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表兄弟(2 / 2)

而是,我撞的怎麼讓他賠。

看似拒絕的一句話,這裡麵卻透著一點不分彼此的親昵。

刁點眉梢一揚,繼而眼眸眯著,“哦”了一聲。

白斂不明就裡地看他。

刁點笑著又用拐子拐他。

白斂更是莫名其妙。

刁點隻能說:“現在咱們算是一家人了嗎?”

白斂的臉,瞬間就紅了。

這紅還紅的還很熱烈,即便被帽簷和眼鏡擋著臉,就算海岸線的燈光過於昏黃,但那一抹霞雲燒上白斂臉頰的時候,誰看見都能一眼看出他的窘迫。

刁點仰頭,朝天大笑三聲。

正和劉爺爺聊著的周堯回頭困惑地看過來。

刁點對他擠眉弄眼。

周堯想了兩秒,明白了,但現在顯然不是談這件事的好機會,身邊的這位老人家可不經嚇,而且劉爺爺知道,基本就代表他親爺爺知道,而親爺爺知道了嘛……家裡這邊的情況暫時還沒辦法解決,自然是不暴露為妙。

周堯深深看了刁點一眼,警告他悠著點,然後就回頭繼續陪老人聊天。

刁點拉著白斂落在後麵,笑的比自己談戀愛還開心,一個勁兒地拐白斂,說:“這下好了,車隨便你開,開報廢了也不怕,就算不用他賠都沒關係,你現在在公司的股份可比我還多,還那麼能賺錢,不怕不怕,回頭給自己買一輛。”

白斂抿著嘴笑,也不知道說什麼。

白斂和周堯在一起不是秘密,身邊的人都知道,但從來沒有人會拿這件事來調侃他,畢竟關係到公司的老板,又不是嫌自己錢多,這種話題自然是不能聊。

但刁點和周堯畢竟不一樣,那是發小兒的鐵關係,調侃一下再正常不過,代表了親近。

在刁點鍥而不舍的詢問下,白斂就把自己和周堯在一起多久給說了,也聊了一下兩人這種聚少離多的情況。

刁點聽完馬上說道:“堯兒就像個老頭兒,做事太穩了,從小就是,你也彆嫌棄他無趣,這種越是穩的人,越不會輕易動心,動了心也不會輕易改變,所以你儘管出去發展,你放心,我拿命擔保,他絕不會變。”

白斂聽完,垂眸說了一句:“我也不會……”

“那就更好了不是嗎?”刁點揉著白斂的腦袋笑,“好好賺幾年錢,有錢了,哪兒不能去玩兒,不會總這麼累的。”

“嗯。”

刁點嘿嘿地笑著,心血來潮:“晚點去喝酒吧,就我們三個,我想親眼看看堯兒談戀愛的酸臭氣,哎呦我天啊,你都不知道讓他有點彆的表情有多麼不容易,這輩子我就沒見他哈哈大笑過。”

“走吧,走吧,你說話他肯定答應。”

“小白?哥對你好不,我很久沒和堯兒喝酒了,你就當幫幫我。”

朗威找過來的時候,刁點正好在哄著白斂一起出去玩。

兩人勾肩搭背,說說笑笑,時不時的還耳語一下。

朗威的腳下一頓,繼而亡命狂奔,跑到前麵找了個地方藏起來,來不及調整呼吸,舉起了攝像機,

“哢哢哢”就是一通拍。

和白斂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管他的,反正是男人就行。

而且這不正好嗎?之前擔心招惹了周堯吃上官司,現在就有個男人和白斂姿勢親密,反正他要的隻是白斂的新聞,是真是假都無所謂。

等著人走過去,朗威又藏了一會兒,這才從樹蔭裡走出來。

他看著遠去的背影,低頭打開了攝像機,將剛剛的視頻調整出來仔細地看……

很好,白斂的臉拍的清楚。

很好,這兩人摟的也很親密。

很好,有一張對著耳朵說話的照片一定要放在封麵上,太曖昧了。

呃……就是另外一個男人的臉拍的也很清楚,還莫名有點眼熟,朗威猶豫著,不太確定要不要為這個人打上馬賽克。

但那樣的話,恐怕流量會減少吧。

最近手上很缺錢的朗威,猶豫了起來。

這個時候,周堯已經送劉爺爺回了賓館。

老爺子忙了一天,精力不濟,擺手拒絕了周堯他們的再度邀約,獨自回了房間。

剩下的樊緒言猶豫了一下,竟然選擇跟著周堯他們一起……關係是處出來的,如果老是把自己放在打工者的位置上對老板敬而遠之,日後的發展肯定也很有限,更何況他也買了公司的一點股份,勉強算個小小小老板吧。

