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害你上熱搜了(2 / 2)

“我陪你。”白斂追上去,留下了鄒朝陽照顧刁點。

兩隊人分開,周堯始終保持著一個狀態前行,身後的白斂跟著還算輕鬆,甚至有空問了一句:“那個天佳木,會對你家公司接下來的開發有影響嗎?”

周堯轉頭看向白斂,然後點頭:“有,有天佳木的地方,就代表不能買。”

那邊刁點揉著腳,苦著臉說:“為了幾棵樹跑斷腿,至於嗎?”

鄒朝陽點頭:“你不知道,這樹可致命呢,一旦買下這塊地,就成了不能開發的爛地,自己買下了砸在手裡,如果對手買下嘛……簡直就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靈丹妙藥!”

周堯見已經看不見那兩個人,他牽上白斂的手,慢慢地解釋:“預知危險,提前避開,甚至還可以針對對手布下陷阱,我倒是希望這地方有那些個瀕危植物,有些人總歸是要吃點教訓才好。”

白斂眨了眨眼睛。

周堯看他:“怕我?”

白斂失笑:“生意場上不就是這麼回事,有什麼怕的,隻是這樣就說出來,好嗎?”

“隻告訴你。”

白斂抿著嘴笑:“我保密,發誓。”

“不用,沒什麼好瞞著你。”周堯握著白斂的手緊了緊,柔聲問道,“累嗎?”

白斂搖頭。

那邊鄒朝陽在表弟單純的目光中嘿嘿地笑:“今天來的還挺有價值,如果把這裡有瀕危植物的消息散布出去,說不定還能賺個天大的人情。”

刁點眨巴著眼睛,突然凶狠地說道:“你不能說!”

鄒朝陽臉上的笑容消失。

刁點抓著鄒朝陽的手腕,手上用了力氣,將他拉到自己麵前,一字一頓地說:“今天無論這裡有沒有那該死的木頭,你都不能說出去!堯兒花費那麼大的力氣跑過來找這木頭,肯定是有原因,你要是說出去,我會生氣哦!真的生氣,絕不會再理你的那種生氣!”

鄒朝陽愣愣地看著刁點臉上認真的表情,好一會,訥訥說道:“反正大媽對實業以外的生意都不感興趣,這地方有沒有瀕危植物對咱們家也沒影響,我能和誰說去。”

“你不能告訴彆人,發誓!”刁點亮出牙齒,簡直能夠從喉嚨裡聽見呼嚕聲。

鄒朝陽隻能舉手發誓:“我保證關於天佳木的消息,我絕對不會告訴其他人。”

“有沒有都不能告訴!”

“好,我發誓,有沒有我都不會告訴彆人。”

“呃……如果舅舅們想投資房地產,你可以暗示。”

“好,我發誓,隻暗示,不會明說。”

刁點定定地看著鄒朝陽,總覺得還有點不保險。

補充一句:“任何情況下,哪怕喝醉了,說夢話,都不能話說,如果說出去,你就投資什麼虧什麼,做什麼都破產。”

“……好毒。”

“快說!”

“好吧,我發誓……”

表兄弟嘀嘀咕咕地說著不停,這邊周堯和白斂已經走出去很遠。

沒有路的山路很不好走,還要小心蛇蚊的襲擾,好在這裡的山不算高,也不陡峭,順著平緩的坡緩緩走過,然後他們來到了幾顆白皮樹的麵前。

周堯拿起手機再三對比,眼眸微眯。

白斂開心地笑道:“找到了!真的有啊!”

是啊,真的有。

白色的樹乾很像白樺,但樹葉卻是鋸齒狀的小葉,樹木並不算高大,樹齡看起來也就二十來年,拿起落葉放在鼻端,可以聞到淡淡的苦味。

筆直生長的樹,安靜地享受著陽光的照耀,卻拒絕被風捕捉,因而仰頭看過去的時候就好像看見了一張風景秀麗的照片,眼前的一切都是凝固的。

白斂圍著樹轉圈,又陸陸續續地找出了附近的幾顆。

周堯讓他不要走遠,然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提前下好的離線地圖,若有所思。

那麼這片區域接下來將會成為森林公園,旁邊是一座主題樂園,新城區的城區中心該在西北方,高速公路如果從西北方繞過來,最後的最有價值的土地很有可能是……周堯圈出了兩片區域,隻等以後回家慢慢給周保全先生洗腦。

當然,如果洗不了腦,就把這幾棵樹的存在告訴他,周保全先生自然知道該怎麼選擇。

除此以外,就是要保證強仁房地產公司一定要拿到這塊地。

具體怎麼操作,就看周保全先生了。

心裡的大石終於落下一半。

剩下的,就是漫長的籌劃和鋪墊。

周堯把這裡定位,又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將手機一收,說:“小白,走了。”

“哦。”白斂轉身正要邁步,突然一個踉蹌,險些摔在地上。

周堯兩個快步衝下去,隔著老遠將手伸出,在白斂抓住他的下一秒,猛地握緊,往回一拉!

