戒指也給戴了,向部隊打個報告,就能結婚了。”

說到這話,蔣奶奶和李佩雯都忍不住有點高興。她們一直急蔣珂的婚事,急得都沒轍了,都做好她一輩子不嫁人的準備了,反而她給她們找了女婿孫女婿回來。

這叫什麼,這叫意外之喜啊。

但歡喜歸歡喜,審還是必須要審的。這麼多年,因為這事折磨了她們多少精神啊,敢情她並不是就不想結婚,隻是不想跟彆人結婚。

而蔣珂在蔣奶奶李佩雯等人走了以後,便忙回去化妝台邊開始卸妝,卸好妝去換下演出服再洗把臉,頭發攏到腦後用一根黑皮筋紮成馬尾辮,便和其他人打招呼先走一步,說要回家去。

安卜開著車載她,走了一陣後,轉頭看著她問:“她們好像不知道我的存在?”

蔣珂清著嗓子摸後脖,把頭轉向車窗外,回他的話,“待會馬上就知道了。”

安卜再看她兩眼,伸手過來在她腦袋上推了一下……

等安卜和蔣珂到家的時候,蔣奶奶和李佩雯正等在正屋裡,蔣卓坐在自己的床上,陪著她們。而其他的鄉鄰親戚都各回各家各收拾去了,這種彆人家的事,他們外人也摻合不著。

等到蔣珂和安卜進了屋,蔣奶奶、李佩雯和蔣卓三個人看著他倆,道一句:“回來了?”

蔣珂笑笑的,叫李佩雯和蔣奶奶,“媽,奶奶。”

安卜也跟著打招呼,叫,“阿姨,奶奶。”

蔣奶奶手搭拐杖看他們倆一氣,讓他們坐下,李佩雯便起身去拿了兩個家裡的白瓷帶蓋的杯子,給他們倒了兩杯白開水,放在桌上。

在板凳上坐好了,兩邊對峙,蔣卓一個人坐在自己的床上閒著看熱鬨,反正不關他的事,他也懶得摻合。懶得摻合也是因為他知道,李佩雯和蔣奶奶肯定不會反對的,隻巴不得兩人趕緊結婚,還怕夜長夢多自己的女婿孫女婿跑了呢。

屋裡燈泡散出來的光線有些偏黃,蔣奶奶借著昏黃的燈光看了看蔣珂,又看了看安卜,先說了一句:“喝茶。”

“謝謝奶奶和阿姨。”安卜聽蔣奶奶說完後,便很順從地上去捏過茶杯把圈拿回來喝茶。

蔣珂則看了看麵前坐著的兩人,才慢慢伸手過去端起茶杯送到嘴邊抿了一口。剛從暖水瓶裡倒出來的水很燙,想灌大口也灌不了。

四個人都還沒正經說話呢,蔣卓在那邊已經哼上小調了,也不知哼的什麼。

蔣珂也沒等她們問,抿了一口茶以後,把茶杯放到桌子上,跟蔣奶奶和李佩雯說:“媽,奶奶,一直沒告訴你們是我的問題,那個,我和安卜,打算結婚了……”

蔣奶奶和李佩雯聽她說要結婚了,那心裡彆提多高興了,偏還把笑壓在嘴角不露出來。

蔣奶奶清清嗓子,然後把嗓子捏起來說:“你是國家的人,打了報告領導同意就行了,我們管不了。”

蔣珂抿著笑,看著她道:“那我不結了。”

蔣奶奶把眼一瞪,“信不信奶奶捶死你?”

蔣珂笑著學蔣奶奶捏嗓子說話的樣子,“我是國家的人,打個報告領導同意就行了,你們管不了。”

蔣奶奶抄起拐杖就要戳她,還沒戳到她身上,又收了回來,可舍不得真戳。

這會不跟她繞圈子了,蔣奶奶直接跟她說:“什麼情況,跟我和你媽交代清楚。合著我跟你媽操心這麼多年,心血都熬乾了,乾的都是傻事?”

“不是傻事。”蔣珂說話有些含糊嘟噥起來,“就是真的,沒想結婚。”

蔣奶奶目光瞥一下安卜,又問蔣珂:“現在想結婚了?”