刁點從表哥那裡借來的跑車拉風是拉風,坐四個大男人坐在裡麵就太勉強了,所謂的推背感很風光都隻有駕駛者才能感受,就連坐在副駕的樊緒言也苦不堪言。

為了給後座的周堯騰出放腿的位置,樊緒言的膝蓋緊緊頂著跑車儀表盤,稍微震動一下膝蓋就隱痛。

旁邊刁點還激動地叫:“看看這提速!看看這穩定性!看看這駕駛體驗!一會晚點兒咱們找個空曠的街道挨個試試,都要做風一樣的男子。”

“……”沒人搭理他,五臟六腑都被迫壓縮。

好在所去的地方不遠。

海邊的一家酒吧,支到海麵的陽台一眼儘收夜晚海景,白色的燈鋪滿頭頂好像漫天的繁星,海麵波光粼粼,遠處有豪華的遊船正在緩緩駛過。

四個男人坐在卡座裡,喝酒吃著小海鮮,一副嶄新的撲克拆開,一坐就是一個來小時。

新來的客人正巧認識刁點開來的那輛車跑車,打了電話詢問,刁點的表哥一聽,道:“原來在海邊玩,等著,我很快過去。”

九點半,刁點的表哥鄒朝陽跑了過來,身邊還有打電話的朋友,以及兩個女伴兒。

見麵就說:“開了我的車就走,出來玩也不喊我,可被我抓住了吧!”

周堯轉頭看去。

鄒朝陽個子沒有刁點高,臉也長得嫩,看著倒是像刁點的表弟,就是帶的女伴兒濃妝豔抹的,身材極好,穿著性感,有八成的可能是外圍女。

刁點放下撲克,介紹了一下身邊的人,周堯和樊緒言還好,直到他將手指向白斂……於是還戴著帽子卻摘了眼鏡的年輕人瞬間被對麵的人認出了身份。

“呀!白斂!”對方帶來的女伴捂著嘴驚呼,眼睛驚訝地瞪得溜圓。

鄒朝陽的視線也在白斂的臉上身上繞來繞去,那目光很不禮貌。

刁點知道自己表哥什麼德行,急忙說道:“這是我的好朋友,白斂。”

鄒朝陽收了視線,笑容有點輕慢,握上白斂的手說:“你好啊,大明星。”

握住的手很不安分,手背還被對方的大拇指撓了一下,白斂的笑容瞬間消失,將手收了回來,蹙眉。

鄒朝陽笑了笑,不等彆人再說話,高聲道:“走,我們換個地方,這裡太小了,坐不下我們。今天我請客。”

店家打開了他們家最大的包間,開開心心地張羅吃的去了。

鄒朝陽的注意力從白斂身上移開,通過刁點的介紹認識了周堯。

像他們這樣的富二代富三代,介紹的時候都是說家裡是乾什麼的,名字的前綴是家族企業的名稱。

就像刁點行走“江湖”的名號叫做,某某集團CEO的鄒女士的兒子刁點。

鄒朝陽的名號,某某集團董事的兒子鄒朝陽。

到了周堯這邊就是,周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周堯。

不過比起這些含著金鑰匙出身的二代們,周堯的同時還有,“周氏影業股份公司董事”,“國內最火現象級電視劇神說和超算的製片人”,“點點家大神作者”。

簡而言之,就是一群靠爹靠媽的遇見了一個自己真材實料有本事也爹強媽強的。

自然是不一樣嘛。

刁點和鄒朝陽成年後就有家裡公司的股份,每年能拿不少分紅讓他們吃喝玩樂,但一年的收入也不過就三五千萬。

周堯自己手上就有一個價值十億的公司,這就是他們最基本的差彆。

鄒朝陽很尊敬周堯。

他很清楚,家裡有錢不是他自己有錢,“某某董事的公子”也就唬唬那些平民百姓和貪慕虛榮的外圍女。

周堯這種自己能賺錢的才是真的本事。

從坐下,鄒朝陽就一直和周堯交談,興趣昂揚地了解娛樂圈的事,有意結交。

周堯看在刁點的麵子上便配合著說上兩句,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刁點幫他回答了。

鄒朝陽的家教還算不錯,坐立行走都風度翩翩,很有優雅的範兒。笑容裡透著一絲壞笑,微微壓著頭勾著嘴角的模樣,大概拿的是個“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人設。

但他很喜歡聊自己的投資。

玩股票,買期貨,自顧自地說個不停。

沒辦法,在周堯的麵前,他的自信也就靠這點兒撐著了。

刁點手裡也是一堆股票基金,但他從來都不說,在他們這個圈子裡這樣活著再正常不過,沒什麼好炫耀的。

但他卻對鄒朝陽說:“我賣了些股票買了堯兒他們公司的股份,這算是……合作夥伴是吧?”

