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抿著唇繃緊下顎, 左手手肘撐在她腰身一旁的位置, 弓著背, 稍稍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沉默中,他微微眯起的眼睛裡似乎迸射出一道意味深長的光,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時, 仿佛也是在看到嘴的獵物, 當然, 如果他不是一副“我不管我現在就要和你生孩子”的表情的話, 以上有關獵豹逮著獵物的形容可以說就非常貼切了。
大燈熄滅, 換上昏黃模糊的小燈。
“這樣做治標不治本。”陳錦瑤小喘了一聲,配合著晏城的動作,一雙白皙的長腿勾住他的腰,臀部微抬, 長裙往下一拉, 瞬間滑到了膝蓋窩,察覺到晏城的手掌已經順勢摸索到自己的敏感部位,她“嘶”地倒吸了口氣,咬了咬唇怒瞪了他一眼, “你得先治本。”
“治不了本,萬一以後我帶球跑了怎麼辦?”她伸出手拍拍他的臉似笑非笑地半調侃道。
橘色光線下, 女孩子的嗔怪, 最是撓人。
然而, 晏城麵無表情, 看著更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了。
最怕的是隔著薄薄的一層布料慢條斯理的輕刮,癢到心坎上時根本就控製不住身體做出的本能反應,陳錦瑤收回手下意識地抓住晏城的小臂,有點凶狠地在他小臂上劃出幾道紅痕來,“而且,你還沒戒煙。”
說開之後,雖說感情還不算太穩定,但她也不反對能有個孩子,不過,也不能說風就是雨說乾就乾啊。
“你沒戒煙,影響到孩子怎麼辦?”
晏城哽了哽,無言以對:“………”
這是一場在曖昧氛圍下的理性較量。
意義在於它不是簡單粗暴的“床頭吵架床尾和”。
滾作一團的睡一覺除了釋放欲.望並暫時性地撫平某類情緒外,在其他方麵並沒有多大作用。
放縱隻是一時的,沒有牽絆的放縱才能真正地酣暢淋漓。
既然都是這種想法,問題就很容易解決了。
他也不是無理取鬨的人,隻蹙著眉仔細想了想,就非常爽快地認同了陳錦瑤的顧慮,“你說的對。”
話是這樣說,語氣也一本正經,但他並沒有什麼行動,該作亂還是在作亂,後來乾脆就不撐著自己了,俯身吻住她的唇輕咬廝磨,勾著她的舌尖反複糾纏,再放開時,他抵著她的額頭,以一種足夠能讓陳錦瑤臉紅心跳的距離注視著她,原本就是深色的瞳仁這會兒變得更加深邃,漆黑到能將她給吞沒,除此之外,她清晰無比地感受到抵在她腿.根不斷變大並跳動著的某器.官,鬥誌昂揚地叫囂著,當然,也單單隻是在叫囂而已。
“………”陳錦瑤覺得這該死的空調的製冷效果壓根就沒有用,她臉頰的灼熱感已經暗示了其紅暈程度。
感官上的刺激防不勝防,可真是要了命了。
至此,她得出結論,往後不能再隨隨便便矯情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以後就試著………
下一秒,思緒被打斷。
晏城沉著聲問她:“那你說怎麼治本?”
陳錦瑤被問地一懵,須臾,彆開臉。
她盯著輕微浮動的窗簾,神情恍惚,在某個瞬間,被打斷的念頭如雨後春筍般蹭一下地冒出尖兒來。
大概是月色朦朧惹的禍,才就此失了智。
“我們談一談?”晏城也不瞎動了,安安靜靜地趴在她身上,似乎是準備中場休息,見她沒說話,就主動掌握了話語權,語氣難得一見的嚴肅。
陳錦瑤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談什麼?”
晏城抓過她的手,扣著她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指節,好半晌,眉梢一挑,緩緩道:“戀愛。”
“…………………………”
晏城沉默幾秒,在身體並不怎麼冷靜的情況下,尚且保持住了大腦的正常運轉,條理清晰地分析道:“我仔細想了想,你缺少安全感,歸根究底還是我們結婚的時候沒有感情基礎的緣故……”他認真起來儼然是個情感大師,一針見血句句透徹,“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但凡你對我有一絲絲好感,你都會陷入到某種斤斤計的漩渦中,計較什麼?計較你的好感能不能得到我的回應,計較你釋放了好感後會不會受到傷害?”
陳錦瑤咽了咽口水,目瞪口呆。
“你看,被我說對了吧。”晏城看到她露出的表情就確認了大概,然後一臉‘果然如此’的模樣。
“我們今晚把話說清楚,以後不能再這樣了。”
陳錦瑤點頭,“不過你確定要這樣說話?”
她扭了扭腰肢引得對方暗了一寸眼後意有所指。
強有力的手臂在她腰間鎖緊,以此徹底控製住她,避免她做出什麼不知死活的舉動來,晏城像座大山一樣包圍著她,堅決不被誘惑打動,隨即,麵無表情地隱忍住,沉默數秒,反將一軍:“嗯,我怕你哭。”
“怕你隻忙著哭,哭到根本就無暇顧及我要說的話。”
陳錦瑤聽出了弦外之音:“………”
於是,在她壓下羞赧後,她還實打實地翻了個白眼。
過了會兒,言歸正傳。
晏城垂下眼睫斂了斂神,淡淡道:“嘖,你太會鑽牛角尖了,早在你第一次誠惶誠恐時我就該好好疏導你的。”
“誠惶誠恐?”陳錦瑤募地伸長脖子,表達異議。
然後,又被非常無情地給摁了回來,緊隨其後的是一道極其冷漠的視線掃過來,帶著‘質問’:“難道不是?”
陳錦瑤:“………”
腦中白光一閃,她忽然明白,這是在秋後問罪。
“你對我不信任,你記得當初結婚前我們是怎麼達成共識?達成什麼樣的共識?並為這些共識擊掌的嗎?”
層層施壓的三連問,野火漸漸燒過來了。
陳錦瑤乖巧式眨眨眼,試圖以一己之力澆滅野火。
但很遺憾的是,這並沒有用。
她更是試圖讓自己掌握話語權,她回想到自己在被抵在門口時說的話,不自覺地抿了抿唇角,意識到自己要說的內容,視線開始有點躲閃:“我就是做了個夢。”
男人鎖了眉頭,“夢?”
“嗯。”陳錦瑤點點頭,咳嗽了一聲後輕聲道:“夢到你最後和彆人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