白斂的腳從落葉堆裡□□,撞進了周堯的懷裡。

周堯將人抱緊,視線落下:“腳沒事吧?”

“沒事。”白斂搖頭,“不用擔心,就是……”

說話間兩人低頭看去,就看見白斂的運動鞋上都是泥土,看那高度說不定有水灌進鞋裡。

周堯拉著人去了一處地勢平緩的地方,讓他扶著自己的肩膀,緩緩地蹲下去。

“不用……”白斂不好意思。

“沒濕嗎?”

“濕了……”

“我看看。”

“……”

白斂看著蹲在自己麵前的人,屏住了呼吸,感覺到鞋被脫下來,襪子也被脫了下來,足尖在接觸到空氣的瞬間,很不安地顫抖了兩下。

周堯說:“進了很多水。”

“坑……有點深。”白斂說。

“怎麼辦?”周堯抬頭看他。

“忍一忍就好了。”

周堯微笑:“不用忍,我有辦法。”

說著周堯將身後的雙肩背取下來,從裡麵拿出了……白斂以為周堯會拿雙襪子給他,誰知道卻拿了一片尿不濕。

“裹上。”周堯說。

白斂眨了眨眼,然後就看著周堯將尿不濕裹在了自己的腳上。

那腳感是一言難儘。

但出乎意料的還挺舒服。

白斂的腳趾頭在尿不濕裡彈動著,被周堯發現,男人抬頭興味地看過來,白斂也咧嘴笑開了牙齒。

“怎麼帶了這個?”白斂問他。

“網上查的。”

“穿不進去。”

“等等我再調整一下。”

“把水吸了……我再穿襪子……就好了。”

周堯聞言停下,抬頭去看白斂,恍然大悟。

當白斂穿上乾爽的襪子再次穿上潮濕的鞋時,周堯已經將垃圾處理好,裝在了單獨的口袋裡。

白斂這個時候才笑道:“你是什麼時候買的啊?”

“早上在酒店的小超市裡看見的,本來想買……沒好意思。”

“啊?什麼?”

周堯笑著沒說話,隻是牽上他的手,手指插入指縫,便是十指交握。

兩人在山裡慢慢地走著,再沒了來時的焦慮,好似林間漫步一般,反倒比來時的速度更快。

隻是因為專注聊天,忘記了估算距離,等他們看見那邊休息的兩人時,那邊的兩個人也看見了他們……以及他們牽在一起的手。

這個時候該鬆手的。

但無論是周堯還是白斂,似乎都沒有先鬆開的打算,反而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指握的很緊,第一次在外人眼裡露出了兩人的關係。

鄒朝陽的視線落在兩人手上,眉梢揚了揚,雖然略微遲疑地想了一會,但到底什麼都沒說,隻是催促刁點:“先走一會,走不回去我背你。”

刁點低頭穿襪子穿鞋,然後站起了身。他顛顛腳,又剁剁地麵,難過地說:“哎呀,怎麼還被蚊子咬了,好癢好癢癢死了。”

“哈哈,讓你脫襪子。”

白斂在旁邊笑著聽了一會,突然問道,“你們要尿不濕嗎?”

刁點和鄒朝陽轉頭一臉莫名地看過去,講道理啊!好好的怎麼還侮辱人了?

白斂又說:“墊腳底下。”

刁點和鄒朝陽這才反應過來,說話還大喘氣,嘖。

“不要!”鄒朝陽表示不感興趣。

“我要!”刁點已經被腳疼折磨的要生要死。

後來表兄弟接過尿不濕開始研究這玩意兒怎麼用,然後感慨聊著。

“我小時候都沒戴過這個。”

“現在的孩子真幸福。”

“說起來真的吸水不傷皮膚嗎?”