他問的是周堯,語氣裡有點小驕傲,嘿嘿地笑著:“一堆兄弟,就我們堯兒乾的最好,我已經打定了主意,以後就和堯兒混了。”

鄒朝陽羨慕地看著身邊的兩個人,轉移話題:“快來吃,才端上來的,趁熱吃。”

他才不承認自己羨慕!

他身邊也不缺自己開公司的,不缺有錢的,不就是開公司開成功了,公司的作品就連他都聽過,還培養出了現在全國最火的大明星。

想到這裡,鄒朝陽的目光往白斂臉上繞了一圈。

年輕人正垂眸慢慢吃著麵前的炒花甲,用筷子夾起一個放進嘴裡的時候,那動作和優雅無關,純粹是人長的太好看,所以無論做什麼都賞心悅目。

從見麵就沒怎麼說話,很安靜,卻並不是膽怯羞澀,他的眼裡沒有圍繞在自己身邊那些人的算計,偶爾抬眸看過來的光裡是自信,還有從容。

這是一個和其他明星不一樣的頂流。

鄒朝陽認識的明星多了去了,就連影帝影後都同桌吃飯,熱情應酬,把自己當成酒桶一樣倒,幫著老板拉投資。

但他都亮了自己的底子了,也透了家底出來,但無論是周堯還是這個白斂,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微不可查地抿了抿嘴。

鄒朝陽知道……人家那是根本看不起自己那點兒錢。

但他就是有點賤。

被人阿諛奉承著,他自負看不起人。

被人冷淡無視著,他偏偏就想結識。

但怎麼拉近關係呢?

果然還是撒錢吧?撒錢總沒人討厭是不是?

先從這個頂流身上入手!

正想著,白斂突然就動了。

話聊的差不多,便漸漸無聊,周堯看見白斂起身,視線就追了上去,一直到他靠在窗戶邊上吹海風都久久無法收回。

進了包間的白斂取下了鴨舌帽,眺望遠處的眼眸裡有黑黑的濃霧托著一抹星光,倒映出波光粼粼的海麵,沉靜的麵容有些莫名的肅穆。

側臉的麵孔實在美極,線條深刻,邊緣處似乎裹著銀色的光,不見半分瑕疵。

在周堯看過去的時候,沒有注意耳邊安靜了下來。

不僅僅他在看,其他人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兩名女伴看的微微張嘴就要流下口水,鄒朝陽也難掩滿臉的驚豔。

繼而,鄒朝陽探身對刁點問道:“這個白斂吃頓飯多少錢的?”

刁點愣了兩秒,說道:“都說了他是朋友,你在說什麼?”

鄒朝陽不以為意地笑道:“你是朋友嘛,叫著就能出來吃飯,我要請他當然要花錢,一頓飯十萬?二十萬?三十萬?不會吧,要五十萬啊?不過就他這名氣,長相,帶出去見人確實很長麵兒,你幫我問問,我明天有個飯局……唔!”

刁點氣的抓起一把花甲殼,塞進了他的嘴裡。

旁邊一點,周堯的臉上已經沒了笑意,冰冷地看了過來。

其他人聽見動靜,慢了半怕的將目光從白斂臉上移開,然後就看見了突然吵起來的表兄弟。

“鄒朝陽你特麼行不行啊!聽不懂人話啊!跟你丫說的清清楚楚了,你特麼還問!”刁點拉著鄒朝陽的衣領往外麵拽。

鄒朝陽一邊吐花甲殼,一邊掙紮:“好好的你動什麼手,我說兩句怎麼了,我問句吃飯而已,又特麼不是要睡他。”

說完這句話,鄒朝陽就後悔了,他發誓!他對男人沒興趣啊啊啊啊!而且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就是想要結識白斂和周堯啊啊啊啊!

這都什麼嘴,果然還是把舌頭割了丟掉算了。

鄒朝陽正後悔著呢,刁點已經被這句話一激,氣的都快哭了,比自己受到了侮辱還要憤怒。

抬手就是一拳。

“嘭!”

“鄒朝陽,你特麼混蛋!”

“哎呦!”

這對表兄弟當場就打了起來。

樊緒言和另外一個男人起身拉架,兩個女伴兒就會哇哇哇地叫,周堯收了眼底的冷色起身走到白斂的身邊,拉著年輕人的手腕麵無表情地往外走。

門被打開的時候刁點抬頭看了一眼,就看見周堯和白斂離開的背影,他氣瘋了,抓住鄒朝陽的手腕就狠狠咬了一口。

你這王八犢子!眼瞎嗎?連爺的嫂子都敢……

額,不對,叫什麼來著?

算了,暫時先不想了,先打架再說,我咬!!

“啊——”

“刁點你特麼是狗啊!”

“鬆口!鬆口!”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