蔣珂看向蔣奶奶,朝她慢慢點了兩下頭,“嗯。”

旁邊安卜看她的樣子,含著笑在嘴角,微微端著不敢隨意放鬆。畢竟這回跟上回不一樣,上回上門來那是乾事送同誌回家,這回是女婿上門見丈母娘。

蔣奶奶和李佩雯看蔣珂這回是真的決定結婚了,而且小安這孩子吧,跟蔣珂也是知根知底,各方麵條件也都好,當然沒什麼可挑剔的。

蔣奶奶說要審她,也就問了這個,並沒有把兩人揪在場,把他們之間的事情全部問出來。那是他們小年輕之間的事,蔣奶奶隻知道,她孫女兒確定是要結婚就行了。審出她這個態度了,也可以了。

再說,小安這孩子吧,她早就中意,當時蔣珂回來的時候說兩人之間沒關係,她還覺得挺可惜的。最後兜兜轉轉兩人還能走到一起,挺好。

蔣奶奶沒什麼話再可說的了,李佩雯便又最後交代了幾句,跟蔣珂說:“既然在一起談戀愛了也公開了,剛才鬨了那麼一出,我們也沒看懂,反正戒指是戴了,那就趕緊把報告打一打,團裡手續辦好,就去把結婚證領了。又不是剛認識還不了解的,你們認識也有十個年頭了,可彆再拖了。我和你奶奶呢,也能跟著忙活起來,給你備點嫁妝。你奶奶啊,早就給你繡好被麵兒了。”

有些事不提起來,覺得和自己仿佛永遠是沾不上邊的。在安卜回來之前,蔣珂一直覺得結婚是離自己很遠很遠的事情。如果要結婚,那也得是到了她自己覺得不得不結婚的時候。那時憑空想著,就覺得結婚是人生中一件極大的事,需要用掉自己所有的勇氣和決心才會做的一個重大決定。

也就到了這時候,她發現結婚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樣。不可怕,也沒有神聖到不可輕易碰觸,很自然很輕鬆。仿佛就是走到了這一步,水到渠成。

突然提起來了,也沒什麼再耽擱的理由,你情我願,雙方父母都比自己還著急,好像有點稀裡糊塗,其實是順其自然,走著走著,婚就結了,壓根沒有想那麼多虛頭八腦的東西的時間。

蔣珂在舞蹈晚會成功舉辦之後,回團裡就跟團裡打了結婚報告。把安卜的資料和所有情況全部上報給上級知道,然後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審核,團裡通過了他們的婚姻申請,便一起去領了證。

當天領完證回到車裡以後,安卜捏著結婚證抱著蔣珂就一直悶聲哭。哭得蔣珂是哭笑不得,一邊像哄孩子一樣拍他的背安撫他,一邊濕著眼眶故意跟他說:“哇,讓你討了這麼大一個便宜娶了這麼漂亮的一個媳婦,你還哭?哭成這樣,彆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逼你娶我的呢。”

安卜抱她抱得越發緊,眼淚還在往外冒,也不說話,看起來異常委屈,也異常幸福,這叫喜極而泣。

後來安卜哭完了,也不覺得不好意思,抬手胡亂擦一下眼角,便打著車子跟蔣珂說:“我們去拍婚紗照。”

這時候拍婚紗照都是很簡單的一張兩張,沒有太多的款式挑選,也就一套白紗,捧著一捧花挨著肩正正經經坐在攝影棚裡,老式相機把人往下一照,洗照片還得洗幾天。

蔣珂和安卜去到照相館後,挑了一套簡單的婚紗,長袖一字肩,頭發簡單盤起來後戴上頭紗,再在耳朵脖子上戴上首飾,稍許化點妝,就能拍照了。

安卜穿著西裝,左邊胸口彆著兩朵玫紅色的鮮花。

兩人都收拾好後,在純灰色背景布前的長凳上挨著坐下來,臉上掛著微笑,把這一刻做一個定格。

結婚證拿了,婚紗照拍了,是誰的就是誰的,這輩子甭想跑了。

晚上安卜和蔣珂在外麵吃飯的時候,安卜還一直抓著她的手。這一天他都不大正常,一點沒有三十歲男人該有的樣子。又發騷又發-浪,比當年二十歲出頭那時候還不知道收斂。

吃完飯他也沒把蔣珂送回團裡去,直接就帶她去了他現在住的賓館。他停車下車去給蔣珂開車門,蔣珂坐著不動看著他,半晌把腿往裡收了收,說:“我不去,我要回團裡。”

安卜手搭車門,在外麵看著她,一本正經道:“小蔣同誌,證都領了,連上去喝杯茶的麵子都不給我?”