“嬰兒的皮膚多嫩啊,估計是真的吧。”

周堯和白斂側目。

這麼好奇,乾脆穿上試試吧。

最後等著所有人磕磕絆絆的下山,太陽已經西斜,出去找樹的人還有些沒有回來,但注定了無功而返。

周堯怕鄒朝陽多嘴,便拐彎抹角的說了幾句,刁點跳出來說他已經讓鄒朝陽不會說出去,秘密還是秘密。

周堯也就沒有多言。

主動對強仁房地產公司“下套”,也不過是周堯複仇的方法之一。

就算最後不成功也沒什麼。

這一世他已經有了準備,從源頭就掐斷了何瑜可能再欺騙周保全先生買下那塊地的可能。就連藍星環球都風雨飄渺隨時會倒,連帶著當初一起“設伏”的幾家公司也沒得到多大的好處,維持自身的經營已經不過,未必再有謀算其他產業的打算。

再退一步說。

就算這幾家公司還對他家的周氏集團有那樣的想法,如今周堯已經洞悉前情,是絕不可能沾上那塊地的。

一旦他的公司能夠做大,成功上市,沒準還能反過來幫助周氏,就算不會做強做大,也不會再被人算計走。

當然周堯也不是真就這麼天真的以為自己重生回來就一定能夠心想事成,蒼鷹搏兔尚要全力,自己自然也會時刻在心裡規劃,然後在適當的時候給與反擊。

六點前,人陸陸續續回來,好在沒有任何意外發生,周堯再次拿了錢發給臨時的“搜山小隊”,讓他們找個地方吃飯再回家。

然後周堯開著刁點的車,帶著來時的人,以及鄒朝陽往市區開去。

也要吃晚飯,隻是吃飯的地方肯定不一樣。

他們去了一家海濱會所,這裡是鄒朝陽的主場,人往門口一站,接待小姐便熱情地喊道:“鄒先生晚上好啊。”

鄒朝陽比劃一下,說:“四個人,我們一身的衣服都要拿去洗,包括鞋子,離開的時候要穿上。”

“好勒,這邊請。”

這是海濱會所,酒店的後麵通向沙灘,海上還有些人在夕陽裡嬉戲玩樂,但周堯他們實在沒有體力再玩。

從更衣室出來已經換了一套寬鬆舒適的白色浴衣,簡單吃了一點飯,就去洗澡蒸桑拿,打算去了身上的乏意再好好享受晚餐。

鄒朝陽勉強和他們也算是共患難過,然後再來個“赤果相見”,關係迅速升溫,談笑自如。

濕蒸的霧氣極大,遮掩了彼此的視線。

鄒朝陽往對麵看去。

白色的浴袍裹在那兩人的身上,露出大半截的腿,熱氣蒸騰出大量的汗水,順著頭發絲蜿蜒而下,不說白斂,就是周堯也長相英俊,雙雙坐在鄒朝陽對麵的時候,簡直秀色那個可餐,養眼程度不分軒昂。

鄒朝陽當然對男人是沒有興趣的,但不代表好看的東西不會多看兩眼,所以水霧蒸騰而起的時候,他就觀察著對麵兩個人,想起山林牽著的手,兩人的關係已經呼之欲出。

難怪……刁點會反應那麼大。

自己那話一說出口,不就是正經地調戲了兄弟媳婦兒……呃,是媳婦兒吧?

正想著,突然心裡一悸,抬頭就見周堯看著自己,狹長的雙眼眯著好似刀鋒,在自己的眼睛上狠狠地割了一下。

鄒朝陽急忙沒話找話,說道:“我在海市沒什麼大本事,但三教九流卻都認識不少,我看你們和奇異集團的合作很多,應該會經常來海市,有能夠幫上忙的儘管聯係我。”

周堯點頭,倒是不認為自己在海市會遇見什麼麻煩。

他的圈子在A市,而且奉公守法的當個生意人,也不會去招惹沒必要的麻煩,所以找到鄒朝陽的可能性很少。

不過話不能這麼說,自然要客氣地寒暄一番。

那邊兩人說著話,刁點抱著自己的腳哭嘰:“腳上的泡我好想戳破啊……我戳破了啊……哎呀呀好多水……快快紙!”

白斂說:“我出去幫你拿紙。”

周堯說:“我也出去了,不舒服。”

等著兩人一離開,鄒朝陽的好奇心徹底壓不住了,問了一句:“那兩個人?”

刁點正抱著腳心疼,斜睨他一眼,說:“管你什麼事。”

鄒朝陽嘿嘿地笑:“你不說我也知道。”

刁點蹙眉:“不能說出去!發誓!”

“啊?”

“發誓,快點兒!”

“……”

等著表兄弟兩人發過誓出去的時候,周堯和白斂已經換了一身寬鬆的會所衣服,坐在了包間的沙發上。

兩人各自玩著手機,距離倒不算是特彆的親近,但姿勢很放鬆,懶洋洋地攤著。直到刁點他們推門進去,兩人才又調整坐姿,抬頭看過來。

然後。

刁點就發現自己被堯兒“死亡凝視”了。

刁點左右看一眼,離開鄒朝陽遠一點,然後發現周堯真的是在看自己,一頭霧水:“怎麼了?”

周堯也沒說話,但看的出來是有點不高興。

刁點隻能看白斂。

白斂很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後說道:“點哥,不好意思,害你上熱搜。”

“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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