蔣珂手裡攥著皮包帶子,看他反問,“這上去了,是……就喝杯茶嗎?”

安卜嘴角忍著笑,“你要想做點彆的,我可以奉陪。”

說完了,不讓她再猶豫,自己彎腰進去幫她解開安全帶,拉了她下車來。

蔣珂下車後就把手從他手心裡抽了出來,然後等他鎖好車以後,跟他一起進賓館大堂。

她還沒乾過這種事,跟一個男人進賓館。所以在進入大堂以後,她便埋著頭跟在安卜身後。到了樓梯間,安卜先上樓梯,然後回身把手伸到她麵前。

蔣珂愣了一下,還是把手伸過去搭到了他的手心裡。樓梯間的燈光瓦數低,光線昏黃。蔣珂感受到安卜在捏她的手,手心手背捏了幾下,便在她手心裡開始輕輕撓。

蔣珂被他撓得心裡發癢,要把手縮回來,卻發現被他拽死了縮不動。

就這麼被他拽著去到二樓,到他住的房間。

安卜開了門,拉著蔣珂進去。在關上門以後,根本沒容蔣珂往房間裡多走,就把她一把拽了回來按到了門板上。他不容分說地上去親她,鼻息滾燙,啞著嗓子貼在她唇邊問她:“先洗澡還是先做事?”

蔣珂被他這麼一挑-逗,鼻息就熱了起來,身子緊貼在門板上避不開,跟他說:“先開燈。”

安卜沒有按她說的去開燈,在親了她一陣把氣氛挑得更熱以後,便一把打橫抱起她,把她抱去了床上。他把蔣珂擱下後,便開始解自己上衣的紐扣準備脫衣服,在他脫衣服的時候蔣珂翻過身子就要往床頭躲,卻被他一把拽了回來壓在身下。

蔣珂驚得閉上眼睛,跟他說:“我緊張。”

安卜也緊張,但他更多的是情-欲充腦,難以自控了。他去親蔣珂的嘴唇,脫她的衣服,跟她說:“我會輕一點。”

蔣珂再想說話的時候,已經被他堵住了嘴,除了嗚咽和低吟聲再也發不出來其他的。

她被他安卜親得神思迷離,身子在他掌心手指的愛-撫下軟成一汪春水,生出了本能的渴望。

安卜一邊用手掌在她身上撩火,一邊落唇在她耳邊,然後氣息極重地說:“一直都很想要你,隻能自己夜裡肖想。想脫光你的衣服,親你,摸你,要你……有時候夜裡做夢……”

蔣珂忍不住低喘出聲,然後屏氣打斷他的話,“不要再說了……”

安卜沒有再說下去,他撈起蔣珂纖細的腰身,冒著汗忍著過盛的激情推進去。然後他也沒有急切地動,而是俯身繼續親吻蔣珂的額、嘴唇。等她在他懷裡又輕顫起來,他才慢慢地開始動。

濃烈的激情一直到半夜才在這個房間裡褪去,蔣珂和安卜都睡不著,安卜披了件大衣把蔣珂包裹在自己懷裡,擁著她在窗邊站著。

夜裡的風很涼,卻吹不淡激情在兩人身上留下的滾燙印記。

***

蔣珂和安卜領完證之後不久,蔣珂的單位就給分下了房來,在軍區大院裡。然後他們選了個吉利的日子,收拾好了搬進去,把從照相館取出來的婚紗照也掛了起來。

床上的被子都是蔣奶奶一針一線繡出來的,並蒂蓮花鴛鴦戲水,紅彤彤的錦緞布料,手摸上去都打滑。除了被子臉盆毛巾紅布罩台燈,李佩雯和蔣奶奶幾乎把能在新房裡裝飾的都裝飾了,包括衣櫃家具,都提前讓人打了幾套,在搬家的時候搬進來,弄到最後心房就成了最大紅大豔喜慶的樣子。

蔣珂不表態,隨她們弄,她們高興就好。

然後李佩雯和蔣奶奶也不管蔣珂需要不需要,還是給她買了縫紉機收音機和自行車,手表項鏈因為安卜給買了,她們就沒再浪費那錢,畢竟她們買的趕不上安卜買的那東西金貴。

等蔣卓帶著李佩雯和蔣奶奶把縫紉機、收音機和自行車弄過來的時候,蔣珂笑著問李佩雯,“媽,你覺得我會踩這縫紉機嗎?”

李佩雯看她一眼,“這不是會踩不會踩的事,按規矩就得要,誰家姑娘結婚沒這些東西?”

蔣珂知道的,在她們心裡,規矩不能隨隨便便改,這是關係體麵的事。

新房布置好搬進去不久之後,這屋裡又多了東西,牆上掛著的,便不止蔣珂和安卜兩個人的婚紗照,還有幾張以前在文工團裡的照片,難得的幾張兩個人出現在同一個取景框裡。

那時候團裡有攝影乾事,跟著拍的照片不少,安卜回南京把有他和蔣珂的照片拿了不少回來,牆上掛不了的,就全部塞在了相冊裡。

每次兩人就把這些照片拿出來翻看看,一起回憶照片上當時都在發生什麼。

十年很長,能說的東西有很多,所以兩個人一直有聊不完的話題。

在新房收拾好之後,安卜和蔣珂也沒把婚禮再往後拖多久,就定在了這個除夕之後的正月裡。

因為蔣珂的婚事就是部隊裡的事,她團裡的領導和同事都在北京,所以婚禮就打算在北京一家飯店裡。

安卜在南京過完年就來了北京,然後抓緊時間開始張羅舉辦婚禮的事情。因為蔣珂的軍人身份有點特殊,所以婚禮沒有太繁雜的程序,隻是在飯店定下桌子吃頓飯。

婚禮的日期是在年前就定下來的,定下來當天,蔣珂就打電話告訴了施纖纖。除了施纖纖,她也真不知道還要通知聯係誰了。這年頭上,大家都身處各地,正月裡不是在外麵拚命賺錢的,那也是放假回老家了,沒交情的誰為一個小小的婚禮在這大新年裡奔波啊?

所以,除了昌傑明和施纖纖,蔣珂並沒打算請彆的老戰友來見證她和安卜的婚禮。有雙方的父母以及兩個至交好友和團裡的領導同事,也就夠了。

如果往複雜了辦,那就是又費事又費力的事情了,少說要三場宴席。不止要在她團裡辦,還要在南京辦,還得請蔣家的親朋再辦一遍,以她的身份,可沒辦法因為結個婚而一場宴席一場宴席地請客吃飯,人還以為你收禮的呢。

一切都準備妥當以後,在婚禮日期的前一天,安爸和安媽媽特意從南京趕了過來。也就趕著這個時間,晚上到北京和蔣奶奶、李佩雯和蔣卓並安卜、蔣珂坐下來吃了頓飯,算是親家見麵。

這是兩邊長輩第一次見麵,都還有些生分客氣,也就講到蔣珂和安卜的時候,那話題才真的能湊到一處。

因為顧念安爸和安媽媽坐一天火車過來的,這頓飯也沒吃多長時間,吃得差不多便結束了,讓安爸和安媽媽去賓館休息。

因為這事,蔣奶奶和李佩雯還覺得挺不好意思,飯局結束之後,私下悄悄跟蔣珂說:“讓你公公婆婆那麼遠來北京參加你們的婚禮,你公婆還算好脾氣好說話的。”

蔣珂聽得懂蔣奶奶這話裡的意思,抿抿唇小聲道:“我單位在這裡,沒辦法。”

蔣奶奶拍拍她的手,囑咐她,“今天見了你公婆,看起來還不錯。結了婚好好跟小安過日子,對他的父母好一點,不要學現在那些刁鑽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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